皇帝走后,君辞缓步走到秦染身边,还不等他说话,秦染便直接将他推到椅子上坐下。
“你的能耐呢?”秦染眼中已然带上了怒气,她双手握住扶手,一副气势汹汹的架势。
“什么?”
“殿下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一回到京城就变成鹌鹑了?连碎瓷片都肯跪。”
君辞闻言,低声笑了笑:“怎么,可是心疼了?”
“你跪瓷片,本姑娘心疼什么?”
就在这时,凌川快步走了进来:“殿下,宫中传来消息,皇···”
当他的目光落在秦染和君辞身上时,迅速转身:“殿下呢?殿下怎么不在这里?姑娘又去哪里了?我这眼疾真是越来越严重了,府医呢?我要去找府医瞧瞧眼睛,不会是要瞎了吧!”
他一边说一边往门外走,手臂举着,向四周摸去,那动作还真像是个眼盲的。
秦染这才发现自己与君辞之间的距离有多近,在外人看来的确是有些暧昧。
她抽回手,迅速直起身体。
君辞见她耳尖处的粉色,唇角不由微微勾起。
“站住。”
已经走到门口的凌川赶忙转过身,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殿下,属下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我瞧着你眼睛也没瞎啊!”
“殿下,属下见门开着,所以就直接、直接进来了。”
“宫中有什么消息?”
“回殿下,圣女回宫后便去皇后娘娘宫中哭诉,皇后娘娘震怒,要您即刻入宫。”凌川的目光从秦染脸上扫过,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
“回殿下,就是皇后娘娘还派了些下人来咱们府上,说、说···”
“说什么?”君辞的语气已经沉了下来。
“说要帮圣女将行李什么的都搬过来与您同住,早一点适应在府上的日子,现下,那些宫人们已经在外面候着,就等您吩咐给圣女安顿在哪处院子了。”
凌川的声音越来越低,大气都不敢喘。
君辞坐在椅子上,面沉如水,眼中的神色却是越来越危险。
“让他们从哪来滚回哪去。”他沉声说道:“至于阮书禾,派人告诉她,要是想死,就尽管闹腾。”
“殿下,那皇后那里···”
君辞唇角微勾:“看来,我回来的这段时日给她的教训还不够多。”他转头看向秦染:“要不要去宫中转转?”
“不了,我还有些东西想要查探一番。”
能将这箱子神不知鬼不觉地藏在墙壁之中这么多年都未曾被人发现,想来,这件事定是这府内之人做出来的。
“好,我很快就回来。”君辞拍拍她的头:“待我回来,咱们继续。”
话落,他便径直朝着门外走去,秦染站在原地,脸色涨红。
凌川眨眨眼转身跟了上去,还没等走上几步,就听见他们主子淡淡地说道:“你留在府里,将那些人踩过的地,全部刷洗干净。”
“啊?”
凌天见状,赶忙拎着他的衣领将他拽到后面:“啊什么啊?还不快点去干活。”
凌川这才反应过来,看见院中洒扫的下人,快步走了过去,抢过扫帚就开始打扫院子,幸亏凌天提醒,不然殿下下一句一定是,让他将整座宅子都打扫干净。
“你今日不必跟我进宫。”君辞看了看还没有从房间中走出来的人,轻声说道:“将凤栖阁收拾出来给她。”
“是。”
凤栖阁与君辞的院子紧挨着,本就是要给未来的皇妃居住,秦姑娘住进去也不足为奇,殿下这么做,也是让整个府宅上下所有人都知道,秦姑娘在主子心中的位置。
君辞来到门口,侍卫已经将马匹备好。
皇后派来的宫人还没有离开,虽被赶了出去,但是依旧候在外面。
站在最前面的是阮书禾的贴身婢女。
她一脸愤懑地对侍卫说道:“我们是奉皇后娘娘的命令来此,你凭什么将我们赶出来?我们圣女日后可是要入府主事的,惹恼了圣女,可没你们好果子吃。”
几个侍卫连看都没看她,那婢女见状,气焰更为嚣张:“我们圣女是皇上指婚,你们竟然不让我们入府,待我回去说与圣女,皇后娘娘一定会为圣女做主的。”
一抹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处,那婢女见状,不由眼前一亮。
“殿下!殿下!”她快步走到君辞身边,行了一个礼:“殿下,奴婢是圣女的···”
“叉出去。”
“是!”
几个侍卫走上前,扯住她的手臂往台阶下拖去。
“你们几个都是做什么吃的?什么阿猫阿狗竟然敢在这里闹事。”凌天对门口的几个侍卫说道:“下去各领三十军棍,若门口再有闹事的,乱棍打死。”
“是!”
婢女脸色惨白,连带着她身后那些从皇后宫里出来的宫人们也都吓得不轻。
君辞来到宫内,并没有去见皇后,而是直接来到御书房。
皇帝正在看折子,身边一个小公公走上前,轻声说道:“陛下,八皇子求见。”
“跟他说,朕不想见他。”
小太监站在那里没有离开。
“你聋了?”
“八殿下猜到您会这么说,让奴才跟您说,若您不见,他便在门口长跪不起。”
“这个小兔崽子!”皇上直接将手中的折子摔在地上:“让他进来!滚进来!”若不是看在他膝盖有伤,任凭他跪到什么年月去。
“父皇。”
皇帝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你跟南疆圣女的婚事,朕不会收回圣旨。”
君辞闻言,眉心紧皱,沉声说道:“儿臣是不会娶她的。”
“你想抗旨不尊?”
“儿臣抗旨又不止一次了。”没有得到皇上的旨意,他直接坐在椅子上,膝盖处传来的疼痛没有让他眉头皱起半分:“儿臣的府宅容不下他,二哥三哥的正妃之位都空着,父皇大可让他们娶亲,想来二哥他们定是十分愿意的,若您执意让儿臣娶她,可就别怪儿臣挑起两国争端,左不过儿臣常年驻守边关,领兵打仗倒是不难。”
“你你你!你这个臭小子,竟敢威胁朕!”
“父皇,这不是威胁,儿臣只是在跟您陈述事实。”君辞的语调始终十分平稳,所言便是他心中所想。
皇帝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性子,认准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