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体内残留着大量的幻剂,看来他不是刚刚服用,而是服用过一段时间了。
“怎么了?”
“凌天!”
“属下在。”
“看好他们府中的下人,一个都不能放走。”
“是。”
看着突然出现的凌天,盛语珊吓了一跳。
她自是知道秦染的能耐很大,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她会有暗卫。
盛语珊对秦染的崇拜更是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
“我爹,他怎么了?”
“盛大人最近可有什么行为怪异之处?”
“怪异之处……”盛语珊想了想,低声说道:“爹近日不大出门,也免了我的请安,便是连吃饭都不在一处,我一直以为是因着上次的事情,爹恼了我。”
看来上次自己离开以后,那群人便下手了。
幸亏自己来看了看,不然盛大人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秦染将药丸放入他口中,盛大人并未像赵氏这般醒过来,但是呼吸匀称了一些。
“怎么回事?”盛语珊眉头紧皱:“昨日爹爹从外面回来,我虽只瞧见一个背影,但是行为举止皆与平无异,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看起来如行将就木一般。”
“幻剂本就会蚕食人的身体,长期食用下去,人就会变成这般模样。”秦染淡淡地说:“盛大人身边的下人,你应该好好审问才是。”
“来人。”盛语珊高声说道:“将父亲身边的下人都给本小姐带上来!”
话音落下,盛府的侍卫便将几个小厮提了过来。
“大小姐,都在这里了。”
自来到太原郡,平日里都是这些个小厮跟在盛长青的身边,拦着门的小厮也已经醒来。
“大小姐,您这是作甚?”小厮低声说道:“我们可是老爷身边的人,您怎么能……”
就在这时,一个茶杯盖子飞射而出,径直打在那个小厮的嘴上。
“哎呦!”
秦染把玩着桌上的空茶杯,眼眸低沉:“你这个小厮当的真好,主子还没说话,你就在这里指手画脚,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你!”小厮捂着嘴,态度极为不忿:“你又是谁!既不是我们盛家的主子,凭什么动手?”
“打你,还需要理由?”秦染唇角微勾,从怀中拿出一个玉牌:“我乃皇上御赐的县主,你说我有没有资格动手?能不能发落你?”
县主?
小厮不由一怔,刚刚还嚣张的气焰瞬间萎靡起来。
“见过县主。”
“嗯,跪着吧。”
几人不敢有怨言,盛语珊从她的身份中回神:“你是县主?”
“刚封的。”秦染低声说道:“一会儿再说与你听,先处理眼下的事情。”
盛语珊目光落在那些小厮的身上,沉声说道:“说,这几日我爹都去了何处,见了什么人。”
“小姐,老爷的行踪,您还是不要过问得好。”
秦染闻言,低咳一声:“看来,你还没有学乖。”
“县主,实则是老爷不让说啊!”
“你们老爷,身中剧毒,且不说能不能医好,单就中毒一事,你们都脱不了干系,不想说就罢了。”她看着盛语珊,无所谓地说:“都杀了吧!”
盛语珊一愣,反应过来后,对着门外的侍卫们说道:“把他们拖出去,杖毙。”
跪在那里的小厮们闻言,不由心惊,高声喊道:“小姐,小姐,我们说!”
盛语珊见他们这般没有骨气的样子,不由赞同起秦染的做法。
先前她总是觉得,这些个下人自小卖身为奴,甚是可怜,所以对他们颇为宽宥,鲜少责罚,但是如今看来,真真是应了那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自己就是太过仁慈,才会让他们胆敢骑在自己头上。
她刚想让侍卫放开他们,就听秦染悠悠说道:“拖出去,每个人都打上二十板子,想好了再回答,否则若是漏了一句半句,就接着打。”
“饶命啊!县主,饶命啊!”
“县主,小人说,小人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地说。”
秦染没有理会他们,依旧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此时,整个官驿中唯有盛家人,所以就直接在厅中行刑。
惨叫声响彻整个驿馆,盛夫人从房间中走出来:“这是怎么了?”
“娘,夜里风凉,您身子还未痊愈,快些回去休息吧!”
“可是你爹出了什么事?”
挨打的都是盛长青身边的小厮,她是认得的。
说话间,二十板子打完了,那几个小厮被侍卫们拖回来,直接扔在地上。
“可想好了?”
“想好了,想好了。”一个小厮高声说道:“老爷前些日子一直与郡守大人喝茶饮酒。”
“柳文昌?”
“正是。”
“除了他,盛大人可还见了其他人?”
“还有一个人,是、是……”
“你们几个,刚刚下板子的时候,可有留手?”秦染目光落几个侍卫的身上。
小厮闻言,赶忙说道:“老爷还见了一个女子,是老爷的外室,姓娄,与夫人有八分相似。”
“娄?”赵氏闻言,身体晃了晃:“你确定,她姓娄?”
“是。”
盛语珊见她娘骤然惨白的脸色,不由担心道:“娘,您怎么了?”
“她活着,她还活着!”赵氏脚步踉跄了几下,幸亏被丫鬟扶住才没有摔倒。
“娘,您这是怎么了?”
赵氏没有回答,目光落在那小厮身上:“那女子,可有子女?”
见小厮没有回答,盛语珊拿起桌上的茶盏,直接砸在地上,茶杯摔得四分五裂:“说!”,溅起的碎瓷片划过皮肤,鲜血直流,小厮缩瑟了一下,低声说道:“有一儿一女。”
果然,果然!
赵氏身体晃动,再也支撑不住。
秦染走到她身后,扶着她的肩膀,一丝能量顺着她的后心进入身体之中。
有了能量支撑,赵氏渐渐恢复了些许力气。
“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娄氏又是谁?”
赵氏脸色沉郁,喘了一口粗气。
“娄氏,是我的庶妹。”
“庶妹?”盛语珊有些不解:“娘,您的庶妹,怎么会姓娄?”
“她随母姓。”
赵氏目光复杂,低声说道:“她这是在报复我,报复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