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光远一脸失落,转身往外走的时候又停了下脚步。
“谢同志。我随时欢迎你改变想法。我是真的想娶你。”
谢景瑛不为所动,别说朱光远身体有病了,就算没病,她也不喜欢这类型的。
“不用了,我说了,我不结婚。”
李秀琴恨恨的瞪了谢景瑛一眼,走的时候没忘记把她买的那些菜给拎走了。
谢景瑛也无所谓,就算李秀琴不把那些带走,她也会扔出去的。
不过——
“站住。”
在李秀琴的脚都要跨出院门时,谢景瑛开口叫住了她。
李秀琴得意了,转过身来。
“怎么?你后悔了?”
“赔锁。”
谢景瑛指了指门上挂在那里,已经坏掉的锁。
“你没钥匙,砸锁进来的,赔。”
李秀琴肺都要气炸了。
“你这个——”
“赔不赔?不赔我报公安了。我和公安局的刘队长,正好有点交情,你要不要试下?”
“你——”
李秀琴瞪着谢景瑛的脸,恨不得在对方身上瞪出一个洞来。
最后恨恨的掏出两块钱,刚想扔地上,谢景瑛又开口了。
“五块。这把锁是进口的。要五块。”
“你怎么不去抢?”
“不赔?那报公安。”
李秀琴咬牙切齿的掏出五块钱,往桌上一拍。
“给。眼皮子浅的死丫头,我看你多了这五块钱能不能发财。”
多五块钱发财是发不了的,但给李秀琴添堵还是可以的。
谢景瑛看李秀琴走人,再看看门上已经坏掉的锁。
打算待会去叫个师傅过来,不光要换,还要加装一把。
拿起桌上的钱装进口袋,脑子 里闪过刚才朱光远心虚的表情,她突然想起了上辈子一个新闻来。
十几年后,到了九十年代了。
那个时候她三女儿都要上小学了。送孩子上学的路上,听 其它家长说了一个大新闻 。
当时这个新闻一出,不光震惊了整个省城,还上了央媒的法制频道。
新闻说的是, 有个女的,把自己家丈夫一家,全部嘎了。
这里面除了她丈夫,公婆,还有她自己生两个的孩子。还有她丈夫的哥哥和嫂子。
一家七口,六个都死在这个女人手上。
女人不光送走了丈夫一家,而且下手还特别狠。连自己的孩子都没放过。
整场案件里逃掉一劫的,是哥嫂住校的孩子。
案子一发生,震惊整个省城。
她女儿的同学刚好住在那个小区,倒让她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
据说是女人的丈夫不能生孩子,但却骗~婚。
女人生的孩子,根本不是丈夫的。
她丈夫每天晚上就关灯,说自己怕光。
结果进房间的人根本不是她丈夫,她是女的,以前又没经验,根本没多想,以为是丈夫的怪癖。
三年抱两,女人生了一儿一女,都没怀疑过自己的丈夫。
等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女人知道了自己生的两个孩子都不是自己丈夫的。
一下子就爆发了,中间可能又发生了些什么别的事。
女人一气之下,买了药,把一家人都送走了。
犯了案后,女人相当冷静的去自首了。
对她的罪行供认不讳,她只有一个要求,要把她丈夫一家的丑恶嘴脸曝光。
人们也因此才知道,外面名声良好的丈夫,看起来是个好爸爸,好男人的人,结果不能人道。
还因为是个天阉去骗~婚。不光骗~婚,还还能忍受头上一片绿油油,给别人养孩子?
这个事当时闹很大,一度让很多打算结婚的小姑娘,都强烈要求在体检这一环,增加一项某些方面功能的检查 。
谢景瑛现在回忆起来,那个被害的一家好像也姓朱?
她记得女儿同学聊起这事时,提过一嘴,说那个女人的公公没退休以前,也是个局长?
谢景瑛不确定,朱光远是不是后面那一家人。
但有一点,她记得当时那个女人的姓。对方姓涂。
谢景瑛把这事记在心上,打算去打听一下。
若是以后朱光远娶的女人真的姓涂,真如她所想是那个人,嫁给朱光远的话。
那她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她是不会让姑娘被他们一家子这样骗的。
不过现在还早,等她找到机会,再去打听一下。
万一她记错了呢?
***
谢景瑛周一刚进厂,就被詹先俭叫到自己办公室了。
詹先俭看到谢景瑛,脸上笑得跟一朵花似的。
“小谢啊,来来来,你看看啊,这些都是人民群众寄来的投票的信。我没想到啊,这么多人参与。”
谢景瑛刚才进来就看到了,老实说,她也吓了一跳。
眼前这些信,早说也有两三千封了。
没想到,现在的人民群众还挺热情的。
要知道现在寄信是要邮票的,虽然谢景瑛说作为感谢,会从来信的人里,抽两个人送一年用的香皂。
但这么多人参与,还让她觉得有点意外。
“现在工作来了,我们要把这些信统计出来,看看哪几个得票最高。”
“这个工作量不小啊。”
毕竟离截止日期还有几天。现在就这么多信了。
到春节前,估计得有上万封了。
“是啊。所以你看——”
谢景瑛看着这一堆的信,突然灵光一闪。
“詹厂长,我们厂是不是要招人了?”
“啊?”詹先俭愣了一下:“招,招人?”
“是啊。招人。”
谢景瑛指了指眼前这些信。
“这么多信,现在车间的人手本来就不够。要是从车间抽调人手过来,就会影响生产。要是不抽调人手,光凭后勤的人,也要忙很久。再说了,春韵香皂现在卖得好,过完年,肯定要增加生产线吧?到时候你说要不要增加人手?”
“那当然要。”
“所以啊,我们先招大概五六个人进厂,先帮忙做好现在的分拣和计票工作。顺便让他们有空的时候去车间学习学习。等明年生产线铺开了,再让他们上生产线,这样不是正好?”
詹先俭想着谢景瑛的话,双手一拍:“有道理,招人,立马就招。”
谢景瑛刚想提温雪兰的事,詹先俭有了不同的想法:“五六个人怕是不够。如果明年生产线增加一条,至少要招十个以上。”
谢景瑛等的就是这句话。
“那,詹厂长,我有一个朋友,我能不能给她插个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