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面的日子可谓是岁月静好,外面的日子可就不太平了。
很多人家为了交粮税,倾家荡产卖儿卖女。还有的人家因为交不上粮税,而把家中的田地贱卖。
实在是不卖不行啊!
县城里面出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不少官差最近这阵子在城外的几个村子里挨家挨户的搜寻。
只因前几天晚上出了件大事,王府驻扎在县城的百十名护卫加上县里的富商陈老爷,全都被扒光了丢在山林里给冻死了。
县太爷现在天天也是提心吊胆的,因为这么些人身上一点伤口没有,全都是扒光活活冻死,手段极其残忍。
还有一点,这些人出事可是在他的地盘上,这要是找不到那些凶手,他这顶乌纱帽先不说,就连小命能不能保住都两说。
如今啥事也不干,疯了一样全城搜查。
“大人,大人,我们已经派出所有的人,整个县城一寸一寸的排查,那百十匹战马犹如凭空消失了一般,怎么也找不到,这可如何是好?!”
白胖的师爷一脸惊慌,连滚带爬的来到屋内,匍匐在地上只敢用余光偷偷打量坐在上首的县太爷。
下一秒,啪的一个茶碗朝他摔了过来,滚烫的茶水溅到手背上,吓得他肥胖的身躯一哆嗦。
紧接着是几本书劈头盖脸砸过来。
“如何是好,你说如何是好!真要是找不到,破不了这个案子,没法给王爷一个交代,咱们通通都要脑袋搬家!”
“就连家里人也不得安生,不管用什么法子去给我找,掘地三尺也要找。如今各地匪患横行,找不到真正的就拿那些个土匪来抵,总之没有一个交代,你和我都别想活命!”
县太爷急得面红耳赤,心里恨死了那个陈老爷,要不是他把王府的那些个护卫弄过来,自己又蠢笨如猪让人给害了,他又怎么会平白无故惹上这种祸事?!
趁着现在王爷还没责怪下来,他先把妻儿老小送出去避祸,万一真有什么事情,也不至于他全家被一窝端。
“是,是,大人说的是,小的这就去办!”
白胖师爷连滚带爬的出了屋子,跌跌撞撞直奔前院办公的地方。
一众衙役各个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从前几天早上发现那些尸体以后,他们几乎上就没合过眼。上面动动嘴,下面跑断腿。
百十个人全死了,一个活口都没留,而且身上的衣物盔甲,刀剑,包括战马全部都消失了。
他们把整个县城地毯式搜寻了整整一遍,也没发现这些物品的踪迹,真是奇了怪了。
那可是上百匹战马,不是鸡鸭兔子这种小东西。咋能凭空消失的干干净净?!
“一个个的都还愣着干嘛呢,都赶紧出去继续给我找,只要是形迹可疑,长得不像是好人,无故聚众的那些人,管他是流民土匪,只要是有马,那都是嫌疑对象!”
“不管怎么说先抓过来在说,王府侍卫全部惨死这种大案,如果没个交代咱们通通都要脑袋搬家!”
白胖师爷在县太爷那里受了气,自然也要发泄出来,他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真的凶手找不到就算是假的,也要给凑出来抵上去。
一众衙役扶着腰又开始了全城搜索。
陈总捕头和两名心腹骑着马,带着十几个人漫无目地的朝着城外而去。
不管怎么样,他们也要抓上几个人,交上去应付差事。
“虎哥,你说到底是什么人如此厉害,竟能神不知鬼不觉得杀了上百人,而且伤口都找不到,那么多的赃物,还有战马又能被藏到哪里去了?”
大力实在是想不明白,事发地点居然没有马蹄的痕迹,难道是凭空消失?
陈虎冷哼一声。
“这还用想吗?肯定没在人多的地方,要不然怎么能放得下百十匹战马,这些马又不是死的,是活的,还要吃喝拉撒。”
“也就县太爷和师爷他们两个那猪脑之让咱们这样寻找,简直是白费功夫,要我说那些战马肯定是被人弄进了山里,或者早就沿着山路逃去别的地方了。”
“如今各地都有匪患,还有大批流民开始造反。造反就要有战马,有刀,有粮食,王府那些护卫装备精良。被人扒光所有,又丢了战马,很明显就是这些人所为。”
陈虎对于上面人的作为越来越不满,就会欺软怕硬,那么多的流民土匪,各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也没见他们想办法去解决,倒是压榨老百姓有一套。
提前让交粮税,亏他们想的出来,现如今粮食这么贵。全城百姓至少有八成的人要想交上粮税就得倾家荡产。
当官的那些人难道不知道老百姓们的状况吗?
不!
他们知道!
他们只当是看不见!
反正只要完成了上面交代的任务,下面的老百姓死活关他们何事?
“虎哥你说的对,那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办?这要是再不抓些人回去,把这件事顶上,咱们天天都要来回跑。”
铁牛一脸苦相,外人只当他们这些个穿官服的有多威风,实际上他们连个屁都不是。
“既然要抓,咱们就去抓那些个劫匪去,青山镇附近的村子,不是屡屡有人报案,说是被贼人抢劫。把这些人抓起来也算是为民除害。”
陈虎不想去为难那些普通百姓,带着十几个人直奔青山镇而去。
此时青山镇一处不起眼的宅子里,十几个男人愁眉苦脸的聚集在一起。
“三当家的,怎么办?我刚出去查看了一番,那些个官差眼看着就查到咱们的院子这边。”
“他们可是一家一家的,每一家都不放过。你说也不知道哪个挨千刀的抢先咱们一步,杀了王府护卫,扒了衣服抢了战马就这么跑了?”
“咱们自从落脚这青山镇以后,费尽心思踩了好几个点,每一次都被别人捷足先登,一文钱还没捞到手。还怎么光复咱们黑风寨!””
一个身高跟十岁稚童差不多的男子坐在椅子上,急得直拍桌子。
结果用力过猛,没拍到桌子,自己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幸亏被旁边人眼疾手快拉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