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王心中大骇,太后应当偏帮他才是,为何她不管?
难不成是他有些时日不去她宫里,生他的气了?
环王的脑袋在暴风思考,凌太医还是日日进宫为太后看诊,澄环不久说要凌纾的命,但为何凌纾没死,澄环对此事绝口不提?
难不成,他暴露了些什么。
正斟酌如何回禀皇帝,李溯指着魏序道,“魏将军虽然是治军之材,可非断案之材,不妥不妥!”
文大人道,“枢密使此话差矣,治军之人心思缜密,魏将军不妥,谁又妥?”
李溯一副胡搅蛮缠的架势,“大理寺,御前司哪一个不妥?魏序是带兵打仗的,抢别人的活儿干?像话吗?”
文大人气煞,这狗玩意不是在挑唆他与大理寺御前司的关系吗?
“依你之言,此事与枢密使毫无干系,何故觐言?”
意思再明显不过,说李溯一个闲官,查案关他屁事儿?
李溯笑得无赖,“确实与我无干!”冲着皇帝抱拳,“但臣有谨言之权,为何说不得?”
环王要是接话说明心里有鬼,大理寺与御前司的人听言纷纷上前道,“枢密使不无道理,还请陛下三思,将此案交给臣等!”
皇帝又回头问太后,“母后认为呢?”
太后皱眉,李溯明摆着帮环王说话呢,心破玩意儿,真是一个不愿得罪,大理寺与御前司与环王走的近,让他们去查能查出什么?
“陛下要谁查就要谁查,容得尔等质噱?”
“陛下自行定夺,不用过问哀家。”
皇帝一副耳根子软的模样,“母后所言极是,那…大理寺御前司协同魏将军,嗯,李溯也去吧。”
李溯去了做甚,过家家吗?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无人敢质疑,环王舒了一口气,除了魏序难搞,其余人他有的是办法。
下了朝,环王迫不及待的去寻太后,吃了一个闭门羹。
环王何时受过这个待遇?
拂袖离去,转而凌纾在枢密使府中,收到了一台又一台的礼品。
这可是明晃晃的贿赂,偏生这个朝堂上下都认为贿赂李溯是个常态,都是从正门端进院里的。
而后,李溯日日在外查案,分身乏术,李府里清静了不少。
苗氏日日独守空房,总觉得哪里不对,她又不傻,同她夜宿的“李溯”与凌纾身边的李溯截然不同,难不成这府里有两个李溯?
她虽然心里有这个男人,可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事业为上,便要进宫去告诉太后。
谁知道,谁知道她走两步就昏了。
凌纾一把脉,嘿,怀孕了。
直接以养胎为由,将苗氏看管起来,苗氏想反抗也无用,韩叔没了后顾之忧,对李溯忠心耿耿,断不会帮她。
凌太医给李溯治病是出于对女儿的爱护,对李溯的态度一直都处于观察的状态。
李溯时有时无的提醒他,这军营里的人奇怪。
他摸脉,又摸不出什么大病,除了身体亏空之外。
士兵身体亏空,确实太过奇怪!
御前司与大理寺的姿态过于潦草,好似要掩盖些什么。
较真的凌太医将军营到了底朝天,终于在一壶药盅里摸到了百解花的种子。
这可得了?
当日便冲进太后的宫里,将此事宣告。
太后得知大怒,并以先帝遗诏为由让皇帝彻查此事,环王百思不得其解,百解花都制成了药丸,怎么会出现在药壶里?
难不成是有人放进去的?
御前司与大理寺都是他的人,李溯就是个纨绔,那便是魏序了?
皇帝下旨彻查后,居然准确无误的将手伸向了与环王一同制药的陈家,陈家供出了百解花的出处以及是何人采购,又发往了何处。
虽然没有供出环王,足以让环王警惕,并狗急跳墙,让他的人做了假证词,诬告是魏序购买百解药丸,意图操控士卒。
皇帝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将魏序下狱,收回兵符。
太后再三阻止未果,让环王有所察觉,难不成这一切都是太后引导,她早就知道自己另有所图?
于是环王起了杀心,竟让澄环进宫行刺太后,环王已经聚集了人马,暗夜无声的包围住了皇城。
太后白日时感到疲乏,眼皮子一直跳,一直喂养的鹦鹉突然死去,让她心绪不安,近日京中风起云涌,怕是要乱了。
也不知她想些什么,竟然让澄环与凌纾苗氏一同进宫侍奉。
当乾清宫里一阵尖叫骚乱,环王以为澄环得手,进去看看太后的死相。
刚踏进去,乾清宫的门就被关上,死去的魏序从拐角踏出来,“王爷太心急了吧?”
环王毛骨悚然,魏序竟然没死!
连太后都跟活见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