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白天一整天的繁琐事儿,搬入新府邸的云家众人在夜幕中熟睡了过去。
然而,有一人却是例外,他沿着围墙贴着墙根儿摸到一段儿临街的墙壁处,
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朝着墙外使劲的扔了出去。
做完这一切,此人这才偷偷溜回了男仆人居住的厢房。
而被他扔出去的那一个布袋很快便有人将其捡走,消失在了黑夜中。
公鸡鸣叫三声以后,天色渐渐透亮起来。
云府内的丫鬟们却是早早的便起来帮助厨娘烧好了热水,做好了早饭。
仆人们也是将整座云府里里外外打扫了三遍,就连大门门框都用粗布沾水擦的一尘不染。
按理说到了饭点大家就该吃饭了,但是却没有一人敢动筷子。
无他,只因自家老爷云二还在睡懒觉,青莲大管家吩咐过,老爷和二爷没吃饭,仆人、奴婢焉敢以下犯上!
终于,日上三竿以后云二发出了舒坦无比的呻吟声:
“唔~,爽!地主就该过这样的生活,想啥时候起就啥时候起!”
一直守在门外的青莲听见动静,开口问道:“家主可是要起床了,青莲这就命人伺候家主洗漱。”
青莲朝着几个丫鬟一招手,她们立马就端着热水、拿着洗脸巾和杨柳枝以及细盐过来伺候着云二洗脸刷牙。
看着自己一起床就有三四个年轻貌美的姑娘伺候着自己洗脸刷牙,云二内心还是有些得意的。
跪坐在矮己上三两口便将早饭吃完,膝盖上传来的疼痛疼的云二龇牙咧嘴。
不行!必须后世的桌椅打造出来!老子受够这盘坐、跪坐的方式了!
云二今日偷不了懒,今天需要做两件很重要的大事儿。
借钱!这是其中之一,第二件大事就是给小弟云雨找一个靠谱的私塾上学读书。
不过今儿这两件事儿都一个共通之处,那就是借钱也找程处默,安排自己弟弟上学的事儿也得找程处默!
交代好青莲看好家后,云二便独自一人往卢国公府走去。
然而,昨夜从云二家里扔出的那一个布袋现在正摆在显德殿处理奏折的李二的桌上。
李二并没有看跪在地上的百骑司督尉,仍旧专心致志的在堆积成山的奏折上写写画画,
而那名百骑司督尉却不敢有丝毫动作,保持着跪拜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
当那名百骑司督尉冒出的汗水将地面地毯打湿了拳头大小时,李二终于抬起了他那高贵的头颅。
冰冷威严的声音从李二口中发出:“说说吧,关于云二的一切消息。”
百骑司督尉将脑袋埋得更低了,他战战兢兢的回复到:
“属下无能,百骑司查到的消息和卢国公程咬金所说无二。
然,百骑司查询小旗禀报,云二本是彻彻底底的农家子,
却在落水获救后变得跟以前好似变了一个人。
昨天埋在云府的钉子将云二的所作所言均记录在布袋里,
一个原本毫无什么眼光的农家子在落水后竟然能说出如此富有深度话语,卑职实在是无法理解。”
李二将布袋打开,看着里面记录云二昨天那些极富深度的话语,这位大唐的最高董事长也陷入了沉思。
难道真如云二自己所言,他是落水后被白胡子老神仙在梦里传法?李二轻轻摇了摇头将手中的密报放下。
殿下跪着的督尉小心翼翼的问道:“陛下,要不卑职夜晚将他抓来,严刑拷问一番?”
李二瞥了一眼擅作主张的督尉,只一眼就让那百骑司督尉如坠冰山,冷汗瞬间像决堤的大坝一般哗哗直流。
李二起身看着这名督尉:“再有下次,你自裁吧!
以后只需监视着云二即可,你可以滚了。”
督尉战战兢兢的说道:“谢陛下隆恩!”
李二将双手负在背后,嘴中呢喃着云二的那几句话:
“人生有无数种可能,别给自己设限,读书不是为了功名,而是为了能够知对错,明是非。
云二啊云二,你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也罢,只要你对朕、对这大唐有利而无害,
你一样是朕的子民。朕,一样能容许你的存在!”
刚走到卢国公府的大门处,云二突然打起了喷嚏:
“阿嚏!阿嚏!我这是。。。阿嚏!怎么了?难道是昨夜踢被子感冒了?”
“哈哈哈!狗打喷嚏天要放晴!二子,你他娘的难得主动来看俺。
你可是稀客啊,我尊贵的昭武校尉大人!”程处默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府门前调侃着云二。
“阿嚏!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那个啥,我的好大哥,今儿我来是有事儿请你帮忙的。”
云二突然想起自己是来求程处默借钱的,只好生生将骂到嘴边的话儿咽了回去。
程处默围着云二打量了一圈说道:“不对呀,你小子从来都是凉水洗屁股,急眼儿的人。
看来今天你想让俺帮你的忙不小啊。”
云二跟着程处默进了屋,在后院里的会客厅坐下。
见没看到程咬金的身影便问道:“伯父伯母今儿都不在府内?”
程处默回答:“嗨,这还是托你的福,陛下让俺爹接下了在万年县督促卤石制取食盐的差事儿。
俺娘则是去牛伯父家和俺婶子唠嗑去了。”
云二心底一惊,李二够可以啊,这就已经开采上了?
看来大唐目前缺盐缺的十分厉害,不然也不会如此迫不及待的就开始制盐了。
程处默见云二半天不说啥事儿,有些急躁的问道:
“俺说二子,你他娘的有啥事儿就快点说出来,别总是磨磨蹭蹭,娘们儿唧唧的,让人好不痛快!”
云二索性也是将自己的计划也说了出来:“是这样!我现在极度缺钱!
明儿全家就要没有米下锅了!这次来主要是想借钱,我不白借!
我准备开个高档食肆和桌椅加工作坊,你借我的钱就从里面扣除!”
“等等!借钱没问题,五百两够不够?不够也没有了。
你说的开食肆赚钱,俺相信你的手艺。不过那什么桌椅加工坊是啥情况?
你难道还是个木匠不成?”程处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