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齐砚洲并没有回去的意思,抬了抬下巴,“去敲门。”
楚序:“......”
合着他就是个跑腿的?
他咳嗽两声,故意清了清嗓子,“好好好,大少爷,为了你的幸福老奴我也是拼了。”
“砰砰砰......”
怎么门又响了?
兰姨有些暴躁,本想置之不理,但是这门隔一会儿响几声,并没有停下的意思。
她提了桶水,从门缝底下就泼了出去。
楚序看着自己湿透的皮鞋,“……齐……哥……”
样子十分委屈。
齐砚洲挑了挑眉,“送你一双。”
“一双可不行,还有我的精神损失费……”从小到大,他哪儿受过这种委屈。
今天可算是把这二十多年来没吃过的苦都给吃了。
齐砚洲:“行。”
楚序瞬间干劲十足,抬手砰砰砰就敲了起来。
兰姨皱了皱眉,这些人怎么回事,这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她将桶放下,从墙角拎了把扫把。
门“咔哒”一声打开,楚序还没来得及开口,眼疾手快往后一跳。
“住...住手!”
扫把垂在半空,兰姨刚想骂人,却发现眼前的人不是刚才那伙了,而是变成了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
“???”
她将扫把放下。
楚序拍了拍心脏,还好还好,差一点那扫把就甩他脸上了。
任务完成,连忙退后。
兰姨疑惑不已,将人从上至下打量了几眼,感觉有些眼熟,“你们是......”
齐砚洲和楚序都长得高,比兰姨整整高出一个脑袋,因此并未注意到她的长相,也就并未发现什么不对劲。
“我们找刚才的那个姑娘。”
原来找的是大小姐。
兰姨狐疑地看了两人几眼,刚想问他们找大小姐什么事,可意外发现两人竟然如此的眼熟,她抬手,砰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碰了一鼻子灰的楚序:“......”
他当场就不干了,黑着脸道:“齐哥,你爱找谁找谁吧,这活我可干不了了!”
又是被泼水又被关门外,这委屈谁受得了!
齐砚洲上前,看着紧紧关闭的门,略有几分疑惑,“被你吓到了?”
楚序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被我吓到?我长得很吓人吗?拜托,这京城除了你,没人比我更帅了好吧,我这张脸,可是姑娘见到都要神魂颠倒的,我吓人,怎么可能!”
“......”
齐砚洲轻笑了声,“那就是不让我们找人了。”
楚序:“找这小包子...还挺费功夫。”
“走吧。”
…
江月宁坐在院子里,瞧着兰姨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
“应该走了吧。”她将耳朵贴在门上,已经听了好一会儿了。
江月宁:“……”
兰姨道:“他们来这干什么?”
自己又不认识他们,江月宁这几近十年都待在这座院子里,更加不可能认识别人了。
能参加二小姐订婚宴的人那都是什么身份,都是有钱人。
要是让他们认出来自己是江家的保姆,可不就猜出来这的人是大小姐了吗,要是让他们知道大小姐就住在这种地方,那大小姐没出国在这破院子待了十年的秘密可就要曝光了。
要是让他们知道,京城其他豪门不就知道了?
那她不仅会丢了工作,江家还会把她的皮给剥了!
想想就可怕。
她悄悄将门打开了一条缝,果真,外边儿一个人也没有了,清净得很。
“还好...还好。”
他们应该没认出自己......
应该不会闹到江家那边去,她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
一会所包厢里。
楚序穿着新买的鞋,又收了齐砚洲的大红包,悠哉地坐在沙发上喝酒。
傅修远气笑了,“难得阿彧开窍,不过把我的东西这么送给人家姑娘玩,和强盗有什么区别!”
齐砚洲兴致缺缺,笑道:“改天还你一块。”
“这还差不多,”傅修远坐地起价,“那我可要上等的沉香木。”
齐砚洲:“...行。”
没玩多久,齐砚洲就起身走人了。
回到齐家,爷爷奶奶正在客厅看电视。
齐砚洲洗净手,保姆从厨房端了些吃的出来,齐砚洲一边吃,一边盯着电视上的动画片。
齐老夫人呵呵笑着,不时关心上两句,“小彧这段时间是不是没好好吃饭,都瘦了。”
齐砚洲笑了笑,“奶奶就放心吧,你孙子身强力壮,能一个打俩。”
“臭小子,不准打架。”
“这不是打个比方嘛。”
齐老夫人:“比方也不能打,比方招你惹你了,你要打他。”
齐砚洲忍不住笑,“奶奶,你这什么冷笑话,过时了。”
本来在会所就吃了一些,齐砚洲现在不饿,草草吃了几口,齐老爷子和齐老夫人年纪大容易困,没一会儿就上楼休息去了。
齐砚洲无聊,一个人去了训练室。
……
这几天兰姨一直小心翼翼,一是生怕那群大人和小孩儿又来找麻烦,二是怕齐砚洲和楚序又来找江月宁。
说来也奇怪,那天看那女人也挺凶的,没讨到便宜,竟然也没再来,看来她们也知道自己没道理。
算她们走运。
几天没打麻将,她的手还挺痒的。
“大小姐,你要记住我说的话,千万不能出这个院子,外面很危险,记住了吗?”
江月宁慢悠悠地抬头往外瞧了一眼,无风也无雨。
“……”她点点头。
兰姨披上外套,拿着钱包出门。
江月宁看着她的背影消失,拿起遥控调了个台,又走到门口,抬手扭了下门锁,没扭开,再认真看一下锁芯,有三四道锁防着呢。
“……”
她回到沙发上,没过多久,就抱着玩偶睡着了。
梦里,太阳被什么东西挡住,一片乌云压了下来将她覆盖,她猛地睁开眼睛。
没看见乌云。
但是看见了一张帅气的脸庞。
“……”
“醒了?”
齐砚洲轻勾唇角。
他坐在离江月宁半米远的地方,翘着二郎腿,静音瞧着电视上的动画片。
见她醒了,眸光才凑过去。
又痞又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