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宁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忽然又咽了下去,不能拒绝太多次,不然下次她想来的时候不欢迎她了。
“好吧,奶奶。”
陈婉君这才笑起来。
“这才乖嘛。”
齐欣看着这一幕,脸上有几分不悦,“奶奶,你还没看我给你带的礼物呢。”
陈婉君这才反应过来,“哦,你放哪呢,我看看是什么……”
……
齐砚洲接到老宅电话的时候人刚从公司里面出来。
他咬着烟道:“临时有点事,我晚一点过来。”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道:“行,我尽快吧,要是不行就让张叔送人回去,我也挺忙的。”
挂断电话之后,他驱车前往小院。
江月宁从太阳山温泉酒店回去之后就没再联系过他,知道和傅书瑶出去玩,不知道给他发条消息报平安,还真是个冷漠无情的姑娘。
齐砚洲拿着几盒药下车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这个好人牌拿得真是不冤,他的确挺像个好人的。
他抬手理了下衣服,伸手敲门。
没几分钟了门就被打开了,兰姨一句“大小姐”堵在嘴边,瞧见齐砚洲的脸色瞬间变了。
她还是有点怵。
还是怕他发现自己的身份。
只要他们一天没发现,她的心里就一直有颗钉子,担惊受怕的。
“你…有什么事?”
齐砚洲看着她,“宁宁呢?”
兰姨心想,这声宁宁叫得还挺亲切。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很熟呢。
不就认识了两天吗。
“她出去了。”
“出去了?”齐砚洲微挑眉梢,这么不巧?
他将手上的东西递过去,“这个交给她。”
江月宁脚受伤的事他也是才知道的。
看来那个地方挺克她,每次在那都要出事。
兰姨一边接过一边点头,刚想着应不应该让他进来坐坐的时候,齐砚洲已经转身上了车,走了。
兰姨顿时松了口气。
……
齐砚洲回到齐家,将车子丢在了门外,都懒得进去,心里嘀咕道,他什么时候是个司机了,送个人也要他去。
他靠着车身点了根烟,问道:“张叔呢?”
管家道:“张叔和老爷子出去了。”
齐砚洲眸光晦暗不明,眸底蕴藏着一抹冷漠和燥意。
“人呢,在哪?我送回去。”
管家忙笑道:“少爷这都到饭点了,送也要等人吃饱了再回去啊,人都在里面呢,你进去吧,老爷子也快回来了。”
齐砚洲看了他一眼,问道:“什么人?”
管家笑了笑,“少爷你放心吧,不是哪家的小姐。”
齐砚洲半信半疑地看他一眼,这才迈开步子进去。
去到前厅,也没看到人,倒是在桌上看到了一幅画,他认真看了几眼,忽地问道:“谁画的?”
佣人道:“是宁小姐,老夫人今天的客人。”
齐砚洲蹙眉,姓宁?京城没有宁姓的大家族,应该就是来画画的。
画家?
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就行。
“少爷,老夫人和宁小姐、齐欣小姐在院子里呢,你要不要过去?”
齐砚洲道了一声,“不了”,就往楼上走。
先是回房间洗澡换了身衣服,才慢悠悠地出去。
…
这里的院子很大,里面有不少品种的鲜花,还有江月宁没在苏城见过的果树。
她被佣人扶着坐在椅子上。
餐桌就在隔壁。
她坐在这个位置上,可以闻见阵阵饭菜香味。
真饿了。
陈婉君和齐欣看完东西回来了,话题还没有停下来。
“奶奶不用你买这么贵重的东西,想看奶奶随时过来就行了。”
“那怎么可以呢,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看到奶奶开心,我也开心。”
“……”
楼上的人掏了根烟,瞧见这一幕,轻嗤了声。
“宁宁,奶奶回来了,饿了吧,我们进去了啊。”
陈婉君说着就要过去,江月宁忙撑着身子起来,佣人也过来扶了她一把。
“奶奶——”
陈婉君忙道:“怎么了啊,是不是脚又疼了,要不要让医生再来看看?”
江月宁摇摇头,“没事。”
突然,什么东西落了下来,沾到了她的衣服上。
江月宁抬眸往上看去。
忽地整个身形僵住。
“……”
他嘴里叼着根烟,一只手拢着似乎正准备点火。
就这么垂眸看了下来。
“……”
江月宁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佣人搀扶着带了进去。
“……”
齐砚洲的手有些哆嗦,点了几下火都没有点着。
随后烟慢慢在他手里折成了个v字,一点一点在手里捏碎。
真是好样的,宁宁!
…
一群人坐在餐桌边上。
陈婉君看了一眼,“小彧呢,还没回来啊?”
有佣人道:“少爷刚才就回来了呀。”
“那快去叫他下来吃饭啊。”
佣人刚转过身,就看见了齐砚洲,忙给他让位置,“少爷在这呢。”
陈婉君瞅他一眼,“乖孙儿,快过来,坐宁宁旁边。”
她话说完,齐砚洲眸光扫了过来,最后视线定在江月宁身上,忽然笑了下,“谁叫宁宁,宁宁是谁呢?”
江月宁:“……”
在她有生之年,算是真正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坐立不安。
不过他这表情是个什么意思呢?
想刀她?
她微微皱眉,齐砚洲已经大步来到她的身边,一手拉开椅子,坐了下去。随后偏头视线落到她的身上,依旧笑着,“宁宁,是你啊?”
江月宁:“……”
毁灭吧。
陈婉君嗔怪看了他一眼,“除了宁宁其他人你不都认识吗,用排除法不就知道了啊,还问呢?”
语气虽然嫌弃,但眼里却都是慈爱。
齐砚洲盯着江月宁,“奶奶,你说的对。排除法好用,奶奶真聪明……”
不知道为什么,屋子里面很暖,餐桌上的饭菜也很香,可江月宁却觉得自己的手臂凉飕飕的。
就是靠近齐砚洲这侧,她感觉自己的半边身子都麻了,一动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