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宁虽然感觉自己此刻的人设有些崩塌,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装傻。
毕竟她只是会说话,人设还是傻的。
她忽地又抬手揪了揪他的头发,不客气地在他脑门上拍了拍,然后一双眼睛不带任何邪念地看着他,“怎么了,哥哥?”
齐砚洲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缓缓抓起她的手按住,感受着她掌心的温热,一双眼睛沉沉盯着她的瞳孔,“这个时候叫哥哥,是知道自己错了吗?”
明明有无数次机会,偏偏还装哑。
江月宁胆子也大,手指轻轻晃了晃,垂下脑袋,“嗯。”
“……”
齐砚洲看着她毫无波澜不像是装傻的一张脸,侧眸看向她的指尖,“调戏哥哥呢?”
江月宁:“……没有。”
热,透口气。
齐砚洲认真看了她会儿,忽然收回手臂,“没有什么瞒着哥哥的了吧?”
江月宁摇头。
看着她这谨慎的模样,齐砚洲忽地笑了声,“信你一次。”
江月宁松了口气。
一直以来齐砚洲好像都没问过她什么……
傻是他们自己认为的,她没说过。
至于名字,不算隐瞒吧……
她本来也有叫这个名字。
正在她愣神思考之际,齐砚洲转身出去,坐上了驾驶位,一句“坐好了”,便将车子开了出去。
江月宁这次不敢打盹睡觉了,真怕齐砚洲又把她给带到什么危险的地方。
好在车子一路疾行到小院。
齐砚洲站在门口看着她,点了根烟,也没有打算过去扶的意思,开口道:“进去吧。”
抽了几口后,才丢了烟,转身上车,疾驰而去。
江月宁:“……”
兰姨听见声响出来,看了看一瘸一拐的江月宁,不由得惊讶,“大小姐,你出门一趟怎么脚受伤得更严重了?”
江月宁嘶了声,“快扶我一把。”
坐在沙发上,把鞋子一脱,才看到脚底的伤口又加重了,兰姨转身拎了个袋子过去,“大小姐,这是上次我们在温泉酒店认识的那个男人送来的东西。”
江月宁蹙眉,“谁?”
温泉酒店不是认识挺多人的么。
兰姨形容了下他的长相,江月宁瞬间一怔,“齐彧?!”
兰姨猛地顿了下,上次送衣服来那个人不就说是齐总送的,所以那衣服真不是送错,还真是给大小姐送的啊?
她神色一凛,有些莫名,大小姐和他什么时候认识的啊,她怎么不知道。
真是奇了怪了。
江月宁脑袋靠在沙发上,可算明白齐砚洲为什么这么生气了。
他前脚刚给自己送了药,后脚就发现自己骗了他?
“……”
她丧气地闭上眼,怎么这么倒霉。
本来也打算找个时机坦白,没想到就这么被他撞见了。
江月宁现在回想起来,仿佛还记得他当时那个惊愣的眼神。
她在沙发上丧气地躺了一会儿,才坐直身子,让兰姨帮她换药。
……
“小彧,把宁宁送回去了吗?”
齐砚洲整个人脸上没什么表情,往沙发上一坐,轻嗯了声,“送回去了。”
陈婉君道:“那就好。”
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又念叨道:“明天你再让人给她送点药过去吧,我看她那脚还挺严重的,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好,今天她还给我当了个垫背,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就要进医院了。”
齐砚洲刚才在进来的路上已经听佣人说起这事了,大概知道白天发生了什么,因此眼下毫无波澜。
“奶奶,你这么关心她?”
不是才认识吗?
药他已经送过了。
陈婉君一看他这个样子就不懂了,“宁宁这么好看一姑娘,奶奶关心她怎么了,你现在怎么这么冷淡,桌上不是还追着人家让她叫你哥哥吗?”
时隔几个月才知道她原来会说话,齐砚洲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而且听见她说的第一句话还是叫“奶奶”。
“我开玩笑呢,倒是您一口一个宁宁,谁告诉你的名字?”
陈婉君被他这话问得一愣,不禁皱眉,“名字当然是宁宁自己告诉我的,你今天怎么这么笨?公司太忙累晕脑袋了?”
他果然比较惨,名字还是见了几面之后才问到的。
怎么还区别对待呢?
这时候忽然有佣人来问,“老夫人,宁小姐给您画的这幅画你看应该放在哪?”
齐砚洲的视线顺着声音看过去,再次定睛在那幅画上。
“这是她画的?”
陈婉君回了一句,“放我房间去吧。”
转过头,“对啊,宁宁给我画的,还不错吧。”
呵,还会画画。
齐砚洲刚消下去的气又起来了,“奶奶,你给了她什么好处?”
让她这么听话。
“你说什么呢,这可是宁宁自愿帮我画的,她才不像你那些堂哥堂姐,每次过来都有目的。”
齐砚洲道:“那怎么她不顺便给我也画一幅?”
陈婉君只当他在开玩笑,哄道:“行行行,那宁宁下次过来,我让她给你也画一幅。”
齐砚洲笑了声,这时候忽然又有佣人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他和陈婉君说了声,就站了起来往书房走。
“爷爷,您找我什么事?”
齐世鸿让他坐下。
“那小远不是你朋友吗,在他的地盘出的事,怎么不压一压,这样传出去对他也不好。”
齐砚洲的眸光冷淡下来,“爷爷,齐诚那是绑架,可不是小事,再说,我也做不了主。”
齐世鸿沉着一张脸坐在书桌前,知道这是他的措辞,“子坤一家现在对我们颇有微词,觉得这其中有你的手笔。”
子坤就是齐诚的父亲齐子坤。
齐砚洲不在乎地笑笑,“我管他怎么想。”
口气有些狂妄。
老爷子无奈,只能重重来了句,“以和为贵,家和万事兴。”
齐砚洲冷笑,“爷爷,你把他当家人,他把你当血包呢。”
多少废物赖在他们家呢,只拿钱不出力。
老爷子无奈,“你忘了我说过的话了……”
齐砚洲一张脸又冷又邪,“爷爷,考试要考第一,是你告诉我的。”
他凭什么养着这群废物,还任凭他们踩着自己的脸爬上高位,他就是要争。
齐世鸿看着他欲言又止,最终只能叹了口气。齐砚洲看着他一只手捂住心口,脸色要变,立马放缓了口气,轻笑道:“我知道了爷爷,不过齐诚这事我确实没插手。”
傅修远做事也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