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找她,不止一拨人,还有一拨人在推波助澜,不过又矛盾地在保护她的行踪。
这一切江月宁并未察觉。
一连几天齐砚洲都去白家接她,倒是让她生出了一种错误的感觉,好像他是自己的司机,所以在这一天晚上,江月宁下车后叫住了他,齐砚洲站在原地,掀起眸子看她,眼里是一片柔软,“怎么了?”
江月宁被这个目光刺得脑子恍惚,语气都弱了几分,“你最近很闲?”
齐砚洲气笑了,嗯了声,“我很闲。”
江月宁嘴角抽了抽,感觉脑中好像有一团乱麻,有点捋不清思绪。她转过身,“我上去了。”
脑子在思考着要不要请他上去喝杯茶,这时候她手机忽然接到一个电话,对面的声音有些厚重,又像是做了伪装,让人分辨不出来,“听说你还没死呢。”
江月宁浑身一震,一股寒气沿着脚底蔓延开来,“你是谁?”
话刚说出口,对面挂断。江月宁再次拨过去,已经变成了空号。
“……”
她眉头深深地拧了起来,自然忘记了所要纠结的事情,推门进去,缓缓坐到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
看来背后有人在盯着她。
她缓缓握紧了拳头,到底是谁呢?
……
齐砚洲站在楼下,看着对面发过来的效果图,修改了几个细节。
周末的时候,他去参加了一个圈内朋友的订婚宴,在他们这个圈子里面,大部分是家族联姻,特别是像他这种作为家里独子的,基本没有选择,所有爱好都要为家族的未来让路。
身边的人都是这样的,也默认了他也是这样的。
有人问他,“倾柔回国了,你们两家是不是也要定下来了?”
几乎所有人都把齐家和苏家联系到了一起,毕竟两家关系不错,长辈走得近,而且一家是男,一家是女,没有什么恩怨,联姻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齐砚洲点了根烟,“别胡扯,我们有什么关系?”
那人以为他在说笑,“俊男靓女,谁猜不到你们是一对?”
不少人以为齐砚洲是好说话的,只要不是讨厌的人,至少在面上,对方会给面子,不过这话让齐砚洲表情冷了几分,他道:“我们要是能成,不会等到现在。”
那人一算时间,是认识不久了,这圈里又同是豪门,又青梅竹马的都结婚早,基本大学一毕业就结上了,齐砚洲这个年纪,早抱上小孩了,什么动静也没有是有点奇怪,看他不高兴也就不往这个话题扯了。
旁边倒是有人奇怪,如果不是苏家,齐砚洲还能看上谁?这京城和齐家家世相当的联姻对象也没几家了,一个江家虽然弱了一些但是女儿已经和桑家订婚了,还有的几家要不是家族业务差距多要不就是年龄不合适的。
有人向楚序打听这事,楚序秉着自己啥也不知道的原则,一问三不知,不过在订婚宴结束之后倒是和齐砚洲谈起这事。
“齐哥,你真的想好了吗,你对宁宁妹妹是认真的还是玩玩啊,以宁宁妹妹这个条件,我感觉齐爷爷是不会同意的,还有你那些大伯二叔的,你们估计虎视眈眈,就等着找个时机把你给拉下来呢。”
楚序虽然不说,但他心里也知道,这不是齐砚洲最好的选择。
齐砚洲一手扒着方向盘,“想好了。”
至于是认真的还是玩玩他倒没说,楚序默认为他也没有做好选择。
“宁宁妹妹的家世是差了一些,你们以后可能会有点麻烦。”
齐砚洲没出声。
他不想以后。
他只握住当下最想要的。
地点什么的都已经选好,现在还差一个天时以及一个女主角。
……
江月宁最近挺忙,忙着参加比赛的事,还要忙着看书看学校。眼下她对自己没多大要求,先恢复到十年前的水平,再去考虑未来的事。
“长宁,你要是去留学,那我就在你学校附近找个工作,听说国外的薪资也不低,挺可观的。”
江月宁敲了下她的脑袋,“我又不是不回来了,用不着你辞职。”
“那一来一回也挺麻烦的。”
“你好好上班吧,别想这么多,最近工作怎么样?”
温庭瑶点点头,“挺好的。”比在会所的时候清闲多了,也接触不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重要的是确实可以学到东西。
“对了长宁过两天我要去出差,有个外地的大客户要看高货,要是成了,提成有不少。”
江月宁:“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好啊,到时候成了回来请你吃大餐。”
两天后,温庭瑶收拾了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去了外地,只有江月宁一个人在家。
半夜,门锁被打开了。
卧室里,江月宁在沉睡。
……
“齐先生,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
齐砚洲看着对方发过来的场景布置图,融合了一切她想要的元素。
他将日期敲定下来,早早去了白家。
“砚洲哥,你又来了。”白帆抱着几张草稿纸,指尖的笔转了几下,丢到一边,立马站了起来。
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在门外等,每天定时送人回去。
今天终于舍得露面了。
齐砚洲目光环视了一圈,没找到人,“你宁宁姐呢?”
白帆将头扭到一边,“我怎么知道啊?”
齐砚洲扫了他一眼,在几个地方看了看,都没找到人,他眉梢微挑,有几分讶异,“她今天没来?”
白帆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连宁宁姐没来都不知道,看来砚洲哥你和宁宁姐也不怎么熟嘛。”
话刚说完,被齐砚洲从身后揽住脖子拉过来,“欠揍呢?”
白帆连连求饶,“砚洲哥我不敢了,不过宁宁姐今天可没过来,爷爷都不在呢,你没发现吗?”
齐砚洲放过他往外走,这点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他以为她今天会过来的,他看了眼时间,还来得及,于是拿出手机给她拨打了一个电话,没打通,关机了。
他又将电话打到了傅修远那里,“问问你那小助理,宁宁在家吗?”
傅修远道:“我们在外地出差。”
齐砚洲心头一紧,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