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越找越烦躁,不耐烦道:“唉!算了算了!下次见你再还给你吧!不知道放哪儿去了?”
说着,他便要将悬浮于半空之中的所有储物袋全部收起来。
李天泽听了有些失落。
“前辈你不是说那物在我进入这莽荒之地或许会有用吗?若是此时不给,只怕前辈日后是见不到我了!”
道人听了,迟疑片刻,说道:“唉!那倒也不至于!我只是说可能,可能会有用!”
乞丐一脸嫌弃说道:“哎呀!早说嘛!浪费我们时间,害我们也好奇了好久!就你的这些储物袋呀!血腥味混着妖丹灵气,怕不是装了半座乱葬岗吧?就算是再好的东西也多半被这邪气侵染了吧?不过……你倒是说说你要给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道人正将一个一个悬浮于头顶上空的储物袋的收起来,一边回答道:“就是一枚玉符……”
话说到此处,道人突然止住了,那如退潮般的储物袋也顿时停住了,他眼睛顿时亮起来。
“找到了!”
突然瞥见众多储物袋间,在即将收缩回道人袖袍口处闪过一点青芒。
道人指尖一勾,众多储物袋中飞出个绣着褪色云纹的锦囊,封口处金线绣着只栩栩如生的金蟾。
李天泽见状,瞳孔微缩低声自语:“这物好生熟悉!”
道人带指手腕一旋,那锦囊上的金蟾符文泛起金光,那金蟾活脱脱的就要从锦囊上跳将出来。
而后,锦囊顿时化作点点星光消散而去,锦囊上的金蟾图案却亮起金光线条,轻盈的脱离锦囊布飞出。
随着锦囊化作金光闪闪消散,显现出那锦囊之内的物品,竟是一枚巴掌大的蟾蜍形状的玉符上。
那锦囊上的金色蟾蜍图案缓缓贴合上这玉符,将这玉符的轮廓勾绘得栩栩如生。
玉符晶莹剔透,正散发出一阵阵青绿色的光晕,并浮现在半空之中。
这枚金蟾玉符表面浮刻着星罗棋布的纹路,中央凹陷处隐隐透出金黄色光影。
\"就是它了!\"
道人宽心的笑道:\"当年师祖说这是白蟾上仙用本命精血祭炼的 ' 太虚辟尘符 ',专破天下阴毒秽气。莽荒之地多有上古浊气凝聚的毒雾,有这玉符在身,至少能保你们不那么轻易遭受侵蚀。\"
敖凌凑过来盯着玉符:\"既是本命之物,你们又是蓬莱的人,昆仑白蟾怎会如此轻易就将其送出给你们蓬莱师祖?\"
道人挠了挠头:\"当年白蟾上仙与蓬莱祖师在东海联手斩妖,不料我师祖身受重伤,白蟾上仙便以这玉符暂护其身,免遭邪气入侵,之后便带回蓬莱,留存至今。\"
李天泽伸手接过玉符,指尖刚触到纹路,脑海中突然闪过片段:云雾缭绕的昆仑绝顶,一位青衫道人与一位满脸虬髯的蓬莱修士,两人御剑飞驰,身后云海翻涌如万马奔腾……
这记忆模糊得像隔着重雾,但掌心的温热却真实可触。
\"收好啦收好啦!\" 道人拍拍手站起身。
忽然他又压低声音道:\"实不相瞒,我在这守了几十年,感知到那莽荒之地深处,最近总有九婴特有的 ' 焚天水气 ' 溢出。那孽畜当年逃入此地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死了一般寂静,但近来却频频传出异样动静。你们此去务必要小心啊,若见着空气之中飘散起紫色雾气......\"
他突然打了个寒颤,没再说下去。
乞丐没好语气的说道:\"得了吧你,婆婆妈妈的。再耽搁下去,日头都要落进莽荒裂隙了。\"
说着冲李天泽使眼色,后者会意,将玉符收入袖中的储物袋,冲道人拱手告辞。
但他突然才想起一事,连忙有回身拱手问道:“还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没等道人回答,乞丐便抢先一步道:“他呀!你就叫他牛鼻子道人!哈哈哈哈!”
道人听了,也不尴尬,顺着乞丐的话,回答道:“没错!本道正是牛鼻子道人!哈哈哈!”
李天泽听了,也不再纠结,再次行礼告辞。
三人沿着峡谷渐渐而去,穿过这道峡谷便是进入那上古莽荒之地。
乞丐边走边想,有蓬莱那牛鼻子道人守住峡谷口子,那帮想追杀白蟾的人,看样子想跟进来也难了。
原以为能凭那白蟾将把它们引入此处,好帮我们也分担一些危险,没曾想……
李天泽三人走到峡谷裂隙边缘,只见脚下云雾翻涌。
在深不见底的裂缝两侧怪石嶙峋,岩石上布满暗红色脉络,像极了凝固的血迹。
李天泽忽然伸手拽住敖凌袖口:\"等等,这雾气......\"
敖凌和乞丐这才察觉到,敖凌指尖凝出一滴水珠,水珠刚接触雾气便 \"滋啦\" 蒸发,腾起紫黑色烟雾。
\"难道这就是那牛鼻子道人所说的焚天水气?”敖凌低声问道。
李天泽放眼望去,见得那雾气黑白相间,并不呈现出紫色,摇头道:“不知道,应该不是,那焚天水气是紫色的。”
“管他是不是,先用玉符驱散雾气!\"乞丐也出声道。
李天泽点点头,说道:“没错,玉符可驱除雾气,但我猜这应该只是一些 ' 腐骨毒雾 ',沾到皮肤可能会溃烂。\"
说完, 李天泽便祭出玉符,只见符上金蟾突然活过来般昂首嘶鸣,化作淡淡金光笼罩三人,悬浮于空中,自动跟随他们三人,所过之处毒雾如沸汤遇雪般消散。
裂隙越往下越狭窄,两侧岩壁开始浮现奇怪的图腾。
九首巨蛇盘旋在火山之上,周围环绕着被火焰灼烧的人形轮廓。
周围一片片密密麻麻的祭文,正蠢蠢欲动,仿佛要挣脱岩壁而出。
李天泽轻轻叩击岩壁:\"这些是上古巫族的祭文,记载九婴曾在此吞噬祖巫精血。\"
“意思是:这九婴是祖巫用精血喂养的?”敖凌急忙看着李天泽问道。
李天泽微微点点头,扭头继续看向岩壁。
“我早就说了嘛!那畜生背后肯定是有人在操控着这一切!不然就算是那畜生开了灵智,也绝不会想到偏偏就选中我们北海的!”敖凌气得拳头握得嘎嘎响。
乞丐此时则用异样的目光正盯着李天泽,心想,这些祭文他也懂?该不会是现场瞎编的吧?
李天泽察觉到了乞丐投来的目光,但他却装作视而不见,说道:“我在昆仑山的时候,在文昌阁就曾自己参悟过一段时间,这些祭文一般出自南疆。”
“南疆?”敖凌渐入沉思,莫不是那些传言都是真的?
他们行至谷底,眼前豁然开朗。
一片灰绿色的湖泊横在面前,湖水表面漂着层油光,中央矗立着十二根腐朽的石柱,每根柱上都缠着半截残破的锁链。
敖凌突然指着湖面惊呼:\"看!\"
只见湖水无风自动,无数细小的黑色影子正从湖底浮起,待靠近才发现是巴掌大的毒蚊,翅膀上泛着金属般的光泽,嗡嗡声汇聚成令人牙酸的尖啸。
李天泽立即道:\"是祀血毒蚊,吸食过祖巫祭祀的血而异变的妖物,快退!\"
敖凌刚要转身,脚下突然一滑,竟踩碎了块埋在腐叶里的白骨。
蚊群瞬间被血腥味激怒,如黑云般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