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意义上，还没。
误会虽然解开了，但是沈枢在气她认为他不行的事情，平日冷冷的，不肯同她亲近。
于皎打算缓他两天，等这件事淡去一些。
于皎把香囊放进篮子里，交给映春。
“国公府的流觞宴你可知晓？”
“我知道啊，母亲同我说过了。就算不同我说，我也知道。”
镇国公的国公夫人喜欢热闹，爱当红娘，年年都办流觞宴，遍请京城权贵，明面上吃席，赏梅花，实际上是帮着公子小姐们相看，凑对。成了婚的也能去聚一聚，喝喝茶，玩些小游戏。
沈从灵和妹妹沈韵每年都去。
“我帮你打扮一下好不好？”
沈从灵警惕地后退了两步。
“无事献殷勤，你想干嘛？”
“大小姐生得标致，想让大小姐穿戴上我绒春的饰品。”
“想让我帮你推销，你倒是会打算盘！”
“不白让大小姐帮忙，凡是用上的饰品，都可以送给大小姐。”
沈从灵斜睨着于皎，看似在思考，实际上心动得不得了。
于皎的铺子她早就听说了。
学堂的姑娘们都有一两支，戴上格外得俏皮可爱。
她其实也有。
二哥哥和三弟之前去铺子给于皎撑场面的时候，买了些回来，赠了她几样。她原本不想要，但是……
太好看了！
简直犯规！
她最大的骨气就是把那些饰品好好收起来，暂时先不用。
可眼下于皎求她帮忙，还主动要送。
她很难拒绝。
“看在长兄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你好了。”
沈从灵以为自己装得很好，殊不知心思全在小脸上，让于皎看了个透。她忍着笑，领着沈从灵到自己的院子。
于皎将新一批制作出来的绒花饰品全都拿了出来，沈从灵目瞪口呆。
这也太漂亮了吧。
怎么能有人做出来这么漂亮的饰品？
于皎问：“大小姐参宴那日要穿的衣服是哪件？”
沈从灵一听就知道是要帮她搭配，连忙让自己的丫鬟去取。
丫鬟取来以后，她立马换上，坐在于皎的梳妆台前，两只眼睛写满了兴奋。
于皎帮她装点了一番后，连沈从灵的丫鬟都挪不开眼了。
“大小姐，你好美啊！”
与往日明媚跳脱的模样不同，沈从灵穿的是一身清新淡雅的蓝色，发间簪上了红色的梅花饰品，走动间，花蕊还在颤动，异常灵动，刚好柔和了这身衣裳的素雅。
沈从灵站在镜子前面照个不停，照着还不忘嫌弃。
“你这镜子怎么这么小？”
“小吗？挺大的了。”
在聂府，她用的铜镜都装不下她的脸。
后来嫁给解鸣倒是能装下脸了，但也不是很大。
房里这个算是大的。
“这应该是成婚前长兄找人打的，我先不脱了，等回我那里，我再照照看看。”
“好。”
于皎没拒绝。
沈从灵坐在椅子上，喝着茶，却在暗暗偷窥于皎。
“你其实可以自己戴。”
长那么漂亮，戴上更有效果。
于皎道：“我已嫁人，不太方便。你和我不同，你尚未出阁，流觞宴又是众所周知的相亲宴，怎么打扮都说得过去。”
沈从灵抿唇，没反驳，低头喝茶。
于皎道：“因为我嫁进了侯府，你也受了不少委屈，许久都没有出门参加宴会了，这次我自然要弥补一番。”
沈从灵怔住。
她没想到于皎竟然注意到了这件事。
聂府逼娶的时候，沈从灵还心大地出去玩，被几个世家小姐嘲笑以后，就懒得出门了。
后来事情愈演愈烈，她不用出门都能想象到外面的人会如何指指点点。
从懒得出门，演变到害怕出门。
为了不让母亲烦心，她谁都没说。
于皎道：“其实我觉得你若能穿大红，应当会更好看。”
“大红？那也太张扬了。”
“你生得明媚，性子活泼，热烈的颜色适合你。刚巧，我有一套新做的，你要不要试试看？”
沈从灵有些纠结地抓紧了自己的衣服。
她穿着这一身，于皎就把她打扮得这么漂亮了。
要是她说的红衣……
想试。
于皎给映春递了一个眼神，映春便将先前做好的红色衣裙拿了出来。
沈从灵看了一眼就不淡定了。
衣裙不是一味的大红，期间有白色中和着红的明烈，有金色衬着衣裙的贵气。
这样的衣服不是一两日就能做出来的。
沈从灵呆呆地看着于皎，心底意识到了什么，一时间竟有些不好意思去穿了。
于皎就当作没看出她的心思。
“去试试看。”
沈从灵的丫鬟接过衣服，帮着沈从灵穿上。
一换完衣服走出来，整间屋子都好似被沈从灵照亮了。
沈从灵抓着衣服，有点儿羞涩。
“怎么样？”
“好看，我帮你装点一番，你再照镜子。”
“好。”
于皎让映春梳了发髻，待梳好后将绒花首饰往她头上簪。
一番点缀后，沈从灵望向镜子，一时间竟忘记了呼吸。
镜子里的这个美人是她？
沈从灵摸摸自己的脸，镜子里的人也摸了摸自己的脸。
确定了。
就是她！！！
妈呀！好美！
沈从灵现在恨不得飞奔出去，让整个侯府的人都瞧见！
于皎上前，握住她的肩膀，微微用力。
“看看就行，你得脱下来。”
沈从灵瞬间垮脸，“为什么？你不想给我？还是你想让我花钱买？”
“我想让你先把它藏起来。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要是出去了，看到的人多了，肯定会有消息传出去，到时候别家小姐恐怕会各出奇招。”
“你说得对，那我赶紧脱下来！”
沈从灵说着就往里间跑，跑进去了还能听到她在叮嘱自己的丫鬟。
“不许往外说，就当没看见！知道了吗？”
“奴婢知道。”
沈从灵脱了衣服走出来，有些不舍地把衣服和饰品一起放在桌子上。
“先放你这儿。”
她怕拿回去以后，忍不住又穿上。
“好。不过，大小姐若是想要这身衣裙，我有个条件。”
沈从灵一脸“你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的表情。
“什么条件？”
“若是有人问起，你就告诉她是我的铺子，因为和我关系近，所以找我独家设计的首饰，全京城只有你有。”
沈从灵眼睛一亮，重点歪了。
“你说的是真的？这套首饰只有我一个人有？”
“是真的。”
沈从灵忍不住摸了摸首饰盒。
哪有小姑娘不爱美？
哪有小姑娘不希望自己是独一无二的？
“如果她们求你搭钱，你就应下，后面的事情交给我便好。”
沈从灵懂了，“你可真会做生意。”
“你要是想学，我也可以教你。”
沈从灵张了张嘴，拒绝的话到了嘴边，没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