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钱又在空地转了一圈,没有更多的发现才重新走回周家老宅的前院。
周安乐看到她平安无事的回来松了口气,想穿过前院去她身边,但中间全是惊恐哭嚎跑来跑去周家人,她根本过不去。
童钱划破的掌心血气还没凝结,她回握掌心,一滴血滴到地上,萦绕的血气逐渐散开。
恐惧奔跑的周家人缓缓停下脚步,看着熟悉的院落难以置信的跌坐到地上,半晌都缓不过神。
周长隆和周长庆两兄弟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互相搀扶着站起来,“大师,之前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求大师求求我们周家,周家必然重谢。”
“把该做的事情做了,再来跟我说话。”
周长隆跟周长庆对视一眼,知道童钱指的是什么。
“你去把她们两个叫过来。”周长隆给周长庆使眼色。
周长庆立刻回去把吓得昏死过去了的徐妍和陈琴叫醒,“大嫂,阿琴,按照之前说的做吧。”
“真要我们下跪吗?那不是打我们周家的脸吗?”徐妍跟陈琴还是不太愿意。
周长庆恨铁不成钢,“大嫂阿,到底是脸面重要还是性命重要啊?”
“难道刚才的事情你还想再经历一次吗?”
徐妍和陈琴想到刚才的恐怖经历,立刻摇头。
“那就快去吧。”
徐妍和陈琴过习惯了被吹捧的生活,要下跪磕头心里还是不甘愿。
两人对视一眼,达成了一种默契,故意忽视掉站在童钱旁边的周安乐,走到童钱面前跪下,“求大师救救我们。”
童钱垂眸,面无表情的看两人,“自作聪明。”
徐妍和陈琴身体一僵。
周长隆和周长庆看到两人跪童钱,而不是跪周安乐,也知道两人心里的盘算。
他们自己也宁愿这一跪是跪童钱,而不是跪周安乐。
这样至少可以避免周安乐踩到周家的头上扇他们的耳光。
所以看出徐妍和陈琴打算的时候,周长隆和周长庆都选择的默认和支持。
他们觉得,让跪他们也跪了,该给的面子也都给够了,这个姓童的大师怎么也该见好就收了。
周长隆试着揭过这个事,“大师,你看她们跪也跪了……”
“你们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童钱一脚把离的最近的周长隆踹出去,其他三人还没反应过来,周长隆忽然就惊恐的跑了起来。
“别过来!别过来!啊!”
周长隆面部扭曲,神情惊恐,似乎是身后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再追着他。
周长庆看的害怕,回想起自己刚才经历的恐怖,瞬间瘫软到地上。
徐妍和陈琴也捂住嘴巴惊呼,她们都没想到这个看着冷冷淡淡,缥缈的没什么人气的大师竟然能说把人重新踢回去就踢回去,一点招呼都不跟她们打。
“大师,我们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老公吧,我这就磕头。”
徐妍不敢再耍小心眼,跪着移到周安乐面前,砰砰连磕三个头,“陈琴,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
陈琴有点犹豫,眼珠子转,徐妍一看就知道她在琢磨什么。
反正被踹出去的不是她老公。
徐妍咬牙,“难道你也想看二弟被踹出去?”
陈琴心肝一颤,这个大师还真做的出这样的事情。
陈琴只好也过来,不甘心的在周安乐面前跪下,拉着脸磕了三个头。
周安乐紧握着双手,直直的盯着跪在她面前的徐妍和陈琴。
“大师,这样可以了吧?”徐妍小心翼翼询问童钱。
童钱没看她,走过去抓住狂乱挥手驱赶东西的周长隆,将人扔到周安乐的面前。
“大……大师,这是什么意思?”徐妍赶忙把周长隆扶起来,疑惑的看童钱。
周长隆惊魂未定,知道是他们刚才的自作聪明惹怒了这位脾气不定的大师,这会儿脸色惨白浑身发抖彻底的老实了,“大师……”
“翻倍。”
童钱走过来,就站在四人的身后,神情语气都很平静,但四人都是一哆嗦,好似一座山压到了他们身上。
感觉但凡他们在做点什么自作聪明的行为,她今晚就能看着他们被吓死。
四人哆哆嗦嗦的回头,规规矩矩的给周安乐跪下磕头。
周安乐是想报复徐妍和陈琴曾经对她妈妈的羞辱,她也没想过周长隆和周长庆这样高高再上的人也会跪下向她磕头,而且如此狼狈。
可是这四人此时这么跪在她面前,她内心的情绪波动却全然不是因为这四人,甚至她看都没看跪在眼前的四人,而是越过他们直直的看向了站在对面的童钱。
童钱就站在那里,神情平静到无波无澜,甚至都没有看她。
可她就是突然觉得,她好像有靠山了。
周安乐越过还跪在地上的四人,大步跨向童钱,猛的抱住她。
“童钱。”
这一刻,周安乐内心的所有仇恨都真正的放下了。
童钱撑着周安乐的脑门子把人推开,周安乐用双手抓住她的手腕,“你又放血了。”
童钱要收回手,周安乐不同意,一手抓着,一手拿了兜里准备的创可贴,一张贴不好,还要贴两张。
周安乐皱起了眉,“你就没有点别的……”
“闭嘴!”童钱立刻堵住周安乐的嘴。
走了一个喜欢逼逼叨叨的祁修霆,怎么又来一个周安乐。
周安乐知道童钱不喜欢听这些,默默想着,下次出门还得准备一个能随身携带的小医药箱。
总是用创可贴不合适,还是要消毒上药用绷带包扎才更好。
周长庆小心翼翼的询问,“大师,你提的要求我们都做到了,现在可以救救我们了吗?”
“想活命,先把你们宅子后面的事情说清楚。”
“这……”周长庆和周长隆对视一眼,面露难色。
“找死。”童钱转身就走。
周长庆和周长隆脸色大变,赶忙追上来,“大师息怒,这事不是我们兄弟二人故意隐瞒不愿意说,而是我们也不清楚。”
“此事只有我们父亲知道。”
“只是……只是我们父亲现在精神不稳定,时常狂躁,狂躁起来的时候连我们都不认识,怕是也不记得那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