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上的烛影轻轻晃动,苏明薇轻轻摩挲着腕上的缠枝莲玉佩,嘴角忽然泛起一抹轻笑。太子果然生性多疑,却不知她故意在花园中“受伤”,正是要让他坚信,自己依旧需要他的庇护。当他自以为掌控了全局之时,却浑然不知,他所呈上的每一道折子,都在不知不觉中,为她拔除着侯府里的毒瘤。
三日后,皇家狩猎场中,苏明薇头戴太子所赠的翡翠眼罩,身姿矫健地骑在雪青马上。她佯装“不慎”让马惊了蹄,在太子惊慌的惊呼声中,却又稳稳地拽住缰绳,那翡翠眼罩顺势滑落,露出她清明澄澈的双眼——这是她故意留下的破绽,就是要让太子看到她目疾已愈,而后又及时佯装“慌乱”地将眼罩重新戴上。
“原来你已然能看见了?”太子的声音中既有惊喜,又很快染上了一丝冷峻,“为何要隐瞒此事?”
苏明薇微微低头,指尖下意识地绞着马鞭,轻声说道:“明薇实在是害怕殿下误会,以为我……”她忽然抬起头,眼中泪光闪烁,楚楚可怜,“以为我是在用目疾骗取殿下的关怀。”
太子的神情瞬间软化,他情不自禁地握住她的手,温柔地说道:“本殿从未怀疑过你。”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她掌心的薄茧,那是她练过匕首留下的痕迹,他却只是轻轻一笑,“明日便随本殿进宫吧,母后多次在本殿面前提起你呢。”
回宫的马车上,苏明薇静静地望着车窗外纷飞的柳絮,思绪不禁飘回到密室里的账册——父亲通敌的证据,已然随着太子的折子,呈送到了皇帝的案头。而她腕上的玉佩,此刻正紧紧贴着肌肤,上面的莲花纹与先皇后的画卷暗自契合,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
“姑娘,三小姐在宫里四处散布谣言,说您与江湖人士私通。”绿萼凑近,低声说道,她从袖中掏出半张纸条,“这是在她妆匣里发现的,上面画着鹰扬镖局的标记。”
苏明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随手将纸条塞进炭盆,看着它在火焰中化为灰烬,说道:“随她去传便是——殿下越是维护我,柳氏一党便越是慌乱。”她忽然望向那高耸的宫墙,琉璃瓦在夕阳的余晖下泛着璀璨的金光,“何况,真正私通的证据,此刻正好好地放在殿下的御书房里呢。”
更漏声在寂静的夜里悠悠回荡,太子的寝殿中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苏明柔面色惨白地跪在地上,眼睁睁看着自己精心准备送予太子的香囊,被狠狠甩在脚边,里面滚落出的骷髅香丸散发着阵阵恶臭——那是幽冥阁用于联络的香丸,却早已被苏明薇提前掉包。
“滚!”太子愤怒的怒吼声,惊飞了檐角栖息的鸟儿,“以后没有本殿的传唤,不许你再踏进东宫半步!”
苏明薇静静地站在东宫的外墙之外,听着里面传来的动静,嘴角忽然泛起一抹轻笑。她心中明白,苏明柔的每一次诬陷,都只会让太子愈发远离柳氏,而她在太子心中的地位,也会因此愈发重要。当太子为了护她,与柳家彻底决裂之时,便是她收网的关键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