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咸和十五年,八月初十,扬州漕帮码头一片繁忙景象。青石板路面上,新漆的朱红如流淌的鲜血,为这古老的码头增添了几分鲜活与神秘。楚离身着一袭青衫,身姿挺拔地伫立在三丈高的莲花鹰纹旗旗下。他手中的鱼骨剑穗轻轻摆动,不经意间扫过码头上堆积如山的蜀锦箱。箱角处暗刻的算学密语,正与他腰间玉佩产生着微妙的共鸣。那密语乃是运用“盈不足术”精心推算得出,指示着可避开水匪的最佳运货路线,仿佛是商路之上的隐秘指引。
“离少主,”云家商队的掌事云明修,恭敬地攥着新领的莲花鹰纹令牌。令牌牌面的鹰嘴角度,精准地对准他生辰八字所对应的吉位,似是命运的巧妙安排。“咱们计划走运河中线,”他一边说着,算盘珠子在蜀锦箱上轻轻磕动,发出清脆声响,“然而西北的盐帮却还紧盯着‘骷髅旧道’,”他神色谨慎,忽然压低声音,“还宣称咱们的商队,”他手指指向飘扬的旗面,“破坏了江湖规矩。”
楚离听闻,神色一凛,鱼骨剑骤然出鞘。清冷的剑刃倒映着运河中往来穿梭的“鱼骨船队”,每艘船头的莲花纹在水面投下清晰的鹰影,宛如一幅灵动的画卷。“规矩?”他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剑尖轻点在令牌的莲花蕊上,眼神中透露出不屑。“当年幽冥阁强收三成过路费的时候,”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发颤,“可曾给过你们,”他轻轻晃了晃腰间玉佩,“用算学公平算分赃的机会?”
更漏声在船桨破水的哗哗声中,如银箔般碎落一地。云家的十二艘货船已纷纷扬起崭新的船帆,帆布上莲花纹与鹰纹巧妙交叠,每道纹路的间距都严格暗合《商税则例》中的“平准线”,彰显着商道的公正与规范。楚离不经意间看向码头上新立的“算学量米碑”,碑身之上刻着苏明薇亲手书写的“商队分赃法”。仔细看去,每个字的笔画之间,都隐匿着江湖盟的密道坐标,仿佛在这商道之下,还隐藏着另一个神秘的世界。
“少主要试试‘借风阵’?”云明修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忽然递出一片鱼骨笺。笺上用朱砂细致地绘制着运河弯道的地形图,线条细腻而精准。“第三处浅滩,”他的手指顺着“7、13、21”的数列划过,语气笃定,“按照长公主的算学之法,”他微微顿住,“应当在卯时初刻起锚。”
午时初刻,阳光直射大地。正如所料,西北盐帮的骷髅旗船在浅滩处现身。二十艘快船如鬼魅般疾驰而来,船桨划动水面,溅起的水花竟奇妙地组成了幽冥阁“血莲十三阵”的起手式,透着一股阴森与挑衅。楚离毫不犹豫,算珠镖应声而出。算珠绳在半空中迅速织成“北斗回莲阵”,每一颗珠子上的莲花纹,都清晰地映照着云家商队众人的生辰八字,仿佛在凝聚着商队的力量。“告诉弟兄们,”他目光坚定地指向盐帮船头,声音冷峻,“把蜀锦箱的‘损耗率’,”他的声音逐渐冷冽,“按照他们首领的生辰来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