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最初的推测,然而当他发现项家家族的位置已被嬴姓家族占据时,这一判断愈发坚定。剑神作为嬴家最强大的战士,绝不会容忍项家崛起。
王贲听到这里,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父亲,此事皇帝是否已知?”王翦摇头,“不清楚,本打算回咸阳面禀,但得知皇帝正在闭关。”
王贲接着说道,“父亲,近期发生不少事情,先是蒙恬紧急奏报,皇帝亲自出宫去了秦澜府,现在又开始闭关。”王翦摸着胡须,好奇地说,“秦澜?我与他交往不多,据说是个游手好闲之人,常去饮酒作乐。”
“像这样的人,皇帝居然亲自出宫探望,真是令人费解。”话题转向蒙恬的急报,“王贲,你知道具体内容吗?”
王家和蒙家虽然同为帝国的重要将领,但私下里彼此竞争,总想在功绩上分个高下。即便王翦年迈,但他有孙子王离需要考虑未来。蒙恬的消息让他十分好奇,到底是什么内容需要如此紧急通报。
王贲听罢,轻轻摇头,“父亲,此事无人知晓,唯陛下开悟后方能明白。”随即退后半步,“父亲奔波已久,且归去休憩。”
“也好,待陛下醒来再论。”王翦言毕,阔步往府邸而去。
王贲紧随其后,刚踏入庭院,身后忽闻苍劲之音:“王老将军且留步。”
王翦闻言止步,眉间微蹙,转身一看,竟是公输家家主到来。
“他此行何意?莫非错认自己灭了项家,特意来致谢?”王翦心中疑惑。
事实不难理解!项家覆灭,从族谱中消失,公输家则跃居其位,收获颇丰。正当他思虑之际,公输掌门已至面前,露出黄牙一笑:“王将军大恩,公输家铭记于心。”
虽语调沙哑刺耳,却诚意十足。然而王翦摆手道:“掌门莫错会,项氏非我所毁。”
“怎可能!”对方愕然,随后王翦解释:“若有谢意,应归于三榜魁首‘剑神’。”
将原委述说之后,公输掌门脸色震惊。原来项家为暗夜所灭,岂非整个公输家族都要承剑神之情。以剑神之势,公输家难以偿还这份恩德。况且他还带来了厚礼,若退回,显得吝啬;收下,又太过吃亏。
思索片刻,他苦笑一声:“王老将军,叨扰了,此物权当敬献给您。”
他所携之礼,乃是数百件极具威力的天级兵器——血滴子。
可惜王翦不知情,婉拒道:“掌门过誉,此物带回,日后或可赠予剑神。”
话语虽轻,态度却决绝。公输掌门见状,也不强求,寒暄几句便告辞离开。
而引发这一误会的秦澜,则漫步街头。韩信冷目相随。
此刻街巷四面,商贩们一边营业,一边聚谈。他们议论的话题,正是金榜第一——剑神。
“不可思议,这剑神不仅霸占名剑榜,连背后的暗夜势力也如此骇人。”
“正是如此,先布下天罗地网,后一夜之间尽灭匈奴,这般惊世骇俗的战力,连帝国军团都难以企及。尤其那榜单上的排名,前二十的席位几乎尽归暗夜所有,而剑神身为统领,该是如何逆天的存在。”
“切莫忘记,这只是剑神个人的力量,他的背后可是赢氏家族,而且是最强的战力,谁能与之抗衡?不仅实力超群,其背景更是深不可测。”
“唉,人和人相比,真是让人绝望。且不论九转长生丹和神级秘法,单看那神级秘术——皇道集结,施展此术时,皇道真气汇聚一身,任其驱使,那样的景象,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们交谈之际,脸上流露出对剑神的崇敬、震撼与惊叹。
确实如此!换成任何人,都不可能做到不动声色。
一个人独占三大榜单,放眼天下,谁能办到!
岂料,这些话语传入秦澜耳中,他嘴角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毕竟,千穿万穿,唯有马屁不穿。
见这么多人对自己推崇备至,心中泛起一丝自豪。
然而,就在此刻,耳边传来韩信低沉的声音:“公子,您对‘剑神’有何看法?”
“嗯?”
“看法?”
秦澜轻轻一笑,脚步不停,依旧漫步街头,调侃道:“我没什么看法。”
对剑神的看法?
剑神就是他自己!
还能有什么看法?
自然是没什么看法了!
呃……
此话一出口,把韩信堵得无言以对。
他突然提出这个问题,是因为察觉到秦澜从未提及剑神之事。
剑神?
自从名剑榜和另一榜单公布后,他便是咸阳城热议的话题。
尤其是家族榜发布后,剑神荣登赢氏家族最强战力者的宝座,更是引发轰动。
而秦澜对此却毫无兴趣。
这实在不符合常理。
在他心中,这事儿颇为古怪。
此刻,他紧随秦澜身后,低头思索。
因为过于专注,当秦澜停下时,他一时收不住脚步,“嘭”的一声撞了上去。
韩信回过神来,忙道歉:“公子,对……对不起,我刚才走神了。”
秦澜没有理会。
他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了。
前方空旷处聚集了一群人,围成一圈。
场地中央,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盘膝而坐。
他面前摆着一张石桌。
桌上放着一副残缺的围棋。
黑子占优,白子陷入绝境。
明眼人一看便知,白子必败无疑。
可这位老者却大言不惭地说,谁能执白子让白子反败为胜,就赏千金!
此言一出,立刻引来了周围众人的目光与好奇。
“我的天哪,这老先生真有这么多钱吗?赌这一盘就能拿到千两银子,要是我能有这笔钱,买个宅子,再娶上五六房妾室,这辈子就舒舒服服地过了。”
“兄弟,你这想法未免太天真了吧?你以为千两银子是那么好挣的吗?没瞧见吗,只有执白棋的一方获胜才能得到,可白棋现在明显处于劣势,怎么下都赢不了。”
“这老头分明是在为难人,把这么个残局放在咸阳城里,肯定是为了吸引大家的注意,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不过话说回来,这老头确实很有钱,说完话就把千两银子拿出来了。”
“别小看这残局,刚才有不少人试过,结果全都气得吐血,差点晕过去。”
残局?
秦澜看到这一幕,嘴角微微一笑,心中暗想:“这不是‘珍珑棋局’吗?这么说来,那个老人应该就是儒家的荀子了。”
“没想到,他居然想出了这种方法来破解‘珍珑棋局’,看来咸阳又要热闹起来了。”
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棋局,摩挲着下巴,耐心等待接下来的发展。
因为在秦澜的记忆里,‘珍珑棋局’是一个残局,同时也是一种极其危险的阵法。一旦有人对弈,就会进入幻境之中。
稍有差池,就可能遭受反噬而受伤。果然。
下一秒,自称精通围棋的中年男子执白棋。才下了三步,
就被黑棋强大的杀气逼得重伤,口中喷出一口鲜血,随后两眼一黑,倒在地上。
这一幕震撼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球。
下一个残局?这也太夸张了吧!这还是下棋吗?简直是要命啊!
韩信见到这一幕,也不禁愣住了。他摸着下巴,眼神微眯。
“这棋局真的是无解吗?如果是无解的话,那位老者为什么还要摆出来呢?看起来,这里面一定藏着什么秘密。”
他边说边盯着石桌上的棋局,脑海中反复模拟如果自己执白棋会怎么落子。
然而,在他的推演过程中,
他惊恐地发现,不管他打算把白棋放在哪里,都会被黑棋吞噬。
完全没有胜算的机会。
这就好比十万人被困在泥潭中无法动弹,而泥潭外还有十万人,他们已经拉满了弓弦,锋利的箭头对准被困者。
只要对方稍微挣扎一下,整个队伍就会被消灭。
众人震惊恐惧之时,唯独秦澜神色平静,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珍珑棋局’?
他确实能够解开它!
但解开它又能给他带来什么呢?
还不如趁着这段时间多喝几杯酒呢!
于是,秦澜轻声说道:“我们走吧,这里没什么好看的。”
“咦?这位公子,我们这就离开吗?”韩信目光停留在残局上,有些不舍地说,“这里很是热闹,不如再多看一会儿。”
“没什么好看的。”秦澜回应。
确实,这里实在没有值得观赏之处。
因为他深信,除了自己,无人能破解珍珑棋局。若久留此处,只会目睹他人被棋局反噬、咳血的情景。咳血?这有何可观?
说完,他径直向前走去。
韩信见状,犹豫不定,最终无奈叹息一声,随即快步追赶。
咯吱……咯吱……
两人离去后,一群为千金悬赏而来的人依次上前对弈。
然而结果无一例外,都被黑子散发的凶煞之气击伤,口喷鲜血,昏厥倒地。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人竟连第三步都没迈出便已败北,顿时引发种种议论。
“靠!这是什么玩意儿?为何这残局威力如此强大?”
“可不是嘛,这不是下棋,分明是在赌命!走,还是别待这儿了,珍惜性命,远离残局。”
“你想走就走,我倒要看看,究竟谁能解开这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