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陛下莫信谗言,铁骑威震四方,陛下万寿,国祚千秋。\"
……
殿中众说纷纭。
唯秦澜神情自若,挺立殿中,
半闭双眸,静听群议。
此景入嬴政眼中,眸光闪动。
\"澜儿,有何见解?\"
此言一出,殿内寂然。
群臣、世子目光尽落秦澜。
众人皆知,秦澜为始皇长子。
不务正业,嗜好享乐,常夜出宫,游历烟花之地。
对此,嬴政置若罔闻。
若换他人如此,或已贬边疆,与狼族厮杀。
足见嬴政对秦澜宠溺。
秦澜缓步上前,拱手一礼,低声开口:“父皇,儿臣并无异议,只是……”
话未尽,身旁的胡亥已霍然起身。
“父皇,兄长所言极是,他整日寻欢作乐,只知歌舞,于国事有何见地?”胡亥单膝跪地,语气坚定,“恳请父皇赐予儿臣一支骑兵,率军前往东郡,以肃清周边百姓之法,必能查明真相。”
声音如洪钟般震撼大殿。
赵高是他授业恩师!
昨日,老师遭秦澜痛击。
今日廷议,他定要让秦澜颜面尽失。
何况,他察觉父皇对此事极为看重。
此乃良机,他需借此展现自身,方有机会角逐储君之位。
正思索间,耳畔冷声突至。
“兄长尚未讲完,你这做弟的怎可插嘴?长幼尊卑,难道忘了吗?”
啪!
话语刚落,秦澜反手一掌掴在胡亥脸上。
清脆声响回荡全殿。
那掌力惊人,胡亥捂脸踉跄后退,唇角渗出血迹。
这一巴掌也让群臣惊愕不已。
秦澜公子怎敢在朝堂上,公然对十八世子动手?
此刻,众臣皆慌乱。
特别是赵高,脸色铁青,垂首而立,眼中满是怨恨与血色。
一直侍奉始皇身边的盖聂,嘴角也不禁抽动。
始皇嬴政亦是一怔。
他万没想到秦澜竟敢当众殴打胡亥。
朝堂之上怎能如此放肆?
若是在私宅中兄弟争斗,胜负如何,悉听自然。
但这发生在朝廷,他身为帝王,也是父亲,此事非同小可。
正欲呵斥秦澜时,秦澜却开口说道:
“父皇,儿臣以为‘亡秦者胡’中的‘胡’并非指狼族。”
咦?
嬴政怔住。
随后眯眼凝视,一字一句道:“接着说。”
“父皇,这只是儿臣浅见,并非针对某人。”秦澜先声夺人,目光扫过被打的胡亥。
嬴政点头,“但讲无妨。”
“‘胡’,或许指的是个人呢?”
扑通一声!
扑通一声!
随着秦澜话毕,胡亥当场瘫倒在地。
** 致命一击!
简直 ** 挑拨离间!
姓嬴,名秦澜。
提起‘胡亥’‘扶苏’,我们从不说‘赢胡亥’‘赢扶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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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会有各种榜单,比如军队榜、美人榜、机关榜、修为榜之类。
*
圣旨传下,命死与否?
扑通……
扑通……
话落,胡亥如遭雷击,瘫倒在地。
** 这简直是……**
这分明是在点名自己。
扑通……
赵高亦连忙伏地。
“陛下开恩,秦澜之言纯属妄语,堂堂大秦,岂容一人覆灭?”
语气尖利,却透着急切。
胡亥可是他精心栽培的棋子,绝不能有失。
于是,赵高的同党纷纷附和:“陛下,赵高所言甚是,大秦雄师百万,谁人敢挡?秦澜所言,实难采信。”
“陛下,秦澜素来游荡无为,于国事懵懂,还请三思!”
“陛下,金榜陨石之言不足信,您天赋异禀,修为更上一层楼,必会长生久视,万不可轻信秦澜胡言。”
……
此刻,赵高与胡亥跪于殿前,额冒冷汗,衣衫尽湿,不敢仰视帝颜。
唯独秦澜坦然自若,目光澄澈。
他与始皇嬴政四目相对,始终不曾移开。
嬴政试图从秦澜眼中窥探其心思,却只觉深邃莫测,似汪洋大海。
“有趣。”
嬴政唇角微扬。
随即,他无视群臣劝谏,对秦澜说道:“澜儿,继续讲下去。”
秦澜直言:“父皇,我所说皆为假设,望父皇勿怪。”
“无妨,朕不责怪你。”嬴政爽快应允。
胡,并非指狼族。
而是另有所指。
此见解让嬴政心生好奇。
他深信金榜陨石的预言。
陨石能显名剑榜,赠剑客厚赏,这般神奇之事,他亲眼目睹。
至于预言?
也许真会成真。
但究竟何人能亡大秦?
他必须查明真相。
唯有如此,方能稳固江山,使大秦千秋永固。
然而,群臣的看法与他一致。
‘胡’确指狼族。
正因如此,他反而起了疑心。
若预言如此容易破解,岂不太过简单?
不!
这件事绝不会如此简单。
他相信,这十一个字中必定藏匿着未解之秘。
当听到秦澜的见解,他顿时眼前一亮。
“或许他说得对。”嬴政心中暗忖。
“父王,依您对预言的理解,必会认定大秦的隐患来自狼族,而您的性子,必定会派遣重兵戍守边疆。”
“父王,我所说是否正确?”秦澜询问。
嬴政点头,“此言不虚,寡人确实会这样做。”
“父王,若重兵驻扎在外,国内势必空虚。”
“在此前提下,若有朝一日您驾崩于东巡途中,虽然遗诏已定,新帝人选也已明确,但倘若有人篡改遗诏,扶持其他世子登基,而此世子不过是他人傀儡。”
“如此一来,傀儡新帝将成为某人操控的工具,先清除朝廷中的异己,这必然导致大秦内乱。”
“国内空虚,且有反秦残党伺机而动,新帝即位,内乱随之爆发。”
“父王,您认为大秦会发生何事?”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此话出口,大殿内众人屏住呼吸,惊恐地望着秦澜,心中混乱不堪。
大逆不道!
他竟敢在父王面前说这样的话!
“大哥,休得胡言,父王身体康健,岂容你这般妄语。”
扶苏怒不可遏,跨前一步,“若真如你所言,我会领军平息内乱。”
秦澜冷笑一声。
“在你不知情时,伪造一道父王的遗诏,让你与亲信自尽,你敢违抗吗?”
扶苏顿时语塞。
若有那样的遗诏,以他的秉性,定会自裁。
此刻,他陷入沉默。
同时,嬴政也陷入沉思。
按秦澜的假设,他在脑海中反复推敲,试图找出破绽。
但终究无懈可击。
一旦成真,大秦危矣!
想到此处,嬴政不经意间看向胡亥。
一个简单的目光。
却让胡亥如坠深渊,绝望至极,当场昏厥。
嬴政见状,下令:“来人,送十八世子回府。”
“诺。”
“诺。”
两名甲胄加身的禁军扶着昏迷的胡亥离开。
随后,嬴政缓缓起身。
气势磅礴。
瞬间弥漫开来。
仿若沉睡的神龙即将苏醒。
“此事到此为止,从今日起,任何人不得提起,亦不准外泄。”
“违者,依秦律,处以五牛分尸之刑,灭九族。”
声音如龙鸣,杀气四溢。
一怒之下,血流千里。
此言非虚。
谁敢泄露‘金榜陨石预言’,必将被灭族。
众臣也意识到事态严重。
“诺,谨遵圣谕。”
“诺,谨遵圣谕。”
……
随后,嬴政的目光落在秦澜身上。
“秦澜于朝廷内外嚣张跋扈,对胡亥出手,无视律法,现朕命你前往东郡,守护‘金榜陨石’二十日作为惩处。”
“你可愿意?”
秦澜恭敬一拜道:“儿臣愿受此罚。”
……
殿内群臣面露怪异之色,嘴角抽动,额头青筋隐现。
这样的惩罚?简直像赏赐一样。
东郡是王离的大本营,众所周知秦澜和王离交情深厚。而且东郡还有一个让男子神往的地方——醉香楼。
皇帝让秦澜去东郡,这哪里是惩罚,分明是享福的机会啊。
“看来胡亥这次的教训算是白挨了。”
众臣心中默默想着。然而就在此时,嬴政的声音突然炸响。
“赵高,你可知错!”
刚刚站起的赵高再度惊惧地跪倒在地,双膝磕在坚硬的青钢岩地面,发出闷响。
“陛下,臣不知何处犯错,请陛下明示。”赵高伏地颤声说道。
嬴政冷声说道:“胡亥不懂规矩,抢先打断秦澜的话,全然不顾长幼有序的原则,而你身为他的师父,难道不该担责?”
赵高急忙认错:“臣有罪,请陛下处置。”
“退朝之后,去刑部领三十廷杖。”
“多谢陛下宽恕。”
“起来吧。”
正当赵高准备起身时,耳边传来秦澜的喝止:“赵大人,建议你还是继续跪着吧!”
什么?
赵高疑惑地望向陛下,见其并无反对之意,只能依旧跪着。
“澜儿,你还有何话说?”嬴政漫不经心地问。
秦澜拱手道:“父皇,儿臣认为赵大人该再多领三十廷杖。”
“为何?”
“父皇深夜召见我们,按理说赵大人应当先来我的府上,但他却没有,而是直接去了十八弟家,这完全没把长幼之序当回事。”
话音虽轻,但每一字都似尖锐利刃刺入赵高心底,让他痛彻心扉。
此事确实如此,他也无法辩解。
嬴政听罢转头看向赵高。
“确有此事?”
“回禀陛下,臣有罪,臣作为胡亥公子的老师,总是优先考虑他。”
“这才酿成大错,恳请陛下惩处。”
赵高趴伏地上,浑身颤抖。
“那便依秦澜所言,再多领三十廷杖,可服气?”嬴政神色肃穆。
“臣甘愿受罚。”
赵高忙不迭地点头哈腰,“多谢圣上宽恕,多谢秦澜公子体谅。”这一情景落在与他不和的大臣眼中,他们不禁掩嘴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