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身死,还全族覆灭。
“这……太可怕了,匈奴到底做了什么,竟招来这般强敌。”
蒙恬心中揣度。
正当他在思索时,一个比头曼遇害更令人震惊的消息传来。
“禀将军,我们在头曼遗体旁发现这个。”
哦?
布帛?
蒙恬听后,转目望去。
那是一块印有骷髅图案的布帛。
看到它,他的脸色大变。
不由自主地惊呼,“暗夜?这是暗夜所为。”
“头曼单于乃遭榜上有名的‘眼镜蛇’所杀。”
语气坚定。
因为,布帛上留有血迹。
根据血迹,他可以推测。
这块布帛曾用来擦拭沾血的武器。
而血迹的模样,蜿蜒扭曲,如同一条蛇在蠕动。
骷髅?
蛇形兵器?
这正契合暗夜组织,以及榜上第八位——‘眼镜蛇’。
不得不佩服!
蒙恬的洞察力。
仅瞥一眼带血的布帛,便解读出诸多讯息。
随即,他神情凝重,仰头看向榜单,低声说道,“这里的情况,必须告知陛下。”
“此事万不可延误,暗夜的力量,实在可怕。”
当晚。
一匹千里马。
一位黄金火骑手。
带着一封密函。
风驰电掣般,奔向咸阳。
………………………………………………………………
三天之后。
咸阳城。
一辆由影密卫与禁卫军护卫的华丽马车,缓缓穿过城门,进入城内。
车驾一入城,立刻引起了城中居民的议论纷纷。
“这车上坐着什么人啊?竟然能让帝国两大精锐部队护送,这样的待遇,除了始皇帝陛下,谁还能享受?”
“兄弟,用脑子想想就知道,除了秦澜公子,还有谁能有这样的待遇?虽然他平日里游手好闲,常常惹麻烦,但他精通音律,又深得陛下宠爱,这一点无人能及。”
“可我记得秦澜公子不是因为惹了事,被陛下派去东郡守护金榜陨石了吗?”
“你真是笨!那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幌子罢了,表面上说是惩罚,实际上是在享福呢。你忘了,东郡可是驻扎着帝国另一支精锐部队。”
“不过听说东郡最近因为‘幽冥剑’和‘剑神’的事情闹得很乱,始皇帝担心秦澜公子有危险,这才派了影密卫和禁卫军把他接回来了。”
这一刻,城里的百姓看着马车,眼中满是羡慕。
章邯将军?
剑圣盖聂?
就为这样一个无所事事的秦澜公子,搞得这么大阵仗,实在令人嫉妒。
与此同时,一家高档客栈内,道家天宗的掌门站在窗前,目光追随马车经过街道。
“根据情报分析,名剑榜公布后,秦澜就在咸阳;等他到了东郡,新的名剑榜又出来了。”
“没过多久,东郡传出‘幽冥剑’再现的消息,当时秦澜正好在那里。”
“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这时,她心中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秦澜会不会就是剑神?
念头刚起,就被她迅速压下。
绝不可能!毕竟秦澜向来以顽劣着称,早已成为咸阳城的笑谈。
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成为名震天下的剑神?
“即便不是,也必定有些关联。看来我得找个机会多接近他才行。”
这正是她的想法。
殊不知,她正在暗中思索的时候,马车内的秦澜,正微微眯着眼,透过车窗看向她所在的方向。
若非有车厢隔开,两人定会四目相对。
“道家天宗的现任掌门也来了,想不到她也没能逃脱‘洛神驻颜丹’的诱惑。”
对于晓梦出现在咸阳,秦澜心中一转,便明白了她的来意。
道家天宗属于中立势力,以清心寡欲、修身养性为修行之道。
如今掌门亲自前来咸阳,显然有着重要的目的。
而这目的,恐怕与自己有关。
秦澜心中所思,唯有一事:那“洛神驻颜丹”,究竟是否足以打动她。对方修为深不可测,却也不过是红颜之一。对于永葆青春,谁能抗拒?
炎姬察觉到秦澜的凝视,好奇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然而,除了木板,别无他物。秦澜醒过神来,只道是无意之举。炎姬虽未多问,但她聪慧,明白其中必有缘由。
颠簸之中,马车帘幕微启,炎姬下意识探头向外。就在这一瞬,她与道家天宗掌门四目相对,彼此都感受到对方眼中的疑惑。
炎姬暗忖:“难道他在看我?”另一边,掌门亦生疑:“这女子是谁?为何她的气息这般炽烈?”
马车渐行渐远,二人虽只匆匆一瞥,却留下了深刻印象。不久后,马车抵达咸阳宫门前,章邯与剑圣率先跃下,随后掀帘请秦澜下车。
望着熟悉的街巷与石墙,秦澜舒展双臂,感慨道:“总算回来了。”离开咸阳不过半月,却似隔世。今晚恰逢名剑榜更新之期,他仰望榜单,心中暗自揣度。
剑圣提醒秦澜速赴宫中面圣,章邯亦附和,称陛下常惦记公子安危。秦澜点头应允,随众人一同前往父皇寝宫。
韩信初入咸阳宫,心中震撼不已。他曾为普通村夫,即便加入影密卫,也无缘踏入此地。如今因“幽冥剑”之事得以入宫,却听钟离昧叮嘱,切勿失礼于君前。
韩信嘴角微扬,“大可放心,我还不打算这么快就去死呢。”
帝王震怒!
千里浮尸!
此言绝非虚言。
“兄长,往后你便是我的兄长,行事还请多加小心。”钟离昧依旧忐忑。
毕竟,他对韩信的性情太过熟悉。
虽精通兵法谋略,却常执拗如一根筋,说话直白到让人窒息。
若惹得始皇不悦,他们都将难逃一劫。
“嗯,明白。”韩信正色道。钟离昧这才稍感安心。
韩信目送秦澜远去的身影,随即问道:“钟离兄,你对秦澜公子了解多少?”
“啊?”钟离昧愣了一下,“为何忽然问这个?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韩信摇头,“无事,随便问问罢了。”
“不过,这就要面圣了,心里难免紧张,随意找些话题聊聊而已。”
尽管如此,韩信凝视秦澜背影时的眼神,却透着几分肃穆。
世人皆称秦澜为闲散公子,韩信却并不认同。
仅凭一句教导,秦澜就能推断出自己的身份与所在,这样的人怎会是庸碌之辈?
正因如此,在东郡至咸阳途中,他一直暗中留意秦澜。
但始终未察觉到任何异样,这让他心中满是困惑,甚至隐隐生惧。
他自幼习练兵法,深知兵家真谛在于变化莫测、出奇制胜。
而秦澜留给他的印象,恰似这般——表面平静,实则深藏锋芒。
可惜,钟离昧未能察觉他的微妙神情。
天真地认为韩信只是因为紧张,才转移话题。
于是详述秦澜在咸阳的种种事迹,称其为典型的贵胄子弟。
人们津津乐道的,不过是秦澜弹奏《十面埋伏》的佳话。
其余琐事,不过街头巷尾的谈资。
然而,当钟离昧提及这些时,韩信的脸色渐渐沉重,陷入深思,似在思索某个复杂的问题。
脚步踏过青冈石铺设的大殿地面,发出阵阵回响。
咸阳宫内通往各处殿堂的小径,空旷寂静,不见一草一木。
唯有一队队身着黑甲、手持长戟的士兵巡逻,周身杀气弥漫,令人胆寒。
不多时,秦澜来到父皇寝宫门前。
刚要迈步入内,却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拦住。
“公子且留步,陛下有旨:非有口谕不得擅入。”
话音刚落,空气中骤然绷紧。
赵高悄然自旁侧靠近。
秦澜微扬眉梢,“若如此,你便去通禀罢。”
“殿下,老奴亦难以入内奏报,陛下正与重臣商议要事。”赵高低声说道,“还请殿下在外稍待。”
“要等多久?”
“不知。”
虽言辞谦恭,然明眼者皆看得分明。
此乃为难殿下之举。
显而易见,赵高仍在记恨先前之事。
只因殿下身份尊贵,不敢过于放肆。
然而让他久候殿外,却是可行的。
若皇帝怪责,只需坚称“无旨不得入内”,便既能表忠心,又可拖延时间。
然殿下并不买账,冷哼一声。
“若我偏要入内呢?”
不通禀?
荒谬!
分明是不愿通报罢了。
赵高跨前一步,迅疾挡在殿下身前。
“殿下莫要为难老奴,老奴亦是遵命而行。”
“若殿下执意强行闯入,老奴只好得罪了,请殿下……”
话尚未尽,剑圣已然动了。
咔嚓……
渊虹剑疾如雷霆,径直穿透赵高的肩头。
鲜血飞溅。
“汝若再敢对秦殿下无礼,下次便是汝颈项之祸。”
语气温寒,杀意凛冽。
仿若修罗临世。
此刻,寒意陡生。
剑锋回鞘,动作利落优雅。
毫无滞碍。
嘶……
剑出之时,剧痛席卷全身。
赵高不禁倒吸凉气。
随后以二指按压伤口。
血流即止。
这点伤势对他而言不足挂齿。
但剑圣此举,令他心生震撼。
原以为能借此刁难殿下,却未曾料到剑圣竟对其亮剑。
何故?
剑圣乃陛下亲信,非至危急关头,绝不轻举妄动。
今番却为殿下挺身而出,与己对阵。
实超乎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