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止境礼貌微笑道:“请让一下。”
白袍男人没有反应,高大的身姿犹如一根擎天柱般,屹立在他面前。
沈郁眉头一皱,他拉起江止境的手,看都没看白袍人一眼,便从他侧方绕过。
“等等,两位小友。”
而这时,他却突然开口说话了。
江止境听见了,但他却当做没听到,反拉住沈郁的手。
“我们快走。”
两人在白袍人面前,一溜烟的小跑着走了。
白袍男人面布之下的脸上,露出一丝怪异的笑。
“呵,怕我……”
江止境不用回头都能看见背后宛若实质的视线,他脸色有些黑,心情不妙道:
“白团,还好你反应快,下次再遇见他就直接当做没看见好了。”
沈郁点头,问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他说这话时,本是随意一问,其实他心中早已有所预料。
却没想到,江止境面色微变,说出了跟他一样的猜想。
“他可能是我那个古怪的师父。”
“我在门派生活了十几年,他都不允许我出门下山,我早就心生怀疑了。”
沈郁眸光微动,原来江止境认出了温川,甚至还知道他有古怪。
难怪,他在原文中会对温川留有防备。
江止境又继续说道:“我在门派时便觉得他身上有一股死人味,特别是走出他的禅房时,那味道尤其重。”
沈郁问道:“那你刚刚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吗?”
江止境表情无奈:“闻到了,而且还比山上更重。”
说着,他忽然凑到了沈郁身边,闻了闻他脖颈处的气味。
“还是你好闻。”他眼神闪烁,手却揽住了沈郁,亲密又自然。
沈郁微微一笑,任由他揽住肩膀。
“那要小心了,他可能不怀好意。”
江止境点头答应:“好,不过我还挺好奇,我这师父到底想做什么呢?”
沈郁微微侧目,江止境的警惕之心比他想象的还要多。
两人讨论完后,便已经到了地上天宫的入口。
入场费是十五两银子。
江止境很痛快的拿了出来。
他对沈郁眨了眨眼:“我现在很有钱,想吃什么都吃得起。”
沈郁失笑了一秒,淡声应:“嗯。”
两人一走进里面,便被充满诗情画意的走廊和建筑吸引了全部目光。
四处飞檐翘角,雕梁画栋,每一处都精致华丽,宛如皇宫。
“哇,快看那楼上,有跳舞的漂亮姐姐。”
江止境走着走着,便发现了二楼上跳舞的一群华贵舞女。
沈郁抬眸看向她们,不禁也失神了片刻。
她们舞姿轻盈,水袖飘飘,动起来的一刹那宛如下凡的仙女。
“咦,那里有好吃的。”
江止境拉着沈郁,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白团,这个点心好可爱白白胖胖的,好适合你。”
他拿起一个软软糯糯的白团子,一脸兴趣盎然。
摊子上的老板看了一眼两人,打趣道:“公子说笑了,二位都是身姿颀长,玉树临风的公子,哪里会白白胖胖。”
沈郁看着那白团,心知江止境是在说他的原型,他不由得有些无奈,但却没有阻拦江止境。
江止境笑眯眯道:“老板,我在说我朋友小时候的样子。”
老板恍然道:“原来如此,是在下唐突了。”
江止境摆手说:“没事,我买两个团子。”
买完团子后,江止境便邀功一般,捧着手心软糯白团递给了沈郁。
“快吃。”
沈郁接过团子,露出一丝淡淡的笑。
江止境看着这笑,心中一动,每次见到白团笑起来时都是这样淡淡的笑,情绪也很少外露。
何时他能见到白团的其他情绪,何时白团会对他露出更加深的笑容呢。
他脑子思索着这些,视线不由得也一直落在了沈郁脸上。
沈郁吃完白团后,便发现他一直看着自己的眼神。
他眨了眨眼,白玉似的脸上露出不解:“我脸上有东西吗?”
江止境视线一顿,猛地回神,掩饰住脸上热意道:“没有。”
“走吧,我们去前面的宫殿里看看,听说那里有飞天蛇女的表演。”
沈郁眼中浮现疑惑,这个表演听起来怎么怪怪的,飞天而且还是蛇女飞天。
江止境抿了抿唇:“确实,我也觉得奇怪,先去看看再说吧。”
宫殿中,各路公子衣着锦绣华服,摇着折扇走入大门。
“还有一刻钟表演便开始了,走快点。”
“小爷来这,可就是为了看蛇女。”
沈郁与江止境,从他们身边路过,不免听见了这些人的议论。
所以,此处最有名的是这场蛇女的表演。
两人对视一眼,有些了然的点头。
又走了几步后,前方竟然出现了一个闸口,不少人正在排着队等着进入。
江止境微微眯了眯眼,嘀咕了一句。“进去也需要交钱吗?”
结果,他这声吐槽,竟被一摇着折扇的公子听见了。
“哪来的乡巴佬,这天宫岂是有钱就能进的?”
“要有身份的人,知不知道啊,白痴。”
沈郁眼神冷了下来,这人的语气态度实在是欠揍。
蓝袍公子嘴脸得意的扫过他们,又道:“你们两个土包子,滚。”
江止境微笑了一下:“你印堂发黑,有血光之灾。”
李发才瞬间暴怒:“你以为自己是道士吗?胡说什么!”
沈郁脚步一动,拦在江止境身前,手掌轻轻一推,李发便瞬间飞出了三米远。
他啊的惨叫一声,狼狈的倒在地上。
“你你你,你竟敢打我?”
沈郁微微摊手,俊脸上泛着浅淡的无辜:“你看到我的那只手碰到你了吗,明明是你看到我伸手,故意碰瓷。”
周围排队的人看看地上嘴脸丑陋的李发才,又看看如无瑕美玉般的白衣小公子。
顿时信了后者:“是啊,李发才这人就爱惹是生非,莫不是看这小公子长得好看,故意碰瓷。”
李发才大叫道:“才不是,你是没碰到我,可是我被你推出去了啊!”
“切,谁信呢。”
“鬼才信你。”
“别信他,这人我认识,就一地主家的儿子,人傻钱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