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板虽说自己玩赌石的时候是输多赢少,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既然在做翡翠这一行生意,眼力那还是有一定的水平的。而最关键的是陈歌懒得去店中的料子堆里一块一块选了,如果李老板手里有他认为的精品料子,而又拿不定主意,陈歌倒也不介意带着李老板一起玩,在两人都有的赚的同时还能拉近一下彼此间的关系,何乐而不为呢?
听到陈歌的话,李老板脸上都快笑出花了,他对陈歌这般热情不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吗?随即他将陈歌父子而引到沙发上坐下之后,他转身从保险柜中取出一块约莫二十公斤左右的料子,他将料子放到陈歌身前笑着开口道:“老弟啊,这可是我的珍藏级料子,非卖品的,如果不是你过来,我是肯定舍不得拿出来的。”
陈歌笑了笑,对李老板的话有些不以为意,对于他们这类人的话语,其中有两分真话就很不错了。
陈歌看向料子,料子不算太大,表面并不平整,有坑洼分布,但在料子边缘处却显得有几分圆润。料子主体呈现为米白色,在其上部分区域伴有微黄色调,陈歌将料子放到身前桌面,伸出手在皮壳上摩挲着,感觉到皮壳上的显得极为细腻,分布甚是均匀,就仿佛如同盐粒一般附着在料子的表面,手掌在触摸时,有很明显的沙质感,并且在他手掌的摩挲下,表皮上的沙砾也没有脱落的迹象。
这是典型的木那场口白岩沙料子。
从料子的沙砾分布以及细腻程度来看,这料子还是很不错的,但是这块料子表面不平整,表面上还有一道较为明显的裂痕,有部分区域有坑洼现象,这就代表了可能是料子内部有裂,结构很可能分布不均,变种跳色的风险也很大。
陈歌从桌面上拿过李老板的强光手电在料子上打了打灯,他分别从料子的顶部、侧面以及背面等不同位置打灯观察许久,发现在这块料子的左半相较为圆润的区域部分有较好的透光性,灯光显得相当柔和,并且光晕分布均匀,并有淡淡的绿色调,而在料子的另一半有坑洼的区域灯光下的表现则差上不少,光晕范围要小了几分,并且分布并不均匀,且有较为明显的暗区,连淡淡的绿色调也变得几乎无法分辨。
陈歌看了好一会之后,方才放下手电揉了揉眉头。在心中给出一个结论,“这料子看着吧,一半一半吧,只要看表现好的这一面能不能出货。但风险还是挺高的。”
而这时候李老板则笑着说道:“老弟,这料子怎样?能不能玩?带老哥一起啊?”
陈歌看向李老板询问道:“李老哥,这料子什么价?”
李老板笑着道:“我也不蒙你,这料子我收回来就花了八万块,你我各出四万块怎么样?
陈歌想了想,这李老板报价8万,这价格肯定是有些高了,但他又挺想玩这块料子的,怎么办呢?而后看了看身旁的父亲,而后他笑着对李老板说道:“老哥,你看要不这样,你出三万,我出三万,给我爸留个两万的份额?就当弥补一下当初我爸的遗憾了怎么样?”
李老板也没有做过多思考,也就少了那么一分而已,他爽快的点了点头答应下来:“既然陈老弟都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办吧。”
见李老板这般爽快,陈歌对他的好感倒是上涨了几分,随后也不磨叽,掏出手机给李老板扫了三万过去,而后他笑着对陈有才说道:“爸,虽说您是我爸,但是赌桌之上无父子,这两万块可得你自己付账的。”
陈有才笑了笑,也掏出手机扫了两万过去。
而陈歌这一举动逗得李老板一阵哈哈大笑,并对陈歌竖起大拇指。
既然钱已经付了,接下来自然就是切料子了。陈歌又在料子上打灯看了好一会之后,取过一支记号笔,接着在料子上画出一条线来。随后三人一同到了切料子区域,今晚只有一位切料子得师傅在上夜班,此时也正闲着,见陈歌等人过来,他倒是主动迎了上来,师傅与陈歌之间也接触过好几次,倒也算是熟人了,而陈歌这接连几次赌石都是大涨就没有失手的时候,因此师傅对他的印象非常深刻,他笑着:“哟,陈老板这是又看中好料子了啊?”
陈歌笑着与师傅打了招呼,然后从兜里取出烟来给在场的人都散了一圈之后,他对着师傅笑着开口道:“师傅,麻烦您沿着这条线给我来一刀。”
李老板在一旁问道:“老弟,不需要开个窗看看内部什么情况吗?”
陈歌笑着看向李老板,而后对着他指向料子表现好的一半道:“李老哥,开窗开这个位置的话,窗口表现一定不会太差,而如果开窗开到这另一半的话呢,表现就一定不会好,这样一来又是一个两难的选择,还不如直接来一刀,是死是活,一刀见分晓来的爽快。”
李老板点了点头,而后笑着对师傅说道:“老张,就按陈老弟的话切吧。”
叫老张的师傅答应一声之后,熟练的将料子上了机器,对准下刀位置之后将料子固定住,然后就按下了启动按钮。
由于此时天色已经黑了,陈歌也没办法隔着机器盖子上的透明窗口看到切割料子的水中是否带有颜色,只能尽量的从切割料子的声音来判断这料子的品质。但是吧,光从声音上判断肯定是没那么准确的,一切结果还是得等到料子切下来之后方可知晓最终结果。
这时候,李老板也站在陈歌身旁,看得出他也很紧张,而在一旁的陈有才同样如此,这种紧张情绪似乎是专属于赌客的一种情绪一般,反正陈歌是没见过有谁能在赌石开料子时候保持泰山崩顶而面不改色的。如果有的话,那他不应该来赌石,他应该去做007.
如果非要说谁不紧张的话,那就只有切料子的师傅老张了,他依旧保持着刚刚的笑脸,仿佛他现在在切的就是一块普通石头而并不是价值极高的翡翠一般,他显得是那么的风轻云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