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凌霜命人处理了苏瑾的尸体,重返篝火边,面色凝重地向众人汇报了刚才的变故,并传达了草楼观即将对金刀寨发起攻击的消息。
然而,寨主陆文远听闻此讯,竟放声大笑,令在场众人一脸茫然,不明所以。
陆文远笑声渐止,解释道:“我担心的正是他们不敢来!如今草楼观胆敢挑衅,天下道门势必会闻风而动,共同围剿金刀寨。这,正是我们梦寐以求的局面!”
赵暮云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赞道:“妙哉!凌云山庄远在同朗,而金刀寨则稳坐邽城。两地相隔甚远,若天下道门齐聚金刀寨,地阎罗大人自然能高枕无忧,安全无虞了。”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心中豁然开朗。
阮凌霜接着补充道:“其实,在尚未确定苏瑾是否使用苦肉计之前,我已有所警觉,暗中与陆寨主互通了密信。当时,陆寨主便已有此打算,所以今天中午在大厅之中,赵掌柜问我,我不确定苏瑾内奸身份,不敢多言。”
墨澜风听罢,眉头微蹙,又问道:“若天下道门真的倾巢而出,来势汹汹,我们能否守得住这金刀寨?”
陆文远神色坚毅,目光中闪烁着满满的自信,他铿锵有力地说道:“诸位请安心!金刀寨倚天险而立,地势之峻,攻难守易,固若金汤;且寨内粮仓充盈,储备粮食足达万担之巨,纵使他们倾巢而出,全力猛攻,我们亦能安然固守,一年半载绝非虚言!”
众人闻此豪言壮语,心中的疑虑如同晨雾遇阳,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随即,欢声笑语四起,众人纷纷起身,载歌载舞,欢庆的氛围瞬间弥漫了整个金刀寨。
美酒佳肴,觥筹交错,大家把酒言欢,畅谈未来,直至夜半时分,灯火依旧通明,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且说第二日上午,草楼观依着灵狐萤尘留下的踪迹,一路追至今刀口峡外。
苏草逸站在峡口,望着前方两座巍峨的大山,中间通道狭窄,地势极为险要,他不禁皱起了眉头,他转身看向身后的弟子们,只见他们一个个精神抖擞,严阵以待。
苏草逸心中暗自思考,道:“我草楼观弟子虽多,但面对如此险地,仍需谨慎行事。”
正当他犹豫不决之际,张彤忍不住开口问道:“师父,为何停滞不前?”
苏草逸沉吟片刻,道:“此处地势险要,又不知峡谷之中是何情况,恐有埋伏。”
殷菲闻言,眉头一挑,道:“我草楼观弟子足有百余,悉数而来,纵然有埋伏,又有何惧?”
她话音未落,又补充道:“更何况,大师姐尚在谷中,我们若是迁延时日,只恐她有性命之忧。”
苏草逸闻言,心中一阵纠结。他深知殷菲所言不无道理,但身为掌门,他必须为全观弟子的安危负责。他抬头望向峡谷深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正当苏草逸犹豫不决之际,突然,山头岗哨之中站出一人,正是他们此次追捕的目标——阮凌霜。她一身淡雅素衣,手持长剑,英姿飒爽。
“苏道长,别来无恙啊?”阮凌霜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带着一丝挑衅。
苏草逸抬头望去,心中不禁一凛。他没想到阮凌霜竟然会亲自现身,更没想到她会如此镇定自若。
苏草逸趾高气扬道:“阮凌霜,你已经是穷途末路了,我劝你乖乖下山投降,否则等我们攻进山来,定将你碎尸万段。”
然而,阮凌霜却不为所动。她故意羞辱着说道:“苏道长,你这狗鼻子还真灵,这么远都追来了。”言罢,她猛然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一丝轻蔑。
苏草逸闻言,脸色铁青。他正要发作,却见阮凌霜忽然止住笑声,道:“哦,忘了,苏掌门,还有一个见面礼没有给你。”
说罢,她命人抬来一具尸体,从山上狠狠摔了下来。苏草逸定睛一看,顿时如遭雷击。那具尸体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爱徒苏瑾。
“你的爱徒自己承认了她是奸细,我定然不肯相信。然后她为了证明给我看,自己自杀了,你说可笑不可笑?”阮凌霜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戏谑,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苏草逸见了苏瑾的尸体,哀叫道:“瑾儿……”他一时声泪俱下,难以掩饰内心的悲痛和愤怒。他瞪视着阮凌霜,双眼赤红,仿佛要喷出火来。
“我要杀了你!”苏草逸怒吼一声,血气上涌。他转身对门下弟子发令道:“给我冲!定要活捉阮凌霜,为我徒儿报仇。”
苏草逸一马当先,冲进谷口。他身后,百余名弟子纷纷跟来。他们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悲痛,但也充满了勇气和决心。
苏草逸进了谷口,大步向前,猛然间顿时心中一惊,心想:“此处谷道狭窄,极易设伏,万一......”心中不禁有些惊恐。
忽然间,只听身后山顶之上传来巨响。苏草逸回头望去,只见巨石滚落,拦住峡谷后路。四五名落在后面的弟子纷纷被砸死砸伤。
“师父,后路被巨石封死了!”张彤的呼喊声如雷鸣般在苏草逸耳畔炸响,震颤着她的心神。
苏草逸心中猛地一沉,仿佛被千斤巨石压住,呼吸都变得艰难。但仅仅片刻,她便从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中挣脱出来,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冷静。
“诸位弟子,莫慌!随我一起,冲破这绝境!”苏草逸的声音穿透了喧嚣与恐惧,如同破晓的曙光,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话音未落,她已再次挥动手中的长剑,剑尖所指,正是那仿佛永无尽头的黑暗前方。剑光闪烁,如同划破夜空的流星,引领着众人前行。
弟子们被苏草逸的坚毅所感染,纷纷挺直了脊梁,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他们紧随其后,仿佛一群无畏的勇士,誓要冲破一切阻碍。
在苏草逸的带领下,他们终于冲过了那狭窄而险峻的峡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