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上学的前一天,陆军把两家人都聚在了一起,算是为了给陈言和陆落秋上大学庆祝。(在作者老家叫做升学宴也叫做成人礼)
中午,保城酒店里一个包间的饭桌上。
“小言,叔工作忙,就不送你去学校了,让你苏姨去。”
陆军欣慰的拍了拍陈言的肩膀,一转眼陈言和女儿都这么大了,都到了上大学的年纪。
前几天他还听妻子说了两个人的事,高兴的不行,对于二人在一起的事表示强烈支持。
“没事叔,我又不是自己一个人,老爹老妈也会送我去。”
陈言给陆军倒了杯酒,笑着说道。
“唉,老咯,小言,要不是你爸不让我这把老骨头到处乱跑,我高低穿军装送你去上大学。”
陈言的爷爷在一旁喝着酒附和道。
“好了爸,你少喝点。”
陈年也回忆起了自己是大学的时候就是父亲穿着军装来送的,那一排排的勋章,可把当时陈年的大学同学给羡慕坏了。
“呵呵爷爷没事,等我毕业了,我一定把你接来学校和我一起拍张照,我爸要是不让我以后就不回家了。”
“好好好。”
陈老爷子高兴的又喝了一口酒,把陈年看的都无奈了,唉,这一老一小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就随他们去了。
“嘿嘿,不错不错,陈小子这脾气和老陈年轻时一模一样,我就喜欢你这种年轻人,不像有些读书人娘不拉叽的。”
陆老爷子是和陈言爷爷坐一起的,这桌就他俩辈分最大。
“谢谢陆爷爷夸奖,我给你敬酒。”
此时的陆落秋小脸也红扑扑的,她就坐在陈言旁边,紧挨着陈言,因为今天高兴,刚刚被陈言骗着喝了几口酒,现在脑子晕乎乎的。
看见陈言敬酒,也跟着站了起来,主打一个夫唱妇随,丝毫没注意到桌子上的长辈那暧昧的眼神。
这时破坏氛围的小妖怪出来了。
“我也要敬酒,我也要敬酒。”小嫣语拿着一杯果汁,像模像样的学着陈言的动作,把桌子上的众人逗的哈哈大笑。
陆落秋马上反应过来了,看见长辈们都在看着自己和陈言,原本就泛红的脸现在都红到耳根子上了。
羞愤的踩了陈言一脚,把陈言搞的莫名其妙。
因为他俩离老爷子最近,俩老爷子自然就注意都注意到了他们暗戳戳的小动作,互相对视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
吃过午饭后,陆叔因为有事,所以他们家就先走了。
此时包间里就剩下陈老爷子在默默的喝酒。
陈年知道自己父亲有话要对陈言说,就把蒙在鼓里的妻子黄秀英给带了出去。
现在就剩陈言和陈老爷子了。
陈老爷子也不喝酒了,冲陈言招了招手。
“小言,过来坐爷爷旁边。”
陈言起身走了过去坐下。
“爷爷,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看到你突然要走了,心里怪不好受的,你父亲当初上学的时候我都没这样。”
“爷爷,我以后又不是不回来看你没事的。”
陈言轻声安慰道。
“哈哈哈,人老了就容易多愁善感,小言可不要笑话爷爷。”
“不会的爷爷,我以后再怎么样,你都是我爷爷。”
尽管陈言已经成年了,但是陈老爷子还是把他当小孩一样,慈爱的伸出了手摸了摸他的头。
“小言,以后要是在外面受了委屈回来跟爷爷说。”
“你爷爷我呀,虽然年纪大了,但是我说的话,上面还是有人愿意听的。”
“爷爷……”
如同上一世一样,在去上学的前夕,爷爷说了同样的话。
“没事爷爷,在外面可没人敢欺负我。”
陈言眨了眨眼,把眼里的湿润褪去,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的说道。
“呵呵呵,爷爷都知道。”
“以后要是累了,就来爷爷这,爷爷给你指条路,不说让你达到陆军小子那样,但是保你在保城这里衣食无忧还是没问题的。”
“好的爷爷,我以后一定好好孝顺你。”
“行了行了,煽情的话就不多说了,把你爸叫进来,我也有事和他说。”
…………
很快就到了离别的日子,陈言这边是父母跟他去,而大小姐和苏姨一起。
陈老爷子和陆老爷子一样都来机场送别。
在飞机起飞的前一刻陈老爷子偷偷的给陈言塞了一封信,就冲他们摆了摆手,静静的看着他们离去。
…………
“老陈,我怎么看你眼睛红了?跟个娘们一样哭哭唧唧的。”陆爷爷对陈老爷子打趣道。
“哼,你不也一样在来的路上偷偷抹眼泪,别以为我没看到。”
“呵呵呵。”
“老陈。”
“我们好像真的老了……”
…………
坐在飞机里的陈言调整了一下情绪,老爹老妈和大小姐他们坐在前面,而陈言自己一个人坐在后面,把爷爷信拿了出来,里面是一笔钱和一张有些泛黄的纸。
吾孙:
见字如面。今日送你远行,爷爷满心都是不舍。
当看着你背着行囊,身姿挺拔地站在我面前,爷爷既欣慰又心酸。欣慰的是吾孙已然长大,有了自己的志向要去远方追逐;心酸的是不知下次相见是何时,往后的日子不能时刻在你身边照应。
在那遥远的地方,爷爷不在身边,你要学会自己照顾好自己。冷了记得添衣,饿了莫要将就,一定要吃饱饭。遇到困难切莫慌张,静下心来想想办法,实在不行就回来,家永远是你的港湾。
爷爷年纪大了,可能不能像以前那样陪你奔跑玩耍,但爷爷的心,会一直跟随着你。盼你在外面一切顺遂,有空就给爷爷来封信,让爷爷知道你的近况。
读完信后,陈言久久地攥着信,手因为用力指节泛白。身体微微颤抖,沉浸在爷爷的牵挂与关爱中无法自拔。
良久,他深吸一口气,将信小心翼翼地叠好,放在胸口,望向爷爷所在的方向,目光坚定又满含眷恋 。
明明和上一世一模一样的信,但是为什么总是忍不住落泪呢。
是啊,爷爷总是说不要煽情,是怕自己流泪被看到,是不知道怎么表达,但是不管怎么样,上一世还是今生,他还是那个最爱我的爷爷。
陈言抹了抹眼睛,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纸张,仿佛想从信纸的纹理中感受到爷爷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