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咐了沈静姝二女几句。
程砚心里想着春华，害怕对方被人贩子给拐走了，急急匆匆的离开。
回望人群，春华的影子已经看不到了。
程砚皱着眉头。
往刚刚消失的方向深入过去。
“去哪了呢？”
程砚的步子慢了下来。
很快，他就重新发现了春华，对方拿着一个塑料袋子，辗转于菜市场的各个摊位边上。
很多顾客买菜的时候都会把那些看着脏实际却没有坏的菜叶给摘掉，权当现场择菜，这样回去能少花点功夫，而且也更便宜一些。
一些老板不惯着这些顾客，看见之后就会出言提醒，甚至还会和一些比较犟的顾客产生言语冲突。
但大部分老板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候你都不知道你得罪的那个顾客有几个群，对方祸害你一嘴，你生意还要不要了。
总之都有各自的出发点。
所以这也就意味着，很多菜叶子是新鲜健康的，只是脏了一些。
春华去捡的就是这样的菜叶子。
兄弟俩省钱都是一把好手，尤其是这菜叶子，和买的也没什么区别。
程砚对这个还是较为熟悉的。
当初他也在江城这样捡过菜叶子，只不过他的运气好像比春华要好，当时很多摊主都愿意给他一些别人挑剩下的蔬菜吃。
想着。
程砚蹲下神。
正在分辨菜叶子的春华没有发现程砚。
程砚笑了笑，把地上一个好的菜叶捡起来，塞到对方的塑料袋子里。
感受到动静的春华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扭头，看到是程砚后，春华又有些失落。
他扬起笑容喊了一声“程大哥”，旋即说：“程大哥你别帮我了，这些叶子虽然没坏，但是上面有泥巴。
脏脏的。”
程砚笑着说：“没事，我之前也捡过菜叶子。”
“真的？！”
春华不太信，他听哥哥说了，程大哥开的车都是三十万的，怎么可能还需要捡菜叶子。
程砚没说话。
眼疾手快的挑选出一些菜叶，放进兜子里。
春华看的一愣一愣的。
“程大哥，你真会！”
程砚臭屁的笑了一声，“肯定啊，我都说我之前捡过。”
其实他哪里会啊。
之前也就捡了一两天就有人帮他了。
只不过顶级厨艺带来对食材的“火眼金睛”加成而已。
但糊弄春华已经足够了。
春华崇拜的看着程砚，又或者说，对未来一下子有了方向，他认真的说：“我将来一定要成为程大哥这样的人。
哪怕现在捡菜叶子，将来也要开上沃...”
“沃尔沃。”
“对！”
春华的眼睛清澈。
有程砚帮忙，春华的速度快了许多。
程砚帮他的时候，装作无意的问：“你哥呢？怎么今天就见你一个人，还有我刚看你要哭了都。
遇到什么事情了？指不定我能帮你呢。”
春华眸子低沉，。
“我和我哥吵架了。”
“为什么？”
“因为我想小学毕业后就不上学了。”
程砚一愣。
现在确实是有九年义务教育，但是像春华这样的孩子，不上别人也不可能绑住他去上初中。
可他记得春生说，春华的成绩一直很好。
想了想，他说：“是不是觉得你拖累你哥了，想和你哥一起早点去挣钱？”
“嗯。”
春华的声音轻轻的。
“我哥他一个人挣钱太辛苦了，要是不用顾着我的话，他一个人肯定能过的很好的。”
程砚温声说：“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不上学，一个月挣一千，等你上了好大学出来，一个月至少也有四千。
这是不一样的。
这以前块钱你什么时候都能挣到，但那些高薪的工作就需要门槛。
春华，别把最后的退路当做自己的首选项。”
春华眼睛张的大大的。
对程砚的话一知半解。
程砚摇头，这俩人表现的都太成熟，以至于他也觉得这些大道理他们也都能听明白，从而讲起来没完没了不够直接。
于是他换了一种说法。
他说：“我也是上完大学才买了那辆三十万的车，没上大学之前，我估计我一辈子也不会买这么贵的车子。”
春华点点头。
“那我要去上学，我要给哥哥买这个车子！”
程砚的话让他实打实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知识就是财富。
程砚也不敢说大学生毕业了也不太好找工作啊！
他自己就是一个挂逼。
没有开挂前，他也是一个被公司裁掉的毕业生而已。
但总算忽悠春华上学了。
不上学可不行。
上学学到的知识迟早会丢，但养成的思维模式却一直伴随着自己。
程砚拉住春华的手：“我带你回去吧，正好你回家了好好和你哥哥说说话，别让你哥哥担心你了。”
“好...”
春华看上去十分腼腆。
带着对方找了一个水龙头洗了洗手。
程砚和春华来到了车边。
沈静姝和苏月在后排坐着，春华就只能坐副驾驶了。
打开车门，帮春华系安全带的时候。
苏月大惊。
“静姝静姝！你家程砚疯了！他说去办事，其实就是把流落在外的私生子给接上！”
沈静姝：......
程砚笑骂：“苏老师，你别信口开河，老破坏我和静姝的夫妻关系，这是昨天那个男生的弟弟，我捎他回去。”
还私生子...
“我知道嘛！”苏月撇撇嘴，“我这不是开个玩笑嘛！这孩子都要上初中了吧！你去哪里有这么大的孩子！”
程砚无奈。
苏月确实就是这样的性格。
他们没事，倒是给春华吓的不轻，一直想和沈静姝解释说他不是，别破坏了程大哥的家庭。
后来发现是闹着玩的。
春华松了一口气。
程大哥这个家没他可怎么办啊！
程砚三人被春华小大人似的叹息逗笑。
回去的路上。
程砚去路边的超市和米面粮油店弄了一些食材给兄弟二人。
天天捡菜叶子也不是事儿啊。
他倒是没说要带着哥俩去苏月那边，一来那是苏月的房子，二来沈静姝是来旅行的，他总不能因为自己要做好事，就影响其他人吧？
程砚很现实，分的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