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爹和弟弟一身的伤,几乎浑身是血的躺在担架上被两个护卫抬过来。
梨软软的脸上血色褪尽,她慌忙的扑过去。
有人想要阻拦,又被叶云初抬手制止。
梨软软扑过去握着爹的手,又慌忙去摸脉搏探查呼吸,发现爹还活着她又慌忙去看弟弟。
发现弟弟还活着,梨软软整个跌坐在地上,腿软的再也站不起来。
太好了,爹和弟弟都还活着,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有希望。
虽不知如何沦落到牙行。
但已经比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好太多了。
梨软软忙跪到叶云初面前:“求世子爷救救我的爹和弟弟,世子爷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
叶云初本来也没有想要什么,都不知道这一步是怎么多出来的。
不过看小通房这样情真意切,就差指着天来发誓。
不由得蹲下,垂眸看着她:“那要问问你有什么?”
梨软软绞尽脑汁,她有什么呢?这一刻,她竟然觉得自己如此贫苦,竟然什么也给不了他。
不,还是有的,梨软软说:“苏绣,我可以给世子爷绣很多苏绣,可以绣双面异色绣的屏风,保证是京中独一份。还有,我可以打借据,一切治病的费用,都算我借的,我会慢慢,还给您的.......”
梨软软越说越小声,因为她好像还欠世子爷一百两银子,都没还上。
她着急的眼睛有些红,实在是不知道她还能给他些什么,于是可怜兮兮的瞧着他。
问他:“世子爷,还想要什么呢?我都会尽力,给您的。”
他还想要什么呢?
除了眼前这个,好像也没有什么太感兴趣的。
于是叶云初伸手摸了摸小通房的脸,帮她擦去眼角要落不落的可怜泪滴,又没忍住狠狠揉搓了一番。
不小心下手重了一点,她就像是被人狠狠欺负过,眼尾红成一片。
叶云初叹气:“你说的都不够打动我。”
梨软软慌乱拽着叶云初的袖子:“那,那......”
“我可以帮你,等觉得你有我要的了,我再和你开口,你先欠着我。”
“真,真的吗?”
“嗯。”
矜贵的世子爷点头,应允了。
梨软软松了一大口气,太好了,爹和弟弟有救了,她是见过世子爷的金疮药有多厉害的。
随后她点头,拼命点头:“世子爷就是要我这条命也可以的。”
叶云初却只笑而不语,他拽着梨软软的胳膊,将她拽起来。
吩咐手下的人:“把人送去侯府清风竹园,请府医过去好好医治。”
叶云初牵着梨软软离开。
叶巧巧还算是有些良心,在马车里等梨软软一起回侯府。
梨软软看到马车,就要上去,她心里着急回去看顾爹和弟弟是一,二她也不敢当误叶云初办差。
世子爷该是很忙的。
只是刚朝那边跑两步就被世子爷拽着胳膊扯回来,似乎对她不满,掐她手腕的力气都重了,像是警告。
梨软软就乖乖跟着世子爷上了他的马车。
叶巧巧听到响声探出头,却只看见前面阵仗很大的马车开走。
梨软软从未坐过这样舒服的马车,光是跪在地毯上,都柔软舒服。
走起来还是有些晃,却一点也不晃的人头晕,像是婴孩睡在摇篮里的感觉。
这马车内的配置也太烧金银了吧,果然世子爷的东西都是最好的。
梨软软想不明白,就这样,怎么世子爷还会缺银子呢?
叶云初半躺在马车的软榻上,看梨软软从上了车就跪在那,不由得好笑:“不知道的以为我苛待你,让你罚跪了。”
梨软软忙说:“没有。”
“那还跪着干什么,等我去拿鞭子?”
“拿鞭子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
“.......”
梨软软还没从找回爹和弟弟,而他们都活着的喜悦和担心里回神,反应的就慢了些。
闻言立马知道了,拿鞭子还能干嘛,打她。
于是梨软软生怕挨打,不敢得罪世子爷,就手脚并用的顺着地毯爬到了叶云初的软榻面前,她跪着给他磕头的样子。
叶云初垂眸,看她这一副受气包的模样,已经没有脾气了。
“你跪着干什么?”
“我......跪着舒服。”
这下叶云初好久没有说话,最后像是被她气笑了:“那你就跪着吧。”
这样才对,下个命令就好了,总是话里有话让她去猜,梨软软真的感觉太难了。
毕竟世子爷的心思真的好难猜。
梨软软就老实跪着了,好在马车也没有行很远的样子,就停下来了。
叶云初起身:“还不跟上。”
梨软软忙跟着他下车。
以为是回侯府了,抬眸看见宫门了。
梨软软当即吓的脚软了。
世,世子爷把她带哪来了。
救命。
叶云初亮了一下令牌,随后撩开轿帘,坐了进去,示意梨软软:“进来。”
梨软软怂的很:“世子爷,我在,马车,等你吧。”
“进来。”
叶云初似有不耐,又凶她:“叫我去拿鞭子?”
梨软软老实如鹌鹑,跟着叶云初上了轿子。
她整个人都很紧张,不知道世子爷要把她带到哪里去。
轿子停在东宫。
叶云初把梨软软放在一处,跟她说:“在这里等我。”
然后他就走了。
有太监过来给梨软软奉茶上点心,梨软软感觉屁股下面有刺,让她坐立难安,又怕出洋相给世子爷丢脸。
于是端坐着一动也不敢动。
太子正在为父皇分忧看折子,最近皇帝头疼,送到御案的折子会由太子过一遍,只把重要的呈上去。
太子看灾情折子也是看的狠狠皱眉,听见脚步声,隔了一会才将手中的折子重重拍在桌案上。
“这赈灾的银子用到何处了,灾民还是那么多,连赈灾的银钱都敢贪,孤看他们也是活腻了。”
叶云初把太子私兵承影军的兵符放在桌案上:“这事还是要派人下去。”
“哦?派谁,可有举荐。”
“户部左侍郎。”
“你说山成的父亲,倒也合适。”
太子扫见兵符,话锋又一转:“孤听闻你大闹牙行,以为你终于看不下去要办了牙行那乌烟瘴气的地方,没有想到,只是找了两个奴仆出来。看来这两位身份不简单,是何重要人物?倒说与孤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