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犹如一头疲惫的巨兽,在铁轨上缓缓拖行。终于,它缓缓驶入了保城站。那车轮与铁轨之间原本激烈摩擦所产生的刺耳声响,也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轻轻抚平,渐渐停歇下来。
何雨柱,这位历经了无数风雨、饱尝了人间冷暖的汉子,身形矫健地率先跳下了火车。他双脚刚一落地,便立刻警觉地环顾四周。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透着历经世事的沉稳与老练。每一道目光扫过之处,都仿佛能将周围的一切尽收眼底,任何细微的动静都难以逃过他的眼睛。
何雨水则紧紧地跟在哥哥身后,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尽管她的心中满是即将见到父亲的期待,如同即将绽放的花朵般雀跃不已,可面对眼前这个陌生而又充满未知的城市,她还是难免有些紧张。那紧张的情绪,就像一只无形的小手,紧紧揪住了她的心,让她的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变得急促起来。
“哥,咱咋找爹啊?”何雨水小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忐忑不安,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她的眼神中满是对哥哥的依赖,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哥哥就是她唯一的依靠。
何雨柱拍了拍妹妹那单薄的肩膀,动作沉稳而有力,仿佛在传递着一种无形的力量。他的目光坚定而执着,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给人以无尽的信心。“别慌,爹信里不是说了嘛,他在城西那家老茶馆附近租了间屋子,咱先去那儿打听打听。爹那么精明的人,肯定不会难找的。”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仿佛只要他出手,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两人拖着那简单的行李,沿着街道一路打听。保城的街道,不像京城那般热闹繁华,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它有着一种别样的烟火气,街边的小贩们扯着嗓子叫卖着,那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就像一首独特的市井交响曲。然而,兄妹俩却无心欣赏这热闹的市井风情。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快点找到父亲。何雨柱走在前面,步伐坚定而迅速,眼神始终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何雨水则紧紧地跟在哥哥身后,眼睛时不时地四处张望,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期待。
“大哥,您知道城西老茶馆咋走不?”何雨柱拦住一位路过的大爷问道。他的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眼神中透着一丝诚恳。
大爷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那眼神就像一台精密的扫描仪,将兄妹俩从头到脚都仔细地打量了一遍。随后,他热情地指了指前方,说道:“顺着这条路一直走,第三个路口左拐,再走个百来米就到了。那家老茶馆可有年头了,好找得很。”大爷的声音洪亮而爽朗,带着一种本地人的热情与豪爽。
“多谢大爷!”何雨柱连忙道了谢,那声音中充满了感激。随后,他带着妹妹匆匆赶路,脚步更加急切了。
终于,他们看到了那家老茶馆。茶馆的招牌有些陈旧,上面的字迹也因为岁月的侵蚀而变得有些模糊,但依然能看出那岁月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故事。那招牌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就像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在默默地迎接他们的到来。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那气息仿佛带着他所有的期待与紧张。他带着妹妹走进茶馆,一股淡淡的茶香扑鼻而来,那茶香清新而醇厚,仿佛能抚平人们心中的烦躁。茶馆里弥漫着一种宁静而祥和的氛围,几张破旧的桌子旁坐着几个喝茶聊天的人,他们或轻声交谈,或独自沉思,仿佛与外界的喧嚣隔绝开来。
“掌柜的,跟您打听个人,何大清,您认识不?”何雨柱走到柜台前,礼貌地问道。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紧紧地盯着掌柜的脸,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掌柜的抬起头,眯着眼睛想了想。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种历经世事的精明,仿佛能看穿人心。过了一会儿,他说道:“何大清?哦,是不是那个腿脚不太利索的老头儿?他确实常来我这儿喝茶,就住在茶馆后面那条巷子里,第三户人家。”掌柜的声音不紧不慢,带着一种沉稳的语调。
“太感谢您了!”何雨柱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那惊喜就像黑暗中突然亮起的一盏明灯。他拉着妹妹就往巷子里走去,脚步匆匆,仿佛每一步都充满了力量。
巷子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脚下的石板路有些不平整,走起来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兄妹俩小心翼翼地走着,眼睛紧紧盯着每一户人家,生怕错过了父亲的身影。何雨水的心跳陡然加快,那“砰砰砰”的心跳声,仿佛在她的耳边回响。她的手心已经满是汗水,紧紧地握着哥哥的手,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当他们走到第三户人家时,何雨水的心跳已经快到了极点。她轻轻推开那扇破旧的木门,“吱呀”一声,木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院子里杂乱地堆放着一些杂物,几只鸡在角落里悠闲地啄食,仿佛对他们的到来毫不在意。
“爹!”何雨水颤抖着声音喊道,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又带着一丝期待。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屋里,眼神中满是渴望。
屋里传来一阵响动,紧接着,一个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人缓缓走了出来。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衣裳,那衣裳上满是补丁,仿佛在诉说着他生活的艰辛。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就像一道道深深的沟壑,记录着他所经历的风风雨雨。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仿佛还没有从睡梦中完全清醒过来。
“雨水?柱子?”老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用力揉了揉,那动作中带着一丝迟疑和惊喜。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出口。
“爹!”何雨水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她像一只归巢的小鸟,扑进老人的怀里,那拥抱充满了思念与眷恋。何雨柱也红了眼眶,他的眼眶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他走上前,紧紧握住父亲的手。那双手粗糙而温暖,仿佛传递着一种无尽的力量。
“爹,我们可算找到您了!”何雨柱声音哽咽,那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和欣慰。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所有的疲惫和艰辛都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何大清老泪纵横,他紧紧抱着女儿,又拉着儿子的手,说道:“是爹不好,让你们受苦了。爹这些年也一直在想你们,可这日子过得实在是不容易啊。”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愧疚和无奈,那无奈就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他的心头。
一家人进了屋,屋里陈设简单,一张破旧的桌子,几张椅子,还有一张木板床。那桌子上的漆已经剥落得差不多了,椅子也摇摇晃晃的,仿佛随时都会散架。木板床上的被子破旧而单薄,但在这简陋的环境中,却充满了家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