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将整个世界严严实实地笼罩在一片深沉的静谧之中,万籁俱寂,只偶尔传来几声虫鸣。唯有那轮孤悬于空的明月,宛如一块冰冷的玉盘,洒下清冷、幽白的光辉,给大地带来一丝微弱、凄清的光明,地上像是铺了一层薄霜。
段瑶静静地站在窗前,那清冷的月光如同一层薄纱,轻柔却又冰冷地洒在她的身上,丝丝凉意透过肌肤,仿佛要将她内心的不安也一并照亮。手中的玉佩温润细腻,触手生温,散发着淡淡的暖意,那是邹霖给她的,说是能保佑她平安。
平安?
段瑶在心中苦笑一声,她现在最缺的就是平安了。
自从她来到这个该死的封建王朝,就一直身处风口浪尖,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步步惊心。
好不容易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在邹府站稳了脚跟,事业也开始有了起色,可这感情……
她轻轻叹了口气,将玉佩紧紧地握在手中,那温润的触感仿佛是最后的慰藉,仿佛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了,必须尽快做出决定。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如惊雷般打破了夜的宁静。
“段小姐,宫里来人了,说是皇上有旨,宣您立刻进宫觐见!”
段瑶的心猛地一沉,犹如一块巨石坠入深渊,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她早就预料到,皇宫不会轻易放过她,但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她深吸一口气,那冰冷的空气涌入肺中,让她微微一颤,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能慌,一旦慌了,就彻底完了。
“我知道了,这就去。”
段瑶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转身开始整理自己的仪容。
她换上了一身素雅的衣裙,那柔软的布料贴在皮肤上,凉凉的。她将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好,手指轻轻划过发丝,发出细微的摩挲声。脸上也只是略施粉黛,铜镜中映出她端庄稳重的面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段瑶在心中默默地对自己说道,然后毅然决然地走出了房间。
走出房门,夜风吹来,带着丝丝寒意,撩动着她的裙摆。她怀着忐忑的心情,跟在传旨太监的身后,一步一步地走向皇宫。一路上,月光洒在地上,树影斑驳,像是张牙舞爪的怪物。周围偶尔传来几声夜鸟的啼叫,更增添了几分诡异和不安。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每走一步,都感觉脚下的路变得沉重起来。
皇宫,依旧是那般金碧辉煌,气势恢宏。在月光的映照下,宫殿的琉璃瓦闪烁着清冷的光芒,飞檐斗拱宛如巨兽的獠牙。但是,在段瑶的眼中,这座宫殿却充满了阴谋和算计,仿佛一个巨大的牢笼,随时都会将她吞噬。
她怀着忐忑的心情,跟在传旨太监的身后,一步一步地走向皇宫深处。周围的宫女和太监,都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她,那目光像针一样刺在她的皮肤上,仿佛在看一个即将被处决的犯人。段瑶的心中充满了不安,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终于,传旨太监将她带到了一座偏殿。这座偏殿虽然不如主殿那般富丽堂皇,但也算得上是精致典雅。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着,门上的铜环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只是,此时的偏殿,却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让人感到喘不过气来。
“段小姐,皇上和各位娘娘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您请进吧。”传旨太监阴阳怪气地说道,然后便退到了一旁。
段瑶深吸一口气,伸手握住门上的铜环,那铜环冰冷刺骨。她用力一推,厚重的大门发出“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臣女段瑶,参见皇上,参见各位娘娘。”
她缓缓地跪倒在地,语气平静地说道。
“段瑶,你可知罪?”
一个威严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如同一记重锤砸在段瑶的心上。
段瑶抬起头,只见龙椅上坐着一个中年男子,正是当今的皇帝。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将她看穿。
“臣女不知。”
段瑶不卑不亢地说道。
“哼,不知?好,那朕就让你知道!”
皇帝冷哼一声,然后一挥手,一个太监便捧着一个托盘走了上来。托盘上放着一个锦盒,锦盒打开,里面放着一件价值连城的玉器,在灯光的照耀下,玉器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这件玉器,乃是朕的珍藏,今日却不翼而飞。有人指证,是你偷了这件玉器,你还有什么话说?”
皇帝的声音充满了威严,仿佛要将段瑶压垮。
段瑶的心猛地一沉,她清楚这根本就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目的就是要将她置于死地。
“皇上,臣女冤枉!臣女从未见过这件玉器,更不可能偷窃皇宫宝物!”
段瑶连忙辩解道,她的声音充满了委屈和愤怒,在寂静的宫殿中回荡。
“冤枉?哼,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
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段瑶转头一看,只见一个贵族小姐正用一种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她,那眼神像是淬了毒的箭。
“段瑶,你这个贱人,平日里就喜欢装模作样,没想到竟然是个小偷!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贵族小姐恶狠狠地说道,仿佛要将段瑶生吞活剥。
“就是,段小姐,你平日里在邹府风光无限,没想到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一个太监也阴阳怪气地说道,他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段瑶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向她袭来,仿佛有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她的身上,要将她压垮。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如果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她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白费。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思考对策。她的大脑飞速运转,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能慌,一旦慌了,就彻底完了。
但是,她现在没有“洞察之眼”可以使用,她无法看穿那些人的内心想法,也无法找到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她只能依靠自己的智慧和人脉,想办法摆脱困境。
就在她绝望之际,她突然想起之前在宴会上结识的一位大臣。
这位大臣与皇宫关系密切,或许可以为她作证。
“对了,我可以派人去寻找这位大臣!”
段瑶心中一动,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皇上,臣女恳请皇上给臣女一个机会,让臣女派人去寻找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段瑶跪在地上,语气坚定地说道。
皇帝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说道:“好,朕就给你一个机会。但是,如果你不能在今天之内找到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那就休怪朕不客气了!”
段瑶的心中充满了感激,她连忙说道:“谢皇上隆恩!臣女一定不会让皇上失望的!”
她立刻派人去寻找那位大臣,希望他能够尽快赶来,为她作证。
但是,在等待大臣到来的过程中,贵族小姐和皇宫太监却不断地挑衅她,试图让她崩溃……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空气中都仿佛凝结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段瑶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宫殿中格外清晰,每一声都像是鼓点在敲击着她的神经。她的手心沁出了汗水,紧紧地攥着衣角。
贵族小姐那张涂满脂粉的脸,此刻扭曲得像个发酵过度的馒头,她尖酸刻薄的声音,如同磨砂纸般刮过段瑶的耳膜:
“哟,段小姐,平日里装得跟朵白莲花似的,现在怎么哑巴了?是不是知道自己要完,没脸说话了?”
一旁的太监,也捏着嗓子,阴阳怪气地帮腔:“就是就是,段小姐这回可是栽大了,偷东西偷到皇上头上,真是自寻死路!”
段瑶心中怒火中烧,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但她知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怒火,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平静。
“真相,永远不会缺席,只会迟到。”她淡淡地说道,语气虽然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贵族小姐和太监对视一眼,
“呵呵,死鸭子嘴硬!证据都摆在眼前了,你还想翻盘?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贵族小姐嗤笑道。
“就是,段小姐,你还是乖乖认罪伏法吧,免得受皮肉之苦。”太监也劝道,眼中却充满了幸灾乐祸。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像是一阵急雨敲打在地面上。
“微臣救驾来迟,还望皇上恕罪!”
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如同穿云裂石般,瞬间打破了殿内的压抑气氛。
段瑶的心中一喜,知道是那位大臣赶到了。
她抬起头,只见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正快步走进殿内,衣袂飘飘。
“臣参见皇上,参见各位娘娘。”大臣恭敬地行礼道。
皇帝微微颔首,示意他起身。
“不知爱卿匆匆赶来,所为何事?”
大臣站起身,目光扫过殿内众人,最后落在段瑶身上,
“启禀皇上,微臣今日前来,是要为段小姐作证。”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贵族小姐和太监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仿佛被雷劈了一样。
“你说什么?你要为她作证?”贵族小姐尖叫道,声音都变了调。
“不可能!你一定是收了她的好处!”太监也惊恐地喊道。
大臣冷笑一声,目光如刀般射向他们。
“两位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微臣一生清廉,岂会为了区区钱财,而昧着良心说话?”
他转过头,对着皇帝拱手道:“启禀皇上,微臣可以证明,这件玉器并非段小姐所盗。”
“哦?你有何证据?”皇帝饶有兴趣地问道。
大臣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启禀皇上,微臣昨日曾亲眼看到,是丽妃娘娘偷偷将这件玉器拿走的。”
“什么?!”
丽妃娘娘,正是这位贵族小姐的亲姑姑!
贵族小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瘫坐在地上,浑身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太监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他知道自己这次彻底完了。
“你……你胡说!你一定是污蔑!”贵族小姐声嘶力竭地喊道,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是不是污蔑,一查便知。”大臣冷冷地说道。
皇帝点了点头,示意手下前去调查。
很快,调查结果就出来了。
正如大臣所说,丽妃娘娘确实偷偷拿走了那件玉器。
真相大白,全场一片哗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段瑶身上,充满了敬佩和赞赏。
谁也没想到,她竟然能在如此绝境之下,成功翻盘。
而贵族小姐和太监,则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段瑶,你这个贱人!你陷害我!”贵族小姐对着段瑶破口大骂,但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段瑶走到贵族小姐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陷害?不,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她转过身,对着皇帝拱手道:“皇上,臣女恳请皇上严惩这两个陷害臣女的罪人!”
皇帝点了点头,沉声说道:“贵族小姐恶意陷害,剥夺贵族身份,贬为庶民!太监助纣为虐,逐出皇宫,永世不得录用!”
“谢皇上!”段瑶心中一阵畅快,她终于为自己讨回了公道。
经过此事,段瑶在皇宫中的地位更加稳固,也赢得了更多人的尊重。
而她与邹霖的感情,也更加深厚。
月色依旧清冷,但段瑶的心中却充满了温暖。
她知道,自己在这个封建王朝,已经成功地站稳了脚跟。
“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呢?”段瑶嘴角微微上扬,轻声低喃。
就在这时,侍女送来一封烫金请柬,上面写着:诚邀段瑶小姐,三日后参加城东李府的赏花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