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一瞬间,瑶池的蟠桃枝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突然折断一般,发出清脆的断裂声,仿佛整个瑶池都在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震惊。而与此同时,远在长安城的龙吉公主,也在咽下最后一口气时,三千株蟠桃树像是感受到了她的离去,同时流淌出琥珀色的树脂。
那树脂仿佛有生命一般,遇风后迅速凝结成了龙吉公主的面容,栩栩如生。她的面容上,还挂着两行清泪,朝着昆仑山的方向泣血呼喊:“母亲……女儿不孝……”这呼喊声,似乎穿越了时空,直直地传入了正在梳妆的瑶池金母耳中。
金母手中的玉梳,在听到这声呼喊的瞬间,应声而碎,梳齿如利箭一般刺入她的掌心,鲜血顿时溅出,染红了她的衣袖。而更让人惊讶的是,那溅在琉璃镜上的血珠,竟然映出了龙吉公主被炼成灯芯的画面,那画面清晰得让人毛骨悚然。
“竖子安敢!”金母的尖叫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这三十三重琼楼都震碎。她的脚下,瑶池弱水像是被激怒了一般,突然沸腾起来,水花四溅,仿佛要将这世间的一切都吞噬。
而在另一边,申公豹手持弑神枪,枪尖刺穿了天河堤坝,枪身的纹路如同恶魔的獠牙,贪婪地吞噬着弱水中的渡化经文。他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对着瑶池金母说道:“道友,这瑶池水,也该换换滋味了。”
话音未落,只听得一阵轰鸣声传来,犹如山崩地裂一般。众人惊愕地望去,只见那原本平静的弱水像是被激怒了一般,突然如决堤的洪水一般,以排山倒海之势倒灌而入。
刹那间,整个瑶池都被淹没在一片汪洋之中,原本清澈的池水变得浑浊不堪,波涛汹涌。三千仙子们刚刚祭起的霓裳羽衣阵,在这汹涌的弱水面前显得如此脆弱不堪,就如同纸糊的一般,瞬间被冲垮。
弱水如猛兽一般,迅速漫过了她们的腰间,冰冷的水让她们不禁打了个寒颤。然而,更让她们惊恐的是,她们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异变。彩云仙子的足踝处竟然生出了一片片鱼鳞,闪烁着寒光;百花仙子的指尖则绽开了一朵朵食人花瓣,散发出诡异的香气;而最惨的当属司香玉女,她发间的金钗遇水后竟然熔化成了一张狐面面具,死死地贴在了她的脸上,怎么也扯不下来。
嫦娥怀中的玉兔突然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猛地暴起。它的红瞳中映出了九尾虚影,张开獠牙,一口咬住了嫦娥的手腕。嫦娥只觉得一股剧痛袭来,手腕处的妖丹竟然被玉兔硬生生地渡入了它的体内。
“不……这不是真的……”嫦娥满脸惊恐,踉跄着向后退去,却不小心撞倒了月桂树。月桂树的树身突然裂开了一道口子,从中渗出了妖皇帝俊的精血。这精血仿佛有生命一般,顺着嫦娥的身体流淌而上,最终汇聚在她的额头。
嫦娥额间的月纹突然像是被激活了一般,开始剧烈地颤动起来。紧接着,月纹竟然蜕变成了狐族的胎记,散发出淡淡的红光。与此同时,她怀中的玉兔也像是承受不住这股力量一般,身体猛地炸开,无数绒毛四处飘散。而在这绒毛之中,九条雪白的尾巴如闪电般破体而出,在空中肆意舞动。
就在这时,多宝道人的诛仙剑阵图如同一道流星划过夜空,直直地朝着月宫飞射而来。四柄凶剑钉住四方,剑身映出骇人真相:广寒宫地基竟是用青丘狐骨垒成!
瑶池金母的庆云被弱水腐蚀殆尽,她发疯似的抓挠脸颊,抠下的却不是皮肉,而是层层叠叠的渡化金箔——原来这位母仪天庭的金母,不过是准提用三千童女佛脂捏成的傀儡!申公豹趁机抛出凝月残魂凝成的灭世黑莲,莲瓣裹住瑶池最后一块净土,那里埋着龙吉真正的魂魄:半截狐尾缠着的妖婴。
当弱水彻底吞没瑶池匾额,嫦娥已化作九尾玉兔踏月而起。她爪尖勾着的不是月轮,而是被弱水洗去伪装的洪荒真相:那轮皓月背面,密密麻麻刻着西方教渡化妖族的梵文,每道经文都沾着初代九尾天狐的心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