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苓生拉硬拽地将人扯了出去。
到了门外,陈凯狠狠甩开她怒斥:“贱人,你把我当摆设是不是?你和那两个男人是什么关系?”
牧云苓抱着胳膊冷笑:“关你屁事!我这是正常的交往,再说也不是我一个人在,还有卢方圆呢,我就是和朋友出来吃个饭而已,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陈凯暴怒:“你放屁,刚才我都看到了,你冲着那个小白脸笑的那叫一个灿烂。”
“我呸,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满身肥肉一走乱颤的玩意,还勾搭人家小伙子。”
“你还真是想得美玩得花!”
“我要是你都没脸见人,干脆一头撞死!”
他的声音很大,在这样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一下子吸引了不少目光。
牧云苓黑了脸,咬着牙根怒道:“你再胡搅蛮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陈凯怒吼:“不客气又怎样,你个贱货还好意思……”
声音未落,牧云苓扬手一个耳光甩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巴掌挺狠,陈凯的脸瞬间浮现出几个指印。
陈凯被打懵了。
“你,你打我!”好一会才从嗓子眼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牧云苓冷着脸,狠绝的眸子犹如利剑般刺入他心。
让他情不自禁地抖了抖身体。
天啊,这女人啥时候这么凶悍了,好可怕!
牧云苓可不管他怎么想的,她故意扬高了下巴一脸鄙夷地怒斥:“对,打了!怎样?”
“你要是不想让我像在家里那样把你摁在地上揍,就给我闭嘴。”
陈凯凶巴巴地瞪着她。
刚才这一巴掌还真就让他清醒了。
他差点忘了,现在的牧云苓再不是过去那个逆来顺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温柔媳妇。
现在的她是个凶悍的婆娘,能把她摁在地上揍得毫无反击之力的女人。
他深吸了一口气,忍下了眼底的愤怒,还是愤愤地指控:
“你在外面和别的男人勾三搭四,还不许我说了。”
他这话刚说完,牧云苓扬手又是一个耳光扇在了脸上。
这一次打的是另外一边。
免得两边肿起来的程度不均匀,看着让人不舒服。
打完以后,陈凯的两边都有清晰的五指印。
而且明显肿了一圈。
这让牧云苓看上去舒服了很多。
她抱着胳膊冷冷说道:
“再让我听到你说我勾三搭四,我继续揍你。”
“说几句我就扇你几巴掌!”
陈凯敢怒不敢言,他的眼神朝着四处看了看,见不少人都在朝着这边聚集,而且指指点点。
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就觉得自己是王八钻灶坑憋气带窝火。
媳妇在外面和别的男人勾搭有说有笑,他说两句就挨揍,真的是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幸好,这里是大街上,并不是家属院,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活下去。
这一刻他就觉得脑袋上的绿帽子戴了有十层厚。
看他不逼逼了。
牧云苓才冷冷地说道:“把你那些龌龊的心思给我收起来,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跟你那个小姨子眉来眼去勾三搭四吗?”
“我是来陪着卢方圆相亲的,那个小伙子是卢方圆的相亲对象。”
“不懂就别乱逼逼,要不然让你连工作都保不住。”
一听说那小伙子是卢方圆对象,陈凯立马瘪茄子了。
心里原本的憋闷也一下子减轻了不少。
他怯怯地看了牧云苓一眼,委屈巴巴地说道:
“你也不早说,你说那个是他对象不就行了。还打我干啥?”
牧云苓怒道:“不知道什么叫相亲吗?”
“两人还是准对象,那层窗户纸还没捅破,没正儿八经地谈恋爱呢!”
“你要我当着众人的面嚷嚷得众人皆知吗?”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牧云苓梆梆几句话让陈凯再次蔫了下来,但是他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琢磨了一下后,蹙了蹙眉头问道:“不对呀,那边那个中年男人,我咋看着有些眼熟。”
他指的是卢部长。
牧云苓不想让他知道卢部长是卢方圆的小叔,不然还不知道他还要起什么幺蛾子。
于是冷笑道:“关你屁事,人家是男方的亲眷,给自己侄子相亲来的。”
“就像我和卢方圆一样,我是她的朋友来给她撑腰,帮着掌眼。”
“大家凑在一起吃个饭聊聊。正常相亲不都是这样吗?有什么不对。”
“难不成人家来了,我还要板着一张脸。”
顿了顿她一脸嫌弃地说道:“好歹你也是医院的医生,怎么跟没读过书没见过世面的土老帽一样,没一点见识。”
“咱们都是新社会的知识青年,就应该大大方方敢爱敢恨。”
“多认识几个朋友,出来相个亲吃顿饭,就算不能当对象处,也可以当朋友来处。”
“我们都是纯洁的革命友谊关系,怎么到你嘴里就变了味道?”
她一边数落一边用鄙夷又失望的目光看着他:
“陈凯,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目光短浅,心思狭隘的男人,你太让我失望了。”
陈凯被说得脸色很难看,眉宇间也是浓浓的愧疚,甚至还忍不住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过狭隘了。
只是,刚反思了一小会赫然发现不对劲啊。
为啥感觉这句话有些熟悉。
他拧着眉头想了想,猛然想起:似乎这是他曾经对牧云苓说过的话。
那是三年前,牧云苓还需要给两个孩子喂奶,龙凤胎虽然好听,可带起来特别累。
也因此,她有好几个月没怎么出门。
卢方圆看不下去了,特地上门扯着她去百货商店给孩子买衣服。
结果就在百货商店看到了陈凯和柳如烟一起逛街。
牧云苓啥也没说,回家后就质问他为什么会和柳如烟一起逛街。
姐夫和小姨子难道不应该保持距离吗?
当时陈凯就是这样回答她的。
语气、言辞和脸上的表情几乎一模一样。
这一瞬间,陈凯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忽然就有了一种回旋镖扎在自己身上的感觉。
牧云苓还惦记大厅里的人,没功夫和他废话,当下冷冷地问道:
“我倒是要问你,你放着好好的班不上到这里来做什么?”
陈凯这会脑子特别混乱,总觉得啥地方不对劲,就是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