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有办法救少主?”福伯连忙抬起头来,一脸惊喜。
壁画里的人并没有回答,只是催促福伯带自己过去。
来到主殿,黑市之主已经躺下休息了。
那幅壁画自福伯怀里飞出,悬在黑市之主的上空,他看着床上躺着的那个与年轻时的自己十分相似,却又有一些那个人的影子。
这就是他的儿子,他与心爱之人的儿子啊。
他伸手想要抚摸自己儿子的脸,却怅然若失,他被困在这幅画里,如何碰得到他?
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见自己的亲生儿子。只是,这却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这毒丹无药可解,但如果自己以命抵命,用自己去消化自己培育出来的毒丹,应该是可以消除毒性,我儿尚有一线生机吧。
那幅悬空的画不断冒出紫色魔气,准确来说,是画中的那个中年男人身上不断冒出魔气,越来越浓,将整个大殿都充满,浓郁的似乎要凝成实质。那股魔气朝黑市之主扑去,将黑市之主包裹其中。
福伯站在一旁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焦急的等待着,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一般,那股魔气终于开始变淡了。
待所有的魔气散去,那幅画就像一下子失去力量支撑一般,掉落在地,一块镶着金边的紫黑色令牌凭空出现在了黑市之主的胸前。
福伯望去,那幅画上的男人消失了。
他呆住了。
主人……陨落了。
昏睡中的黑市之主心有所感,眼泪也不由自主的滑落。一股窒息感扑面而来,似乎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他猛然惊醒,伸手一抓,却什么也抓不到。
只有刚才胸口滑落的一块镶金边的紫黑色令牌。
“来人!”
他无暇顾及一旁失意的福伯,拿起手上的令牌翻来覆去的看。
他肯定没有见过这块令牌,那这莫名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
“去调查一下这块令牌的来历。”
“是!”
这块令牌还有些温热。
他将令牌别在腰间,居高临下的看着福伯:“说吧,怎么回事?”
福伯还沉浸在悲痛之中,自动忽略了黑市之主的问话。
他从出生就开始追随着主子,这几百年来,他未曾娶妻生子,主人就是他守护的一切。
可现在,他还能守护什么?
“扈福!”等不到回答的黑市之主加重了语气,叫出他的全名。
“属下在!”福伯下意识回应,却突然反应过来。
他在主人的面前才会自称属下。
而面前这个人,是主人的后代。
后代……
也许,他还有守护的东西。
福伯重重的朝黑市之主磕了一个头:“主人。”
他还行了一个古怪的大礼。
这一刻,他真正的将黑市之主当成自己的主人守护。
黑市之主毫不在意这些,他现在迫切想要得到答案来印证自己的猜测,他不耐烦的问道:“我问你,这块令牌怎么来的?别告诉我你不清楚。”
“主人,主人他……陨落了。”
哐当!
福伯的话虽然很矛盾,却让黑市之主如遭当头一棒!
后一个“主人”,指的是……那个人吗?
福伯抬头看向黑市之主,他看不出主人现在是什么表情,只看见黑色的衣服折射出落寞的光。
良久,黑市之主嘶哑的开口,却仿佛用尽了全力:“是他?”
福伯点点头:“前主人他,很在乎你的。”
虽然他不曾见过你,但他宁愿用自己的命帮你解毒,
可见他真的是一个好父亲。
还请主子……别怪他。
黑市之主却无力的跌坐在床上,摇头苦笑:“爱吗?那他为何不肯见我?”
福伯沉默,前主人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他留这个令牌给我做什么?”
“为了……保护你吧。”福伯不确定的开口。
前主人临走前,什么也没来得及留下。
“呵,我才不要他的什么保护!”话虽如此,黑市之主的手却没从腰间离开。
“这块令牌是干什么用的?”
福伯:“这……主人还是自己去探索的好。”
“嗯?”黑市之主明显的不悦。
福伯连忙跪下:“主人,是这样的,这块令牌是前主人的身份令牌,主人不到仙界,就根本用不到这块令牌。而且,这块令牌与您母亲也有一些渊源……”
黑市之主一只手指敲打着床沿,眼里意味不明,福伯把能说的都说了。
另一只手还在不停的抚摸着令牌,
突然,令牌闪过一阵金光,直冲黑市之主的脑海……
“来人,快来人,去请邢姑娘!”
看到黑市之主突然晕倒,福伯方寸大乱,
前主人刚死,现在黑市之主就是他的主心骨,
他不能再经受这样的打击了。
邢北洛过来查看他的伤势,眉头紧锁。
“怎,怎么样?”
邢北洛有些苦笑着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要先听哪一个?”
她也真的是命苦,看来自己彻底跟黑市之主扯上关系了。
黑一:“邢小姐,这个时候了,你还跟我们开玩笑吗?”
福伯却是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毫不犹豫跪了下来:“邢姑娘,求你,求求你,一定要救主子!”
内殿众人神色都有些古怪,
这福伯,上一刻还在毒害主子。
这一刻却表现出一副救主心切的样子,
不过他们也同样救主心切,毫不犹豫的跪了下来:
“求邢姑娘救吾主!”
闻言,邢北洛暗自苦笑,
我就说嘛,这下彻底摆脱不了黑市之主了。
“咳咳!”
邢北洛清了清嗓子,将黑市之主现在的状况告诉大家:
“他之前中的毒是解了,相当于是暂时捡回来了一条命。但是,我发现你们主子身体里有了另外一种更加霸道的剧毒,相当于你们主子的毒并没有解,反而中毒更深了。”
这毒……
如果不解毒,他也活不到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