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新程还没说,便先坏笑起来:“为了送麻醉剂,他擅自调派汽车班的特殊驾驶队,违反了纪律,被首长关一周禁闭。”
“他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团长,也是有史以来上任第一天就被关禁闭的团长,哈哈哈哈哈!”
张秀娟脸上的期待倏然落下,猛地抬脚踹去。
左新程跳起来,四处躲闪。
同时还不忘传达消息:“弟妹,老战跟我说了,这几天他回不来,让你带着孩子来你嫂子家,和你嫂子睡,哎呀,媳妇儿,你真踢啊!”
张秀娟咬牙:“我踢你都是便宜你了。”
“傻老娘们,对你男人都下死手啊……”
夫妻俩已经跑到院子里了。
左新程一个躲闪不过,被张秀娟拦腰扛在肩头。
然后吭哧吭哧扛着回家。
张秀娟脚步微顿,转回身:“弟妹,等我收拾完他,再来帮你。”
阮青雉都看傻眼了:“……”
天呐……
左新程还在叽叽喳喳反抗:“傻老娘们,这么多人看着呢,我就这样被你扛走,我还要不要脸了?有本事把我放下来,单挑!”
张秀娟:“有本事你自己下来啊!”
左新程:“有本事你放我下来!”
“你自己下!”
“你放!”
“你下!”
“你放!”
两人较劲的声音从这个院子到了隔壁,渐渐没了。
阮青雉一时之间哭笑不得。
她抬手给叶怀仁倒茶,吓得叶老先生刷地站起来,垂首恭敬,一副学生惶恐的表情看着她
阮青雉:“……”
哎,算了,对付过吧。
不过,沈战梧被关一周禁闭!
这果然是个好消息!
男人不在,更方便她明天办事。
叶老先生知道师父下午还有事,自己又帮不上忙,坐了一会儿便走了。
阮青雉下午的确有很多事。
做被子,炼猪油。
她还买了一口大铁锅,也要开锅。
只有锅开得好,以后用起来才不会长锈痕。
阮青雉先把两个屋的旧竹席擦干净了,才铺上新的。
把买来的东西一样样归整好。
她弯下腰,亲了亲川川嫩脸蛋:“川川,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今晚,我们就睡那。”
女孩指着东屋的火炕上。
她环视整个房间,许久,才轻轻地自语着:“以后,我和你都不是无家可归的孩子了,知道了吗?”
川川扬起小脸,小小年纪就拥有了一双极其绝色的眼眸。
他眼神清澈,默默注视着她。
阮青雉浓密的眼睫微垂,也注视着他,良久,俯身在他额间温柔落下一吻。
小川川闭了闭眼。
欣赏完自己亲手布置的家,阮青雉干劲十足。
把买来的几块布塞进大铝盆里,端到井旁清洗。
张秀娟在这会儿端着一盆西红柿重新……
呃,翻墙过来。
她递来一个西红柿:“弟妹,下午咱俩做被,炼猪油让大喇叭干。”
左新程紧跟着翻墙过来,嘟囔道:“这墙扒了吧,多碍事啊。”
阮青雉:“……”
要不怎么说你俩是夫妻呢!
翻墙的姿势都一模一样!
几人说干就干。
左新程在院子里洗肉,切肉。
又用切下来的猪皮开锅。
房间里,阮青雉和张秀娟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做被子。
棉花芯是店里面弹好的,只要缝上内外衬就行,张秀娟这种活做惯了,针脚又密又规整。
她虽然缝得没那么好,但也不差。
晚上七点,太阳才刚刚落山。
阮青雉咬断线头,收起针,把被子叠好:“嫂子,歇会儿吧,帮我忙活了一天,我这就去拌馅,今晚咱们吃油渣大包子。”
张秀娟爽快应道:“行,嫂子不跟客气了。”
说完,她扭头喊大郎回家装点白面过来。
阮青雉拦着不让。
大郎还没动,二郎已经动作麻利地翻墙去拿白面。
阮青雉:“……”
晚上八点,几个人热火朝天地吃着晚饭。
吃完饭了,张秀娟喊几个孩子回家洗澡,走之前还担心阮青雉,问她要不要去她家睡。
阮青雉摆手拒绝了。
张秀娟也没强求:“那行,你跟孩子要是害怕,半夜过去也行。”
“嗯嗯。”
等人都走了,阮青雉用铝饭盒装了几个大包子,抱着川川往部队那边走。
这个点,家家户户都吃完饭了。
三五成群地站在路边闲聊。
当阮青雉从几个军嫂面前经过时,立刻吸引了她们的注意。
其中一个军嫂酸溜溜道:“各位啊,看看人家,再看看咱们,那简直没法比。”
“我们算什么啊,最惨的还是林军医。”
“从沈战梧还是个新兵蛋子时,就开始稀罕人家,追了六年,追到人家都是副营长了,也没到手,这小媳妇儿一来,直接成了团长夫人。”
靠在石碾上的军嫂接话:“一山不容二虎,林军医多大背景啊,都被直接开除军籍了,这小媳妇儿要么是狐媚子,勾搭男人为她办事,要么就是有心计!连林军医都斗不过。”
“别说男人了,就那个张秀娟都维护她!”
“上午为了她,把家属院里好几个军嫂都骂了,骂得那叫一个难听!”
“人家大俊媳妇儿说得也没错啊,那小媳妇儿就是不会过日子,你们都没看见,我亲眼看见的,好家伙,整整一大马车呢,装的全是好东西!沈团长这几年的血汗钱肯定都被她败没了!”
“没错!这个小媳妇儿太能败家了!今天我瞧见她请张秀娟一家子吃白面条,里面还加肉酱呢,结果,晚上她又包了这么大个的肉包子!肉包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