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刻正在祉珩殿,陪伴笙妃。”
“又是她,怎么什么事都与她有关。”林弦月眼中满是厌恶。她和苏芙笙,真是一见面就相互反感,情同水火。
“去,说本宫求见陛下。”林弦月说着。她就不信,她斗不过苏芙笙。
在那梦境深处,箫御珩周身仿若笼着一层烈烈罡风,每一寸肌理都涌动着无畏的磅礴之力。
他挥剑、格挡、突进,身姿矫健如苍鹰,每一个动作都似要将天地震颤。这一幕,狠狠叩击着林弦月的心弦,
“苏芙笙见过的箫御珩,或沉稳矜贵,或柔情缱绻,却独独未见过这般战神降世般的他。这样的他,应该独属自己吧。”
林弦月按着自己那颗怦然心动的心。
灵鹊自锦瑟宫处匆匆而出,心急如焚。她脚步急促,裙摆飞扬,一路朝着祉珩殿而去。
然而,宫门前侍卫林立,将她无情拦下。
这几日,箫御珩仿佛陷入了自我的结界,几乎不见任何人。
晌午时分悄然流逝,苏芙笙却依旧未醒。
箫御珩心中的担忧如潮水般翻涌,当即唤来桃蹊和绿柳,神色凝重地问道:“为何娘娘还未苏醒?”
二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上一次,长公子这般尝试后,娘娘很快就醒了。”
箫御珩沉思片刻,果断吩咐:“再取些雪魄花来。”
“是!” 阿福领命后,脚步匆匆地出去安排。
殿外传来通报:“启禀陛下,国师大人求见!
“让他去书房候着。”
箫御珩看了一眼守在一旁的桃蹊和绿柳,随即命人送去珍贵的丹药。
又叮嘱荷初和荷萝二人务必悉心照料苏芙笙。
安排妥当后,箫御珩前往书房。
此时,祁晨早已等候在那里,还毫不客气地让赵公公准备了精致的吃食。
看到这一幕,箫御珩微微一笑,略带调侃地说道:“你倒是自在。”
祁晨嘴角上扬,神色傲娇:“确实,心中无女人,挥剑自然快。”
迎着箫御珩深邃的目光,改口道:
“心中有女人,拔剑才快准狠。”
“怎么,今日来找朕,是想吟诗给朕听?” 箫御珩在案前缓缓坐下,目光投向祁晨。
祁晨坐直身子,一脸神秘:“我带来一个好消息。”
“哦?” 箫御珩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我查到贤妃的秘密了。”
“接着说。” 箫御珩不动声色,抬手为自己沏茶。
“你竟如此淡定。” 祁晨满脸诧异。
“是身心俱疲。” 箫御珩长叹一声,神色间尽显疲惫。
“确实够累的。”
祁晨不禁心生同情。
这几日,朝堂之上数位官员被蛊虫操控,后宫之中同样危机四伏,云贵妃和苏芙笙险些遭难,背后大概率有先帝旧宦官势力作祟;
与此同时,九龙址新渠项目推进过程中,与古右相一党明争暗斗不断;
之后前往黯月殿降伏幻龙,更是让箫御珩耗费大量真气,紧接着又献出心头血。
也亏得箫御珩身为真龙天子,修为颇高,换作常人,早已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正想着,箫御珩为祁晨也沏了一杯茶。
祁晨颇感意外,夸张道:“哟,陛下此举,臣真是受宠若惊!”
箫御珩并未回应,自顾自地品茶。
祁晨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好茶!如此佳茗,臣真配喝吗?这般珍贵,陛下竟不给爱妃留着?”
箫御珩斜睨了祁晨一眼,眸中闪过一丝不耐:
“别啰嗦,朕不能离开太久。”
“笙妃娘娘如今情况怎样?” 祁晨好奇问道。
“上午醒过一次,现在又陷入沉睡。不过她气息平稳,魂魄也稳定。”
箫御珩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朕实在想不通,她明明只剩残魂,为何吃了那花丹后,魂魄竟能恢复完整。”
祁晨轻抿了口茶,话锋一转:“笙妃娘娘这边,陛下您多加留意。
臣倒是要说说贤妃娘娘。昨日凤凰现世后,她便陷入昏迷。臣昨夜私闯锦瑟宫查探,竟发现她体内有三个魂魄。”
“哪三个?” 箫御珩目光一凛,追问道。
“陛下就不好奇,臣是如何私闯她寝宫的?难道不怕臣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祁晨故意卖关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说重点!” 箫御珩手指轻叩案几。
“啧啧,陛下可真大度,自己的妃子被别的男子随意查探,居然还能如此淡定地喝茶。”
祁晨摇头感叹,脸上带着一丝调侃。
“你若再这般喋喋不休,朕便割了你的舌头。”
“陛下对臣好凶。”祁晨学着苏芙笙的样子说话。
这句话一说箫御珩眉头紧皱,眼神瞬间冰冷:“你想死?”
“没有没有,臣只是确认陛下的精神状态。”祁晨干笑几声,补充道:“看您,挺精神的。”
“国师可真是不怕死啊。”一旁的阿福忍不住吐槽。
“哈哈,福公公妙赞。”祁晨笑着回应。
“谁赞你了。”阿福翻了个白眼,心中暗想,这家伙整天笑脸迎人,不找女人,光围着陛下转,搞不清他是公公,还是自己是公公。
“笙妃娘娘的两个侍女都没事,臣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大碍,陛下怎么会舍得杀臣。”
祁晨继续厚脸皮地自夸自己有用。
“嗯,快些吧,朕的耐心快用尽了。”箫御珩催促道。
“原本林弦月的魂魄,本就是短命鬼,而异世来的那个魂魄,也就是现在主宰贤妃娘娘身体的魂魄,表面来看是来自未来,但卦象显示她其实是从过去而来。”
“至于她体内的第三个魂魄,臣还需近距离观察才能判断。至于那个魂魄属于谁,或是属于前世的她,臣尚无法确定。”
“不错,又有些进展了,这茶你慢慢喝吧。”箫御珩说着便要起身离去。
“陛下,您不能这样啊,用完即弃,臣算什么?”
“休要模仿爱妃的言语。”箫御珩警告地扫了祁晨一眼。
“陛下,臣还有一事相禀。您先坐,我们继续说。”
“你最好是真的有事,否则朕自会让你有事。”箫御珩冷冷回应,眼神中带着些许不耐。
箫御珩重新坐下,随手拿过茶杯,却不忘警告地瞥了一眼他。
“陛下,臣能否请教一下,您与笙妃娘娘相遇的经过?”他试探性地问道。
箫御珩的眼神如刀般扫过,仿佛无声地质问:“朕也是糊涂,在这里浪费时间。”
祁晨语气一转,神情变得凝重:“陛下,臣发现那棵树并非首次沾染龙血。”
果然,箫御珩停下了,“然后呢?”他端起了祁晨递过来的茶。
“接下来,请陛下详细讲述,臣看看能否从中判断出些什么。”
箫御珩向来不喜旁人窥探隐私。
祁晨赶忙补充道:“虽然只是片面之词,但臣感觉,那个苏揽月并不简单。他是敌是友?”
“不会是什么好人。”箫御珩冷冷答道。
“陛下,好歹他也是您大舅哥,这样说,会不会太过分了?”
“把爱妃囚禁16年,与世隔绝,能是什么好人。”
“!!”祁晨愣住,脑海中闪现出苏芙笙被锁链束缚、幽禁在黑暗地牢中的画面。她这16年究竟经历了什么?
“不是你想的那种囚禁。”箫御珩察觉他的误解,出于解释避免不必要的误会。
过了许久,箫御珩将手中的茶放下,凝视着祁晨:“今日朕说的这些,你若敢泄漏半个字,阿福的位置就由你来接替。”
祁晨一愣,与阿福对视一眼,两人互相都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