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渡返回部落,却发现部落里静悄悄的,等他回去找林桃的时候,也扑了个空。
正好时间错开了,他干脆就在这里等林桃回来。
一直等到了下雨,众人才回来。
听到林桃给他讲刚刚发生的事情,他也是一阵后怕,上下仔细的打量着林桃。
“你没事吧。”云渡皱着眉。
“没什么事。”林桃挥了挥手让他安心,事情已经过去了,她现在也好好的,没必要说一些细节让对方再担心自己。
“那个兽人真是不简单…”云渡的手轻叩门框,他的直觉是对的,只是他当时没有证据。
远棠和浔欢都去捕猎了,林桃早就饥肠辘辘,直接拿出果子就开始吃。
“不说这个了,你说你遇到了熟人?”林桃转身坐在凳子上,一边吃一边看着云渡。
“嗯,我跟他从小一起长大,他的父兽也很照顾我。”云渡垂下眸,捏了捏腰间的草蚂蚱。
“那你们怎么分开了?”林桃好奇的撑着头看着云渡,她记得云渡当时是一个人来到东越部落,身边没有其他的人。
云渡的手捏更紧了。
看见云渡这个样子,林桃连忙摆手给他台阶:“啊,抱歉,我不应该打探这么多,你要是觉得不方便回答可以不用告诉我。”
云渡轻笑一下,抬起头,目光温柔的看着林桃:“没什么不方便,你想听我告诉就是。”
他叹了一口气,望着窗外,缓缓道来。
…….
等山鲤要离开的时候,云渡还是忍不住继续问:“你们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吗?”
“要是有困难,可以告诉我,虽然我现在已经不是…”云渡停顿了一下,“但我始终会保护族人。”
听到这句话,山鲤心情复杂,眼泪决堤:“云少,我的父兽去世了。”
他的声音哽咽,几度说不出来话。
等山鲤的情绪恢复,云渡才从他的话中拼凑出来当时真实情况。
每个月西金部落附近的各个小部落都会派使者前来上贡,那日也和往常一样。
只是宴会刚刚开始,就出现了意外。
云渡的母兽失踪了。
宴会的主人不出面,使者纷纷表达自己的不满,他们虽然是小部落,但也轮不到这样怠慢。
云心看见场面向失控的方向发展,她跟云渡互相使了个眼色,她上前主持大局。
云渡则开始寻找母兽的下落。
会场内外他都找了个遍,可什么都没找到。
他的双手开始止不住颤抖,不安弥漫上心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他找到母兽,部落里就已经发生了内乱,四处都是血腥味,随处可见的尸体。
云渡只能慌忙的先去找云心,可云心也失踪了。
他侥幸的躲开了追兵的追捕,在黑暗的角落,他看见了一切。
原来是四周的小部落不满长时间的奴役,想要掠夺他们的资源,更想要得到更大的权利。
“云渡?”
他猛的一回头,原来是自己母兽的兽夫,她的母兽一共有三个兽夫,而眼前这个是后来才结侣,并不是自己的父兽。
“星牧。”云渡左右观察,一个侧身把把他拉入房间。
这里暂时安全。
“发生了什么。”云渡急忙询问星牧,他知道自己的母兽前不久一直和星牧在一起。
“你母兽菲雅她..她被人挟持了。”星牧结结巴巴的说,他的脸上都是血,目光涣散,整个人魂不附体,像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云渡的心猛的一沉,他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星牧:“那为什么你跑出来了?我的母兽现在在哪?”
“我没办法,云渡,你…你要相信我!”星牧突然抓住云渡的手,表情惶恐,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云渡。
“说!”云渡没空跟他扯太多,他要抓紧时间去救自己的家人。
“他们把菲雅关起来,折磨她。”星牧说到这,猛的抬起头看着云渡,他用了很大劲,云渡的胳膊上留下了长长的指印。
“菲雅放我跑了出来,让我来找你。”
云渡额头上青筋爆起,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住自己内心的怒火,咬着牙一字一句冲星牧说:“你如果再不说重点,继续拖延时间,我就会把你扔出去。”
这么危急关头,对方还不说重点,非要问一句说一句,云渡的耐心早就耗尽了,真不知道自己母兽看上他什么,这么多年一直护着他。
星牧好似被吓到了,他满脸通红,眼神躲闪,眼球不住的颤抖,嘴唇颤颤巍巍:“他们在宫殿的密室中。”
得到了答案,云渡没有一丝犹豫,转身就要出去,却被拉住了衣角。
“你去哪?”星牧瘫软的坐在地上拽着云渡。
“我去救她们。”云渡的拳头已经硬了,恨不得一拳打他脸上。这么软弱还算什么雄性?
“我不去…我不去….他们太可怕了。”星牧得到答案后害怕的缩回自己的手,把自己蜷缩在角落,抱着自己的头,喃喃自语。
本来就没打算带他一起去的云渡,打开门观察了一下四周,就前往密室。
可他却没注意到星牧在看到他出门后嘴角的那抹微笑,眼神中丝毫不见当初的懦弱,只有得意和精明。
“云渡啊….”星牧站了起来,径直找到了门外的追兵。
“他已经过去了,按计划执行。”星牧擦了擦脸上的血,一边走一边说:“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要是失败了…”
他回过头眼神恶狠狠的看着眼前的兽人,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
“可我当时去密室中,并没有找到我的母兽。”云渡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不由得皱着眉对山鲤说。
他虽然没有找到母兽,却在返回途中遇到了山鲤和他的父兽。
山鲤的表情复杂,咬着嘴唇:“是的,因为我们都被骗了。”
“你知道星牧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吗?”
云渡猛的抬起头,看向山鲤,听到了他嘴里不可置信的答案。
“他是山岳部落的族长。”
山岳部落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被他们击退,虽然云渡年龄还很小,但他知道山岳部落的族长在被他们击退的那晚就自杀身亡了。
“他没有死,他利用禁术改头换面,回来复仇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云渡不敢相信。
在他眼里,星牧从最开始就是很软弱的兽人,除了较好的面容,根本挑不出来任何优点,甚至在部落里没有任何的话语权,平时遇到问题就会躲在别的兽人身后。
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兽人会是当初恶名在外,残暴不仁的山岳部落族长?
还是让他家破人亡的凶手?
怎么都没想到真相是这样的云渡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