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桃回想起刚刚的样子,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应柳是不是控制了她?
林桃猜测他有让人说真心话的异能,而且他的武力值绝对不低,眼前的兽人高深莫测,她还是离远点比较好。
“我让他们都退出去的话,你能给我什么?”应柳搓着手指,抬起眼眸看着林桃。
“我…”远棠想要回话,却被林桃上前一步,拦在身后。
他的目光一直都没离开过自己,林桃害怕远棠说出话激怒对方,她知道他对远棠可不会心慈手软。
“你想要什么?”
“我要的你都会给?”
“那要看我给不给得起你。”林桃冷哼一声,这人还真是痴人说梦,他要是想上太空,那自己是不是还要给他找喜之郎啊。
应柳挑眉,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睛弯成月牙形,连带着他硬朗的五官都变得柔和起来:“我只要你。”
听到这句话,远棠立马炸毛,眉宇之间满是厌恶,他更想和应柳打一架了。
应柳非但不怕,反而向前走了一步,挑起林桃的下巴,眸光一沉:“别着急,我还没说完。”
“我只要你,要你开心。”
…..
林桃嘴角抽了抽,往后退,拉开双方的距离,握住了远棠的手拍了拍,一下一下的安抚着远棠。
“看不到你,我会很开心。”她黑色的眼珠看不见一点情绪,一如往常的冷淡。
“是吗?”应柳丝毫没有被她的态度影响,一点也不气馁,只是目光从未移开。
他想再多看看她几眼。
看见两人紧握的双手,他眼波流转,自嘲的笑了笑。
他知道自己现在没有资格站在她身边。
林桃对他却是可触不可及,可人就是这样,得不到的就更想要。
与其说是厌恶林桃不选择自己,他更厌恶的是自己那颗卑劣的心,想将对方占为己有。
可他不能那么做,因为这样林桃会恨自己。
但他何尝又不恨她身边的每一个人,因为他们都能被林桃守护,哪怕只是一个素不相识的雌性,她都能拼命维护。
唯独对自己却是避之不及。
可其实恨来恨去他只恨自己的心思上不得台面。
恨自己的觊觎之心无法被她洞察。
恨明月高悬却独不照我。
恨所有的贪痴嗔念无法缓解。
“我们还会再见。”应柳留下潇洒的背影,转身离去。
他相信自己会等到林桃主动找他的那一天,所以现在,还不急。
看到他走远,林桃急忙的招呼远棠回去看浔欢和部落里的其他人。
一场战争开始的荒唐,结束的也是这么荒唐。
部落里大部分的雌性都被救了下来,雄性因为对方的迂回战术,双方并没有正面起冲突。
玛苏的状态也稳定了下来。
浔欢一看到林桃,就迫不及待的冲了上去,紧紧把他抱在怀中:“桃桃,你没事吧!”
他漂亮的眼睛微红,嘴唇都在颤抖。
林桃回抱住了他:“没事,都结束了。”
浔欢无法承受失去林桃的后果,他好不如才有了梦寐以求完整的家,如果失去林桃,他想自己应该会疯掉。
哪怕忍着被标记反噬的痛苦,他都会带着自我毁灭的意识拼尽自己一切为林桃报仇。
“对了,云渡呢?”林桃自从他们出去后,就再也没有看见过云渡。
“云渡和我们分开了。”远棠皱着眉回忆着。
当时他们三个人一起去驱逐外敌,云渡却在途中突然转移方向,跟大部队脱离。
当时太混乱了,根本来不及询问情况。
可直到现在还没回来,就有点不正常了。
“先回去吧。”林桃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连续一晚上没睡,她紧绷的神经早就受不了了。
等他们回去了,才发现云渡就站在门口等着他们。
他的精神状态也不算好,能看得出他也经历了一场鏖战。
“云渡?”林桃率先开口。
云渡的思绪这时才回过神来,大步流星的向林桃走来。
“你去哪了?”林桃忍不住发问。
“我….”
云渡欲言又止,他竟然在战斗中遇到了他之前的族人。
没想到见面会是如此的突然,他本以为这辈子可能都见不到了。
……
正在追击敌人的云渡被偷袭了,一个转身直接跃入旁边的草丛里。
他往后突然一瞥,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山鲤。
就是他和他的父兽把自己从死亡里拖了出来。
怎么会在这看到他?
云渡疑惑的化身老虎飞奔到他的面前。
“山鲤。”云渡满脸欣喜的看着他。
本来还在戒备的山鲤,刚准备进入战斗,就看见是云渡,立马收回自己的爪子。
“云少!”
云渡是他们部落族长的崽崽,他又不喜欢别人喊他王,但是直呼姓名太不恭敬,退而求其次,他们就喊云少。
兽世里大部分的族长都是雌性,也有少部分是雄兽,西金部落的族长一共只有云渡和云心两个孩子,云心虽然是雌性,但她的身体常年抱恙,所以他们都认为部落的未来的重任会寄托在云渡的身上。
但从那一天起,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以为我们再也见不到了。”云渡拍了拍山鲤的肩膀,但却没有过度寒暄,因为现在还不是好时候,战争还没有结束。
“等会再说,先解决敌人。”
说完这句话,云渡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从未在东越部落看到过山鲤,莫不是他加入了敌方的部落。
所以现在他们是敌人?
“云少,你不用管我,我从未加入他们部落,我也始终都是西金部落的人。”山鲤看穿了云渡的顾虑,连忙摆手解释道。
只是等他们回过神来,却早已不见远棠他们的身影,所以云渡也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一切。
“山鲤,你的父兽呢?”云渡当初醒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不在自己的身边。
他只能一个人穿越大漠,又越过山丘,跋山涉水来到这里。
山鲤的眼眸暗了下来,他像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快速的转移话题:“云少,你现在过的还好吗?”
云渡皱着眉头,擦了擦自己的骨刀,打量了一下山鲤。
对方的身上多了好几道肉粉色的伤口,应该是最近刚愈合,还没来得及恢复才会留下这种疤痕,他的面容也很憔悴,眼里早已没了当初的神采,脸上晒的更黑了。
这段时间应该吃了不少苦。
云渡攥紧拳头,眼神落寞,叹了一口气,他又回想起那段不好的记忆。
看到云渡一直没有回答,山鲤紧张的又问了一遍,生怕云渡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