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许念在喜气洋洋地接收村长的恭贺,另一头,胡兰花却和周晓芬挠成一团。
“都怪你!天天在我面前骂人家,不然我怎么可能退费?说不定我的蛋都快破壳了。”
“哎呦,痛死我了,你自己退费你凭啥怪我身上?我难不成是你妈啊你这么听话,看人家考了状元你就后悔了是不是?”
两个人打到地上了,挠来抓去的,嘴里脏话乱飞,把身旁人都看傻了,这俩不是闺蜜吗?怎么突然反目成仇了?
周二狗见此闹状,心急火燎地上前拉架,“姐,兰花姐,你们怎么打起来了,快住手。”
他一个大男人扯不开拧成麻花的两人,相反脸上还挨了几爪子,也不知道是谁挠的。
这边动静太大,引起许念,刘村长几人的注意。
许念眼底闪过一丝快不可见的诧异,但随即勾起唇角,面带笑容走上前。
虽然痛打落水狗不怎么好听,但是爽啊。
“怎么打架了呢?”她柔问,在瞧见周二狗难看的脸色后,许念眼中笑意更盛,故作天真问,“难不成,是因为我考这成绩,你们不满意吗?”
她这话一出,在场人的表情五彩缤纷。
尤其是刘村长,神色大变,前一秒还笑得眼角起褶子,下一秒怒目而视,“我看看哪个人让你敢说你成绩不满意?小念这成绩,就是我们前头镇上的人都比不上,她这一考,我们这个村的出名了,谁!我看是谁敢不满意!”
村长表了态,其他村民更是纷纷附和。
唯有周二狗脸色煞白,眼神慌张失措,牙关紧咬,不敢抬头看人。
地上纠缠的两人被人拉开,
头发散乱的胡兰花顶着一张红肿的脸,看向许念,就是一通输出,“小许啊,我还想在你这学孵小鸡儿可以吗?你看我把学费都带来了。”
“以前都是我不懂事,这才被人蛊惑了,我现在后悔了,我觉得你可厉害了,考试考得那么好,养小鸡儿肯定养得也很好,你就收了我下我的钱吧。”
众目睽睽之下,胡兰花那五块钱非要塞许念兜里。
许念来回闪躲,硬是没收下这钱。
“胡嫂子,既然退费了就退了吧。我现在精力有限,也不准备再收人了,等村里姐姐们养大小鸡儿,你随时能去他们家里买呢。”
谁知,胡兰花听完就哭了,双手拍打大腿,情绪激动,“都怪晓芬,非要拉着我退费,我恨你我恨你。”她呜呜大哭,非常难过。
站在她旁边的周二狗兄妹两人脸色难看得很,咬牙不说话。
不过许念可没想这么简单放过他们俩,她终于将视线移到周二狗身上,淡淡问,“二狗哥以前对我说了可多话了,其中还有一个赌约,不知道二狗哥还记不记得。”
周二狗脸色更加难看,紧闭双唇低下头。
“难不成想赖账?”许念轻笑一声,对这样的情况也不意外。
没想到,周二狗抬起脸,露出通红的双眼,整个人颤抖起来,虽然没有任何举动,可有眼的人都看出他的用尽全力,只见他一步一步慢慢挪到许念面前。
扫视了一圈,看到站在人群中冷冷瞧着自己的周猛。
他的双唇一发抖,膝盖一软直接跪倒在地,整个背佝偻着,如困兽般嘶吼出声,“嫂子,对比起,我向你磕头认错。”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周二狗跪了下来,并向她磕头认错。
尊严碎了一地。
周二狗输了,她赢了,可她并没有丝毫笑意,视线冷冷地看着他,说,“二狗哥,你多次辱骂我,贬低我,瞧不上我,觉得我哪哪都不好,甚至拉着别人抵抗我,我都不生气。”
“可我生气的是,你可以对一个小姑娘这样咄咄逼人,好在你是冲我这样,我不在乎你那些话语,可我希望,以后不会有小姑娘再被你随意评价。”
周二狗满脸通红,豆大的汗滴从头落下,低着头不说话。
许念不再浪费精力在他身上,扭头回了院里。
四周看的村民三三两两走了,剩下刘村长和刘婶子还站在原地。
“你这孩子,我跟你说了多少次,看人要用心看,而不是冲表面的东西,你看小许给我们带来了惊喜,你还对她这么不客气,我都快被你气死了,你这脑子是猪脑子吗?”刘婶子插着腰怒骂。
周二狗低着头,整个人像被霜打了,还跪在地上。
刘村长从鼻孔哼了一声,强忍怒气,“你这个二混子跟小许同志瞎说什么!我告诉你,你以后再乱说,我非跟你爹说,让他揍死你。”
周二狗委委屈屈地抬起脸,哀嚎道,“舅,你可是我亲舅啊,你还这样说我!”
刘村长摆摆手,严肃道,“你要是敢欺负我们小许,我就不当你舅了。”
说完,刘村长两口子结伴走了。
胡兰花哭够了,发现所有人都四散走了,只剩周二狗兄妹俩,她带着厚重鼻音问,“怎么办,许念那么厉害,我就是想蹭一点边都蹭不到了,我本来明明可以在她底下学的。”
周晓芬也是脸色苍白,欲哭不哭,她也没想到兄弟跟她说的许念和实际的许念差那么多,如果不是兄弟在她耳边乱说,她根本不会对许念有意见,反而会顺应大流在许念那好好学习。
这下,她看向周二狗的眼神中也带上了责怪。
周二狗在两人的视线下,更加无地自容。说到底还是自己蠢。
想想也是,猛子哥这么厉害的人,他看中的媳妇怎么会差呢?
现在他服气了,他知道高考状元的含金量,也知道许念是猛子哥的妻子,他同样应该尊敬才对。
“你们别难过,所有的错都在我,是我误会许念,才导致这样的结果,我会求着她,原谅我,再让你们去她那里学习的。”
周二狗态度坚决,脑海里在运转怎么求得许念的原谅。
周晓芬和胡兰花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哭哭啼啼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