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玫坐在他旁边，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也有些严肃。
林舒然不好的预感顿时更强烈了，仍旧强装镇定，“就是……市中心的商场。”
姜远山蓦地冷笑了声，“是吗？是去商场，还是酒店？”
什么？！
林舒然大吃一惊，爸爸怎么会这么说，难道他看见了……
她心下惊骇，脑子都有些空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就在这时，姜念昔端着杯牛奶从厨房那边出来，看见她，一脸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啊，我今天刚好路过那儿，没想到看见你跟一个男的从酒店里出来，有点儿奇怪，就拍了照片。现在，爸爸好像误会了什么。”
姜远山不悦道：“误会？我能误会什么？她跟男生去酒店，难不成就是纯聊天？”
照片！
林舒然瞬间就明白过来，她不是被姜远山看到了，而是姜念昔！
之前自己拿着她的照片跟爸爸告状，所以姜念昔也这么做，是为了报复她是吗？
这个阴险的贱人！
林舒然气急败坏，却又满心慌乱，连忙说：“爸，我怎么会去酒店？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她仍旧故作镇定，反正拒不承认就是了。
“你还真好意思说是误会？”姜远山顿时怒了，“照片上的人明明就是你，还有你身边那个男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之前念昔追的那一个，你怎么会跟他纠缠在一起？”
“是呀，那就是个渣男。我都看清他真面目，不追他了，妹妹怎么反倒是跟他在一起？真奇怪呢。”
姜念昔阴阳怪气地说着，“还是说，你跟他早就认识了？以妹妹你的人品，总不会认识一个男的没多久，就跟他去酒店开房了吧？”
“我没有！我不是那种人！”
林舒然辩解着，急得眼眶都红了，“爸，那照片不是真的，是p的，我没有跟男生去开房！”
她不能承认，绝对不可以……要是坐实了她跟男生去开房，这就说明她在骗姜远山。
本来她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已经大打折扣了，如果再被他发现她在骗他，那她的形象更是一落千丈了！
那样的话，林舒然已经可以想象，自己之后在姜家的日子会有多难过。恐怕，她会从原本最得宠的那个，变成地位最低的！
姜念昔就知道她会不承认，喝一口咖啡，好整以暇道：“p的？那好啊，大可以拿去鉴定，如果是我p的，我把手机吃了，决不食言。”
见她这么信誓旦旦，姜远山更相信了几分。
那照片实在不想p的，没有半点p的痕迹。
林舒然跟男生开房还不是最让他生气的，而是她居然跟季宴修开房，念昔之前为了他要死要活的，可把他气得够呛。
现在林舒然反倒跟他搞在一起了！
姜远山的脸色更难看了，厉声道：“舒然，你老实交代，你今天放学之后到底在做什么？”
“爸，我说了跟朋友去逛街了……”
林舒然还没说完，就被姜远山打断，“行，是哪个朋友，你现在就跟她打电话！我倒要听听，你们是不是真的在逛街！”
这……
林舒然顿时慌了，只能使出一贯的绝招，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爸，我知道自从上次退学的事之后，你对我有成见，所以现在不再相信我，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想怎么处罚我，我都接受。”
“打住！”这次是姜念昔打断了她，“你的意思是我爸小心眼一直记着那件事呗？别一副清者自清的样子，装给谁看？”
“你如果真是去逛街，那为什么不证明给大家看？反倒一直怪别人怀疑你？”
林舒然咬紧牙关。
她何尝不想证明，可她怎么证明？
今天，她就是跟季宴修开房去了啊！当时有多快活，现在就有多难堪，让她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我不是那个意思，爸，我没有怪你，真的！”林舒然再次为自己辩解，说着就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叶玫。
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即使知道她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叶玫也没办法放任不理，对姜远山说：“老公，其实我也觉得这事儿有点奇怪。我自己的女儿，我能不知道吗？她从小到大都安分守己，跟男生保持着合适的距离，没听她说跟哪个男生恋爱了！”
姜念昔在姜远山身旁坐下，嘲讽地看向她，“是吗？那就是说……她跟那个渣男只走肾不走心咯？”
姜远山的脸色又是一变，显然更加恼火了。
单纯的约，这比谈恋爱更过分！
他想起那几张照片，两人离开酒店后就装作互不认识似的。这是两个正常谈恋爱的小情侣该有的表现吗？
所以，林舒然跟那个男的，真的是在约？！
“砰！”姜远山怒不可遏，狠狠一拍面前的茶几，“林舒然！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给我老实交代！”
他的怒吼让林舒然的心瞬间狠狠颤抖，自从来到姜家，姜远山就把她当亲女儿看待，没有像现在这样，喊过她全名。可现在，他居然喊了，说明真的是气到极点。
这下，她的腿更软了，不过是被吓软的。
她一下子瘫倒在地，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爸，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的……”
姜远山霍地站了起来，“还不说是吧？行，那你就给我滚出去！反正你也不是我亲生的，你怎么样我也管不了！”
林舒然陡然瞪大眼睛，他的这番话，就像是一把刀，狠狠地捅进她的心口，疼得鲜血淋漓。
她真的要彻底失宠了吗？
不，不行！
叶玫也紧张地赶紧站起来，挽住姜远山的胳膊，另一只手轻抚他的胸口，“大晚上的干嘛发这么大的脾气，舒然都吓坏了！你先冷静一下，让她好好解释。”
姜远山实在是气到不行了，“解释什么？她又不说实话，那就滚出去，我不想再看见她！”
这话让林舒然如遭雷击，她几乎是跪着爬到了姜远山脚下，扯着他的裤腿，哭着说：“爸，我说，我全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