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是北方人,很会做面食,他今天早上早早起来用两掺面蒸了野菜包子。
江屿是个不差钱的,家里其实有白面,但是财不外露,而且两掺面也算是比较不错的了。
沈秀禾坐下,就拿着自己的草帽扇风,热死她了。本来今天太阳就好,她又胖点,稍微一运动就一直流汗。
江屿把自己揣着的手帕递给她,等她擦完又把水递给她喝。
离他们不远的知青看到江屿这副模样有些不敢置信,他们第一次见江知青和他这个媳妇相处。
虽然之前两人处对象的时候,沈秀禾也会来知青点找江屿,但是每次她都是脸红红的细声细语地问江屿在不在,等江屿出去,两人就走了。
要知道江知青之前可是一副高岭之花的模样,谁能想到这高岭之花如此体贴。
陈兰兰看到江屿露出极其复杂的表情,似是恨铁不成钢,又似爱而不得的怨愤。
陈兰兰是去年十一月下乡的,她刚来就注意到了江屿,准确来说是注意到了江屿手上那只表,那只几百块的表。她家里父母都是工人,按理来说日子不会太难过,奈何家里孩子多。
看到江屿有钱长得又好,就把算盘打在江屿身上了。
谁知道她刚到第一天,她给知青们分自己从供销社买来的桃酥,假意是想认识各位知青,其实就是想跟江屿搭上话。谁知道话没说上,倒是浪费了她一包桃酥,因为就在快分到江屿的时候,江屿被沈秀禾叫走了。
她询问那个是什么人,没想到他们说那是江屿的对象,还是个村姑!
之后一段时间她都有意无意地想接近江屿,没想到这男人油盐不进,今年更是直接和这小村姑直接结婚了。她虽然是想接近江屿,但是既然人家都结婚了,她可破坏别人的婚姻没有兴趣。
可谓眼不见心不烦,陈兰兰把头扭向另一边。
“久等了吧,不好意思啊,我刚刚先去贺知青他们那边送饭了,大家不会怪我吧.”
一道略带歉意的声音传来,但是似乎有些绿茶。江屿好奇的抬头看,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比他还绿茶。
沈秀禾注意到江屿一听到王沛凝的声音就伸着脖子看,有些生气的站起来挡住他的视线。本来昨晚做梦就烦,还说今天他给她做了包子就原谅他,没想到他居然还看人!
“怎么了?”江屿有些哭笑不得,怎么一下又气鼓鼓的了。
哼!还好意思问,她自己又坐下来,拿着包子大口吃,还要恶狠狠盯着江屿,仿佛是在吃江屿的肉。
江屿看清那个女同志,好像是叫王沛凝吧,小祖宗之前似乎和她因为自己吵过架。
“吃醋了?”想到这个可能江屿居然还有点开心,毕竟她这几天除了骂人和吃饭的时候都对自己很冷淡。
“谁吃醋!你爱看谁看谁!”
“哎呀,我没在看她,我就是觉得她说话有点不好听。”
注意到她的表情有些松动,江屿赶紧开口,“别生气了,来吃这个,这个长得好看。”和你一样白白胖胖的。
“哪敢怪你啊,每次做饭都这么慢。”相比于沈秀禾陈兰兰更讨厌这个王沛凝,每次都一副清高的模样,其实心机比谁都深。
陈兰兰刚来那会因为性子强势和女知青们闹了不少矛盾。
在某一次的知青点里,发生了一件令人不愉快的事情。
一个叫秦小秋的知青突然说自己的钱丢失了,但巧合的是,当天陈兰兰正好因为拉肚子而整天待在知青点内。
毫无疑问,这名知青立刻将矛头指向了陈兰兰,断言是她拿走了自己的钱。然而,陈兰兰性格刚烈,对于这种无端指责岂能容忍?于是,她毫不示弱地与那名知青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这场争执愈演愈烈,最终演变成了一场扭打。
周围的知青们纷纷上前劝架,试图平息这场纷争。然而,就在这时,王沛凝却站出来说了一句别有用心的话:“兰兰啊,今天确实只有你一个人在宿舍,而且偏偏秦小秋的钱不见了。你这么激动,别人难免会觉得你是因为被揭穿而恼羞成怒呢。”
王沛凝的这番话语无疑是在火上浇油,让原本已经紧张的局面变得更加复杂。面对这样的挑衅,陈兰兰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委屈。她深知自己并未做出任何不当行为,却遭到如此冤枉,而王沛凝此时的言论更像是在故意煽风点火,挑起更大的矛盾。
好一个恼羞成怒,最后陈兰兰拉着秦小秋把自己整个被子翻个底朝天都没有看到秦小秋的钱。
“既然我的床都翻了,里面什么都没有。那我有理由怀疑在场的每一个人,必须每个人的床都翻一遍!”陈兰兰语气强势,本来也不是她拿的。
最后居然在秦小秋的枕头底下找到了那钱。
“这怎么可能?我明明已经找过这里了。”秦小秋紧紧攥着手里的钱,虽然不多但是这可是她全部的积蓄了。
别人没注意,陈兰兰可是看到了,这钱就是王沛凝放回去的。
她到底还是年轻,沉不住气,当场就指出钱是王沛凝放回去的。
“兰兰,你何必这样污蔑我,我不过就是刚刚说了你两句,你至于这样吗?”王沛凝的眼泪是说来就来,她本身就是长得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一流泪,在场的知青居然都向着她说话。
“够了!我相信沛凝。”虽然秦小秋也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她也选择站在王沛凝这边。
王沛凝平日里与人为善,但凡有人需要帮助,她都会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她总是以乐观开朗、积极向上的形象示人,而且嘴巴像抹了蜜一样甜,就连长红大队的村民们也对她赞赏有加。
然而,陈兰兰却意外地察觉到了王沛凝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当只有一个人发现了破绽时,如果不能将其揭露给其他人看,那么这个人便会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自那时起,陈兰兰仿佛拥有了一双能够洞悉一切的火眼金睛,无论是王沛凝怎样细微的表情变化,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她不禁感叹,自己从前为何从未发觉过,原来这个人如此善于伪装和表演。
很看不惯王沛凝,不愿意搭理她,而王沛凝似乎像感受不到一样一直亲亲热热地往她面前凑,于是现在两个人的形象就是王沛凝宽宏大量而陈兰兰心胸狭隘。
“兰兰,对不起,我跟你道歉,把这个大一点的饼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