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边嘉佑那辆显眼的maybach S级轿车早已等候在那,黑色的车身在灯光下散发着冷冽的光泽。
司机阿杰替边嘉佑撑着伞,拉开了车门。
边嘉佑坐进后排,阿杰刚准备关上车门,却听见他冷冷地说:“等一下。”
不一会儿,两个人影一前一后地往车的方向走过来——林昭和后面不情不愿的白悠悠。
林昭回过头去,伸手捞过白悠悠就往后排座位里面一推,挤出一个假笑:“悠悠,照顾好边少。”说完,林昭一溜烟地关上车门,总算送走这两尊大佛,他可以下班了。
边嘉佑今天喝得有点多,一上车他便靠在座位上,修长的手指抵在太阳穴上按压,试图驱散隐隐发作的头疼。
“少爷,我们回哪儿?”阿杰等了许久,不见边嘉佑出声。
“黄金湾。”
黄金湾是上东区最高级的住宅区,位于半山的位置,地理位置极佳,傍山的位置能将S城的全景囊括眼中,私密性更是一流。
车子盘山而上,逐渐远离城市的喧嚣。为了驱散酒意,边嘉佑把车窗放下些,让清凉的晚风灌进车厢。
白悠悠沉默地坐着,不去看身边的男人。
她不会去问他为什么半夜心血来潮找她,她只担心自己半夜被带上山,一会儿还能不能找到下山的办法。
他们两个,说白了,现在就是主仆关系。
主子自然是他,仆人嘛……想到这里,白悠悠心底充满了苦涩。
车厢的温度因为开着的车窗,始终上不去,白悠悠的衣服还未完全干透,冷风一吹,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边嘉佑几乎立刻就留意到身旁女人的异样,偏过脸去低声问道:“冷?”
“不冷。”白悠悠强行挤出一个笑容,“您怎么舒服怎么来,不用管我。”
边嘉佑眉头微皱,眼中划过一丝不悦,但还是把车窗关上:“今天怎么像吃了火药,脾气这么大,谁惹你不高兴了?”
白悠悠的脸色一僵,放在膝盖上的手捏成了拳,目光转向车窗外。
她何止今天不高兴,她每天都不高兴。只要看到边家在S城那副呼风唤雨、高高在上的模样,她就难受得要命。
可偏偏她得忍,她还必须留在边嘉佑——这个边氏未来的继承人身边。
就像被无数虫蚁啃噬着皮肤,细密的刺痛层层叠叠地钻进骨子里,压得她每一根神经都在崩溃的边缘,却又无力挣脱。
白悠悠今天白天接到医院的电话,说医院新进了一种药,对像白川这样的植物病人预防深静脉血栓有很好的效果,但是价格要比之前的药物翻一倍。
护士问白悠悠要不要用。
要不要用?还不就是边嘉佑一句话的事。
自从哥哥白川出了车祸变成植物人,所有的开销都是边嘉佑出的。
还是得讨好他,白悠悠咬了咬嘴唇。
边嘉佑平时一个人住在黄金湾的大平层,偶尔回边宅。
他一向不喜欢陌生人踏进他的私人领地,平时也就边家的老佣人张妈会定期来打扫,做完事就走。
一进门,边嘉佑随手把西装扔在沙发上,整个人懒散地往沙发上一靠,看了眼像木头人似地站在门口的白悠悠:“愣着干嘛?去洗澡。”
他心里想着的是白悠悠淋了一身雨,肯定不好受,想让她赶紧去洗个热水澡别感冒了。
但这话落在白悠悠耳朵里,却像另有所指一样,刺得她脸皮一红一白的。
白悠悠不吱声,但是身体很听话,直接抬脚就往边嘉佑套房里的浴室走去。
她在这里过夜过很多次,浴室里摆的洗漱用品,从护发素到牙膏,甚至连浴巾的质地,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来的。
她没多耽搁,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完自己。
推开浴室门,只见边嘉佑已经坐在床上,直白而危险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
“你要洗吗?”白悠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那张迷倒无数女人的脸,内心掀不起丝毫波澜,“还是你要直接来?”
边嘉佑一愣,眯起眼睛,声音低哑中透着危险:“什么意思?”
“还是直接来吧,快点,再晚不好下山了。”
这话彻底点燃了边嘉佑压抑了一整晚没处发的邪火。他冷笑一声,朝着女人勾了勾手指:“过来。”
白悠悠僵了几秒,最终还是走近他。还没等站稳,就被边嘉佑一把拽过去,反手按倒在床上。
床垫塌陷的瞬间,她清楚地感受到了来自眼前的男人压迫性的力道和灼热的气息。
她别过头,试图逃避那炙热的目光,可边嘉佑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逼迫她转过脸来,不得不直视他。
看着她眉眼间那一抹刺眼的倔强,扎得边嘉佑心底一阵阵发疼。
他今天其实没想对她做什么,今晚找她来,只是因为……他想她了,想见她一面。
可她的态度却像一把刀子,一下下往他心口扎。她把他当什么?禽兽?
他的情绪在“愤怒”和“心疼”之间拉扯,最终被身下冷淡的女人激得心头火起。
“怎么,还害羞?”边嘉佑冷笑,语气带着嘲弄,手上的动作也随着那股燃烧的怒火变得粗鲁了起来。
白悠悠睫毛轻颤,眼睛一闭一睁间,已压下了所有情绪,只盯着天花板,声音冰冷而疏离:“医院打电话来,说我哥要换更贵的药……”她的手死死攥着身下的黑色床单,用力到指节都微微泛白。
“……行……换。”边嘉佑的动作顿了一顿,喘息间答应得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