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还欲再与克尔契交谈,探究那神秘搅局之人的线索,可就在这时,殿外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太皇太后心中一惊,眼神迅速示意克尔契离开。克尔契心领神会,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消失在黑暗的角落。
不一会儿,殿门被缓缓推开。在那微弱摇曳的灯光映照下,太皇太后看清了来人,正是自己派去找托托木的许嬷嬷。
许嬷嬷小心翼翼地关上殿门,转身面向太皇太后,恭敬地行了个礼,说道:“太皇太后,您托奴婢办的事,如今已经打听清楚了。”
太皇太后微微坐直了身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问道:“托托木那边怎么说?”声音虽竭力保持平稳,但仍难掩内心的焦虑。
许嬷嬷微微低下头,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说道:“奴婢将太皇太后您的意思原原本本地传达给了他,可没想到他竟翻脸不认人。他说,现在查都王子与公主殿下的和亲乃是势在必行,不容更改。”
太皇太后眉头紧皱,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追问道:“你没跟他说清楚我的意思吗?我是为了他们乌兰国和咱们大盛着想,才出此计策。”
许嬷嬷不敢抬头,嗫嚅着说道:“奴婢都说了,可托托木却说,如今皇上态度强硬,他们此次和亲本就是为了两国的稳定与和平。若是逼得太紧,恐怕会适得其反,引起不必要的纷争。他还让奴婢转达,他们十分感谢太皇太后的美意,但这和亲之事,实在不能更改。”
太皇太后听到这儿,身子微微一震,心中涌起一股失落与无奈。她暗自思忖,看来想让顾知微代替公主去和亲这件事,怕是要落空了。
沉默良久,太皇太后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说到底不就是利益的纠葛吗?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人们总是优先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一方。”她的声音中满是沧桑与感慨,仿佛在诉说着自己一生的经历与感悟。
许嬷嬷见太皇太后神色落寞,满脸的无奈与不甘,心里不禁泛起一阵心疼。她急忙上前几步,微微欠身,脸上堆满关切,轻声劝慰道:“太皇太后,您可千万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啊。气大伤身,犯不着为了这些事气坏了自己。这宫里的事儿,哪一桩不是起起落落的,可最后啊,不都慢慢过去了?您看,这么多年风风雨雨您都挺过来了,这点小波折,肯定也难不倒您。放宽心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许嬷嬷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着太皇太后的肩膀,那动作轻柔又舒缓,似是想将自己的安慰与力量,一点点传递给太皇太后 。
在太行殿静谧的氛围中,飘飘的身影如鬼魅般悄然出现,没人知道她是何时到来的。这次,她手中拿着新研制的药物,说是能对南宫玄体内的蛊毒起到抑制作用,执意要南宫玄试一试。
李护卫在一旁瞧着,心里直犯嘀咕,暗自担心飘飘把自家王爷当成了试药的“小白鼠”。犹豫再三,他还是鼓起勇气说道:“飘飘姑娘,这药我能不能先吃一颗试试?”
飘飘闻言,斜着眼睛瞥了他一眼,语气冰冷,还带着几分威胁:“你要吃也可以,不过我得先给你种上蛊,否则这药对你可没效果。”
李护卫一听,吓得脸色瞬间煞白,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王爷被蛊毒折磨时痛苦的模样,心里一哆嗦,连忙摆手道:“飘飘姑娘,那还是不必了,不必了。”
南宫玄原本慵懒地靠在椅背上,见状,不禁轻笑一声,缓缓开口:“好端端一个女子,怎么老爱吓唬人家呢。”
飘飘却没好气地回道:“谁让他多管闲事,我这是在救王爷,旁人莫要插手。”
随后,飘飘走近南宫玄,仔细地为他查看蛊毒的情况。一番查看后,她不禁皱起了眉头,满脸疑惑地说道:“王爷,您这蛊毒可真奇怪,怎么时有时无的?您最近到底干嘛去了?”
南宫玄一脸无辜,摊开双手说道:“我能干嘛呀,每日都在这殿里,什么特别的事也没做。”
飘飘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奇怪,真是奇怪……”她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片刻后,带着满心的困惑离开了。
飘飘这一番神神秘秘的举动,把李护卫弄得晕头转向,他站在原地,小声呢喃着:“要不是指望你为王爷解蛊,就凭你这态度,我非得好好揍你一顿不可。”
巧的是,这话刚好被前来拜访南宫玄的陆景和听到。陆景和一脸好奇地走上前,挑眉问道:“李护卫,你要揍谁啊?该不会是要揍我吧?”
李护卫这才回过神来,见是陆景和,赶忙抱拳行礼,恭敬地说道:“陆公子,在下不敢。我说的是飘飘姑娘。”
陆景和一听,忍不住笑出了声:“你竟然想揍女人?哦不,飘飘可不是一般的女人,你要是真动手,可得小心她那些毒虫,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李护卫懒得和陆景和讨论这些,他摸了摸脑袋,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心里暗自叹道:“真是一群神神叨叨的家伙。”随后,他便告辞离开了,只留下陆景和在原地,脸上还挂着玩味的笑容 。
李护卫前脚刚离开,陆景和的目光便如探照灯一般,直直地落在了南宫玄的身上。那目光中带着审视,又夹杂着一丝怨念,盯得南宫玄浑身不自在,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南宫玄嘴角抽了抽,苦笑着说道:“我说陆公子,你可别这样直勾勾地看着我,我实在是受不起啊。”
陆景和可不是来叙旧的,他此次前来,是要跟南宫玄秋后算账。只见他往前跨了一步,双手抱在胸前,脸上的怒气毫不掩饰,质问道:“上次你派人告诉我,让我路上悠着点,慢些回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别跟我打马虎眼,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
南宫玄脸上挂着一贯的狡黠笑容,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哎呀,陆兄弟,我是想着你一路奔波,肯定辛苦,就想让你好好放松放松,慢慢回来,也能养养精神嘛。”
陆景和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吃了南宫玄太多次亏,这次可不会再轻易上当。他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说道:“少跟我来这套!你答应我的美人呢?之前信誓旦旦说有倾国倾城的佳人等着我,结果呢?美人在哪里,我怎么一个都没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