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钱三人坐在客厅的茶几旁，许奶奶则坐在沙发上。
九州人民注重礼貌，此时，自然少不了一些前奏。
程钱轻声问道：“许奶奶，您身体怎么样？”
怎料许奶奶缓缓抬起手放到耳朵后面，问道：“你说啥啊？”
见状，程钱心中多少有些想笑，但也理解，毕竟老人家年纪大了，随后又故意放大声音：“您身体怎样了！”
许奶奶放下手，回应道：“我今年七十九了。”
此话一出，程钱就知道，自己声音还是小了，随后再次提高音量：“您的家人呢！！？”
这时，坐在一旁的裴何突然朝着他的手臂重重打了一下，神色不满。
也没有必要这么大声音吧。
许奶奶这次似乎听得真真的，回答道：“我儿子在外面打工嘞，儿媳妇儿在外面摆摊嘞，孙子在上大学。”
程钱点点头，大声道：“这样啊，那挺好的！！”
这时，裴何突然抓住他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再说了，再说下去，自己耳朵怕是要聋了。
随后，裴何拿出那把水果刀，放到了茶几上，皱了皱眉，也无奈的放大声音：“老人家，您认不认识这把水果刀啊！！？”
谁知这次轮到程钱捂住耳朵了。
自己声音这么大吗？
许奶奶听清楚了裴何的声音，目光看了看装在塑料袋里的水果刀，声音缓慢的说道：“我知道……我知道，这是楼上安禾禾家里的水果刀。”
听到许奶奶准确说出了死者中的女人的名字，裴何的嘴角轻轻勾了勾。
这就够了。
看来，已经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房东先生就是凶手了。
她转头看了看程钱，发现他也看着自己，两人相视一笑，都明白了对方心中的想法。
走出许奶奶的家，裴何心情大好，罕见的哼起了小曲儿，手臂不自觉的晃动起来，无不彰显着她美妙的心情。
而对于眼前这一幕，程钱仿佛完全不在意，而是开始打电话，向队员们说明着什么。
最后，程钱放下手机，来到裴何身边，轻声说道：“我们现在去哪？”
裴何像看傻子一样看了眼程钱，刚想开口说话，却突然又想起来了什么，她愣了一下，随后沉声道：“去案发现场，尸体还没找到。”
不知过了多久，裴何三人来到那座废弃工厂。
只是他们刚来到工厂里面，所有的一切全都让他们惊呆了。
三个人全都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工厂里面的场景。
只见原本充满血污的地面此刻却一尘不染，而墙面上的血渍，也如同不存在一般全都消失不见。
这是怎么回事？
明明上午的时候，工厂内还满是血液。
裴何有些不敢相信，沉默了一会儿，她走上前，抚摸着干净的地面，又来到先前那满是血渍的墙面。
几个小时的时间，原本还布满血污的工厂，此刻却一点血渍都看不到，场中也没有其他人来过的痕迹。
一旁的程钱和另一名警员也都不敢相信的望着四周。
这时，裴何突然转过身，一脸的紧张：“快走！回小区！”
话音刚落，工厂大门却毫无征兆的关上！就连墙上的窗户也被死死关上，三人顿时像掉进深渊一般。
“你们哪都去不了。”
一道浑厚的声音自工厂最深处响起，与此同时，一道灯光从三人头顶照射下来，顿时照亮了四周大片的空地。
三人心感不妙，连忙背靠背站在一起。
这时，一群黑衣人突然从工厂深处走出来，乌泱泱一片。
为首的光头男顶着满脸胡茬，带着贼兮兮的笑容走在一众黑衣人前方。
“警察同志，你们这是要去哪啊？带着弟弟们一起去呗。”
裴何沉声道：“你们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为首的光头男闻言，缓缓摇了摇头，：“这位警察小姐，这也不能怪我们啊，谁让你们非要查这个案件呢？”
裴何身边的程钱缓慢将手放进后腰，眼看马上就要摸到配枪。
光头男却在此刻朝三人扔出一把大斧头，语气带着些狂妄：“这位小哥，我劝你千万不要乱动，不然我这里还有好多好多的斧头，这么近的距离，我想知道，到底是你开枪快，还是我扔斧子快，哈哈哈。”
话语刚落，三人的身后还有左右两边全都出现一群黑衣人，直接把三人给包围了起来。
眼见被这么多人围着，程钱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真的被光头男说对了，这么近的距离，自己要拔出枪，还要拨开保险，最少也要两秒，以刚刚光头男扔斧子的速度，很大可能会在自己前面用斧子砸中自己。
此刻，周围少说有上百个人，而他们却只有三个人，哪怕他带着枪，枪里也只有几发子弹而已，在这种时候根本无济于事。
程钱用余光看向光头男，沉声说：“你和那位房东是什么关系？”
光头男听到他的问题，讥讽般的笑了笑：“你们查来查去，也不过如此嘛，我就直说吧，我还真不能告诉你们，而且，我也懒得和你们说。”随后，光头男大手一挥，：“弟兄们，给我上！活捉他们，别打死了。”
话语刚落，四周的一众黑衣人瞬间冲上去。
乌泱泱一片，脚步声和怒吼声震耳欲聋，极具压迫感！
几乎一瞬间，程钱直接拔出后腰上的手枪，迅速剥开保险，突然朝着光头男扣动扳机。
砰！
巨大的枪声响起，远处的光头男似乎在有防备，在程钱刚拿出手枪的时候就迅速躲闪，这才躲开了这一枪。
一枪没中，程钱其实也在赌，赌周围的黑衣人在听到枪声的时候能产生恐惧心理，从而停下脚步。
果然，周围的所有黑衣人在听到巨大的枪声后，全都停了下来，生怕下一枪就朝着自己打出来。
程钱见状，心中暗喜，迅速举起手枪朝四周瞄准着，只要有人敢上前一步，他就开枪打死谁。
“都别动！谁敢再上前一步，我崩了谁！”程钱发疯似的朝周围怒吼着，试图震慑住他们。
只是他也知道，没有得到命令，不得随意朝人开枪，更别说是对于身份不明的人群了。
就算自己开枪打人，枪里也还只有七发子弹，一旦打光，他们三个基本可以说是坐以待毙了。
这时，光头男突然现身，大声喊道：“怕什么怕，他是警察，没有命令，他绝对不敢朝我们开枪，都给我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