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顾不的多说,立刻冲出府门,直奔皇宫。
清华殿外,守卫已经被撤走,殿内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宁烈心中警铃大作,悄悄推开殿门。
殿内,司空玉正襟危坐,面前站着一个削瘦的老者,想必就是李德全。两人正在低声交谈。
“陛下!”
宁烈高声喊道,快步走了进去。
司空玉回头看他,略显惊讶:“宁爱卿,何事如此匆忙?”
宁烈警惕的看着李德全:“陛下,此人不可信!他进宫前曾与北王的人密会!”
李德全面不改色:“胡说八道!老奴几十年来只忠于先帝和当今陛下,怎会与叛贼有染?”
司空玉皱眉:“宁爱卿,你有何证据?”
宁烈语塞:“这……暂时没有实证,但昭阳公主的人亲眼所见。”
李德全冷笑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老奴方才已经看过那所谓的‘遗诏’,可以确定那是伪造的。先帝字迹虽然相似,但有细微差别;印章看似真实,却是后刻的仿制品。”
宁烈半信半疑:“你如何这么确定?”
“老奴侍奉先帝四十余年,对他的笔迹比对自己的脸还熟悉。”
李德全傲然道,“而且,先帝生前从未表露过有关身世之疑,他对自己的血统无比自信。这遗诏,必是奸人所为!”
司空玉神色缓和了些:“宁爱卿,李德全是父皇的老人了,他没有理由欺骗朕。”
宁烈仍有疑虑,但也不好再坚持。他只的拱手道:“陛下明鉴。臣只是担心陛下安全,有些过于谨慎了。”
李德全行了一礼:“既然遗诏已辨明真伪,老奴就告退了。”
司空玉点头应允,李德全缓步离去。
等他走后,宁烈压低声音:“陛下,无论如何,这份遗诏事关重大,不可轻信一面之词。”
司空玉叹了口气:“朕明白你的顾虑。事实上,朕也觉的此事蹊跷。那‘遗诏’虽然很像父皇的笔迹,但内容确实荒谬。父皇生前从未对朕提起过身世之疑。”
“我们需要找到更多证据,揭穿两位藩王的阴谋。”宁烈坚定的说。
司空玉点点头,突然话锋一转:“对了,朕听说你抓了北王之子?”
“正是。臣打算用他来作为谈判筹码,让北王有所顾忌。”
司空玉思索片刻:“此计甚妙。不过,也要防止北王狗急跳墙。”
“臣会小心处置。”
宁烈保证道。
离开清华殿,宁烈径直去见了被囚禁的司空煜。
偏殿内,司空煜正百无聊赖的坐着。见宁烈进来,他冷哼一声:“怎么,大忙人有空来看我了?”
宁烈不理会他的挑衅,直截了当的问:“你父亲为什么要造反?”
司空煜嗤笑:“这不明摆着吗?皇位本该是我父亲的。先帝临终前留下遗诏,要由我父亲继位。可司空玉篡改了遗诏,夺了皇位。”
“放屁!”
宁烈厉声喝道,“司空玉陛下是先帝钦点的继承人,光明正大登基,哪来什么篡改遗诏?”
“呵呵,”
司空煜讥讽的说,“你当然会为她说话。听说你已经是她的男宠了,整天在后宫里伺候她?”
宁烈忍住想揍他的冲动,冷冷的说:“你这张嘴还挺会胡说八道。我警告你,明天你父亲的军队就要打到城下了,如果你想活命,最好乖乖配合。”
司空煜突然笑了:“你以为抓了我,就能威胁到我父亲?你太天真了。在大业面前,我的命算什么?”
宁烈细细打量着他:“你就这么确定你父亲不会为了救你而妥协?”
“当然。”
司空煜骄傲的说,“我父亲教导我,大丈夫为国牺牲是荣耀。我死的其所,他绝不会因此动摇。”
宁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好,我记住了。”
回到府中,宁烈立刻召集刘谨等心腹,部署新计划。
“刘谨,派人去找到李德全,昼夜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老周,你带人秘密接近韩霄,注意他有没有异常行为。”
“林旭,你负责保护司空煜,不惜一切代价保证他的安全。”
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谁?”
他警觉的问道,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佩剑上。
“是我,太师请放心。”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昭阳公主从门外走了进来。
宁烈松了口气:“公主深夜来访,有何要事?”
“李德全有问题。我派人跟踪他,发现他离宫后直接去了城北的一处小院,与一个神秘人物长谈。那人的装束,与西王府的人非常相似。”
宁烈眼睛一亮:“果然有诈!那遗诏的事,恐怕也是假的。”
昭阳公主点头:“不仅如此,我还派人查到,李德全这些年来一直收受西王的好处,早已暗中投靠了他。”
“好哇,”
宁烈冷笑道,“这老太监装的还挺像。明天一早,我就去告诉陛下。”
昭阳公主又道:“还有一事,北王大军已经抵达城外二十里处,前锋部队甚至已经可以看到城墙了。”
“来的正好,”
宁烈胸有成竹的说,“明天就让他们尝尝我的厉害!”
第二天一早,宁烈便起身前往皇宫,准备向司空玉汇报李德全的事。
刚到宫门口,一名宫女慌张的跑了出来:“太师!太师!不好了,陛下……陛下不见了!”
“什么?!”
宁烈大惊失色,“怎么回事?”
“今早宫女去服侍陛下起床,发现寝殿空无一人,”
那宫女急道,“床上还有打斗的痕迹,似乎……似乎陛下被人劫走了!”
宁烈脸色瞬间阴沉如水:“一定是李德全那个狗贼!他昨天见过陛下,知道陛下的寝宫情况。”
他立刻命令道:“传我命令,全城戒严,彻查李德全的下落!同时,加强司空煜的看管,绝不能让他出事!”
宁钩的探子很快带来消息:李德全确实已经不知所踪,而且昨夜有人看见几个黑衣人从宫墙翻出,抬着一个麻袋模样的东西。
“妈的,果然是他们劫走了陛下!”
宁烈怒不可遏,“一定是要挟陛下承认那份假遗诏,为两位藩王的叛乱提供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