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宴行淡淡然想着,视线忽然被一个黑色封皮的笔记本吸引,一个很普通的本子,并不起眼,他目光一顿,伸手将它取了出来。
是一本素描画册,画的什么都有,看起来画功比较稚嫩。
他随意翻了翻,将画册放回去,却不小心将黑色笔记本旁的一个本子弄掉地上,弯腰捡起来时随便翻了翻,刚翻开扉页,余念出现在书房门口,眼见他就要翻看自己的日记本,大脑一片空白,大声喊他的名字:“纪宴行!”
纪宴行听到她的声音,下意识抬头看过去,余念立刻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过来,立刻把笔记本从他手中抢了过来,紧紧地抱着日记本,咬唇瞪着他,先发制人麦怪他:“你,你怎么不经过我的允许私自进入我的书房,还偷看我的书!”
纪宴行倚靠在书架上,闻言挑起眉梢,不咸不淡地道:“不是你说的,我们是夫妻,要对彼此坦诚。”
“......“
“我随便翻了翻你的书你就要给我安这么大一顶帽子,”纪宴行啧了声,看向她紧紧抱着的笔记本,“你这笔记本里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没有见不得人,”余念对上他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心跳猛地漏跳半拍,稳了稳心神,“这是我高中时期的日记本。”
纪宴行眉梢挑的更高,玩味般的语气,“日记本啊,应该有不少的秘密呢。”
“....没有”
“既然没有什么秘密,”纪宴行不紧不慢地靠在书架上,眸色沉沉地锁着她,“我看看?”
“.....”余念更紧地抱着日记本,生怕被他抢了去,“我现在不能给你看....以后,以后有机会的话,会让你看的“
纪宴行原本没有多大的兴趣,但见她紧紧护着日记本,眉梢高高挑起,“以后,是指什么时间?”
余念紧紧抱着日记本,如果不是他突然拿到这个日记本,余念都要忘记,在她高中时期还有写日记的习惯。
那时候学习压力大,每晚睡前都会写日记,因为没人看,往往只是一两句话,有时候是抱怨考试太难,有时候可能只是随便感慨一句--今天天气不错。
她写不来动人的情话,大多是她成绩的进步轨迹,看着自己的分数越来越高,排名越来越靠前,就有种和他越来越近的感觉。
“十年后-”余念看着他的眼睛,
纪宴行淡淡地睨着她:“你怎么不说等我死了后,把日记本烧给我看?”
“等到十年后,我就把日记本给你看。”
余念:”......“
“五年,五年总行了吧。”余念跟他讨价还价。
纪宴行:“一年。”
”.....“余念咬了下唇,据理力争,“三年,最短三年。“
纪宴行盯着她看了几秒,“成交。”
余念稍稍松了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在游轮上的争吵,让她有了心理阴影,余念对和他坦白这件事,内心是忐忑的,需要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
三年的时间,他们的感情应该会更亲密了,说不定有了孩子,到时候再把暗恋他的事和盘托出。
“我们下去吃饭吧,不然爸爸妈妈要等急了。”余念想要结束日记本的话题。
纪宴行却没动,眯起眼睛,定定地盯着她,忽然问:“你这日记本里写的,是你那个暗恋对象?”
余念没法否认。
纪宴行低头看她心虚的表情,胸口克制不住地涌上一股躁意,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嗓音低沉到压抑,“不看了。”
“....”余念仰着脑袋,对上他的眼睛,“我保证,我和你之间不会有别人,我们是夫妻,我不会有任何不该有的想法。“
纪宴行脸色缓了缓,声音仍是冷沉的,“如果他又出现在你的生活中呢?”
余念想也不想地回:“我不会出轨,包括精神出轨。”
她的态度真诚,纪宴行自然看得出她说的是真的,选择让自己去忽略那个人,只是见她紧紧地抱着日记本,心头仍有几分克制不住的愤怒,一步步逼近,将她抵在办公桌上,俯身下来。他平日里对她还算温柔,但只要一涉及这种事,骨子里的暴戾和凶狠露了出来,一点也不温柔,肆虐着她,凶狠得仿佛要把她吃掉。
“别....”余念去推他,“爸爸妈妈还在楼下。”
纪宴行皱起眉,嗓音低哑:“今晚不在家住。”
余念疑惑:“去哪儿?“
“酒店。”
好好的家不住,去酒店干嘛。余念一时没反应过来,“去酒店干什么?”
纪宴行低眸,他俯下身,压着声音,仿佛在用气泡音说话,磁性性感的嗓音撞击着她的耳膜:“你。”
余念愣了愣,反应好几秒才明白他的意思,脸蛋瞬间爆红,嗔怒地瞪着他,“你.......
她“你...”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纪宴行扣着她的后脑再度亲了下去,余念被他亲的迷迷糊糊的,伸手勾着他的脖子,回应他,谁知他忽然拉开距离。
余念眼神迷蒙地看着他:“....怎么了?”
纪宴行动作顿住,目光朝门口的方向看过去。
余念一顿,僵硬着脖子,慢吞吞地顺着他的视线,看到站在门边的余想和余亦,姐弟俩趴在门框上,睁大眼睛,生怕露掉什么细节。
余念遍尬地闭了闭眼,忍不住抠地。
眼见暴露了,余想率先反应过来,拉着余亦就往走廊跑,还撂下一句“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被弟弟妹妹看到这画面,余念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抬手用力地擦了擦嘴巴,“都是你的错!”
纪宴行单手插兜,丝毫不觉得尴尬,“走吧,下楼吃饭。”
还吃饭。
她哪有脸下楼吃饭。
饭还是要吃的,余念忍着尴尬,强行冷静脸,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镇定自若地和何女士聊天,余想冲她挤了挤眼睛,她也装作没看到。“你们今年过年,打算回b市,还是在这里?”何曼莲闲聊般地问道。
纪宴行温声道:“在这里,辛苦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