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孙悦容就是缺心眼!”圆脸知青咬了一口鸡蛋糕,“大队刚分了年终红利,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就想着去给那个姓宋的买双羊皮手套。”
“平时也没见姓宋的跟她多亲啊,估计是看人家现在又盖起了大瓦房,上赶着巴结呢。”
“诶,我听说那个宋嘉的大伯是县委书记?”陈彩娟突然压低声音。
“我反正是不信。”刘燕不屑道:“她大伯要真是县委书记,刚被送到上河村那会儿能饿得跟个鬼似的?还靠咱们知青来收留她?”
麻花辫知青突然露出猥琐的笑容:“你们说她养父母都被下放了,亲妈家也不要她,男人又是个瘫子,她靠什么盖起大瓦房的?”
“还能靠什么?靠她那张狐媚子的脸呗!” 刘燕眼中满是不屑。
车厢里爆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
“人家说县委书记跟她是亲戚,该不会就是那种见不得人的关系吧。”圆脸知青道。
刘燕故作惊讶地捂住嘴:“哎呀,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上个月我去县里逛街,真看见她从县委大院后门出来……”
“咦!死破鞋!真不要脸!”麻花辫朝地上啐了一口,“难怪孙悦容那种货色愿意跟她玩,两个人真是臭味相投!”
几人聊得热火朝天,全然没注意到后排缓缓站起的宋嘉。
她一双眼睛黑得瘆人,眼角微微泛着红,每走一步,周身散发的寒意便更浓一分,空气仿佛都被冻结。
“砰!”
宋嘉一把揪住刘燕精心打理的卷发,猛地向后一拽,强迫她仰起头来。
“啊!谁啊!干什么!放手!”刘燕痛得尖叫,双手胡乱挥舞着想要挣脱。
旁边几个知青这才发现宋嘉,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陈彩娟手里的鸡蛋糕“啪嗒”掉在地上,麻花辫王丽华、圆脸孙小云直接缩到了座位角落。
“你干什么!现在在开车,快坐回去!”售票员急忙上前想要拉开宋嘉。
宋嘉转头,眼神阴狠如刀:“不关你的事,最好别管。”
她手上力道加重,刘燕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问你,”宋嘉俯下身,“你哪只眼睛看见的?”
刘燕见是宋嘉,又惊又痛,却还嘴硬:“我、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怎么,你敢说你没去过县委大楼吗?敢做不敢当!”
宋嘉眼中寒光一闪,直接挥拳砸向刘燕的双眼,眼睛瞬间红肿,几乎睁不开。
“啊!我的眼睛!”刘燕捂着脸惨叫。
“眼睛不好使,就干脆别要了。”宋嘉的声音轻得可怕,“还有,你最好把话说清楚。随意污蔑造谣县委书记,查实最少5年劳改。”
污蔑自己无所谓,但邓伯伯是一心为民的好父母官,绝不能被这些人抹黑。
刘燕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浑身发抖:“我、我就是看到你从县委大楼出来...但我不知道你去干嘛……污蔑的话也不是我说的,是、是她们……”
宋嘉冷笑一声,目光扫过其他三个面如土色的女知青:“你们?”
孙小云看着刘燕肿得跟核桃似的眼睛,吓得腿软,“啪”地就扇了自己一嘴巴。
“宋、宋同志,我这张破嘴该打!我胡说八道的,您和邓书记清清白白,邓书记是咱们县出了名的好官!”
王丽华急忙应和:“对对对,邓书记今年还给我们知青点送过冬衣呢!我、我就是嘴贱,开玩笑的……”
陈彩娟慌忙摆手,“我、我没说,我一句话都没说。”
宋嘉锐利的目光扫过整个车厢,声音陡然提高:“各位乡亲们都听清楚了吗?这几个人公然污蔑党的好干部,破坏革命团结,诋毁政府形象!”
她一把揪起刘燕的衣领,义正言辞道:“今天我就代表人民群众,好好教育教育这些思想落后的坏分子!”
话音刚落,一脚踹在刘燕膝盖上。
她扑通跪倒在地,还没等她求饶,宋嘉已经转向其他三人。
“救命啊!杀人了!”王丽华尖叫着想往车头跑,被宋嘉一把扯住辫子拽了回来。
又一脚踹翻孙小云,最后揪住陈彩娟的辫子,把她脑袋往座椅上磕。
车厢里顿时鬼哭狼嚎,四个女知青被打得鼻青脸肿。
宋嘉下手极有分寸,专挑肉厚的地方打,既让她们疼得死去活来,又不会真的伤筋动骨。
其他乘客自然不会出手去拦,只会躲得远远的,怕拳头一不小心挥到自己身上来。
售票员缩在驾驶室旁边,心惊胆战地看着这场单方面的“教育”。
她暗自咂舌:这小妞下手真狠,那股子戾气简直要凝成实质了。
再想起刚才几人的对话,心里更是一颤。
这姑娘怕不真是县委书记的亲侄女?
还好自己刚才没把人得罪太狠。
宋嘉打累了,一下拉开车门,像扔麻袋似的把四个鼻青脸肿的女知青挨个踹了下去。
完事后,她像没事人一样回到座位上坐下。
到公社下车时,宋嘉看自己身上太脏,就没去供销社等沈望昕,直接回家了。
刚踏进院子,正在喂鸡的秦素芝就惊叫起来:“哎哟我的乖乖!你这是摔沟里了还是怎的?”
她连忙放下鸡食盆,小跑着去灶房烧热水,“快进屋来暖暖,别感冒了。”
看样子,叶大夫应该只说她在医馆住了几天,没提去营地的事。
宋嘉也顺着这话说,免得她们担心。
热水烧好后,宋嘉提了一桶进屋,锁好门就进了空间。
泡在浴缸里,水汽氤氲间,刘燕她们的话在耳边不断回响。
原来悦容在知青点一直受她们欺负,可悦容从来没跟她说过这些。
明天得去双河湾知青点看看悦容,今天打了那四个人,别让她们再把气撒在悦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