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片仿佛永无尽头的黑暗里,佐助失魂落魄地穿梭着,四周死寂沉沉,唯有他那慌乱的脚步声在黑暗中回荡。
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前方那道熟悉的身影,那是他的哥哥——鼬。
“哥哥,等等我!”佐助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声音在黑暗中破碎、消散。
他拼命地奔跑,双腿机械地交替着,每一步都踏得无比用力,可那道身影却始终遥不可及。
无论他如何声泪俱下地呼唤,鼬都像是没有听到一般,自顾自地向前走着,背影透着一股决绝与疏离。
佐助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伸手去抓,指尖却只能触碰到虚无的空气,那种无力感让他的内心充满了绝望。
突然,他的身体猛地一沉,坠入了无尽的深渊,耳边风声呼啸,恐惧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孩子,你醒了。”三代的声音轻柔而温和,带着长辈特有的关怀。
三代立刻抬手招来医疗忍者。
只见几名医疗忍者脚步匆匆地跑了过来,微微躬身,等待着三代的指示。“快进去给佐助检查一下身体状况。”三代语气急促地吩咐道。
医疗忍者们不敢耽搁,迅速走进病房,围在佐助的病床前。
为首的医生神情专注,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忍,他仔细地为佐助检查着身体,一会儿摸摸这里,一会儿看看那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医生的眉头越皱越紧。
检查了半天之后,医生站起身来,走到三代面前,神色有些凝重,带着一丝不忍地说道:“三代大人,佐助的情况很不乐观。
他身上大半地方都有骨折,左肩被忍具穿透,失血过多,查克拉也消耗得太过厉害。
现在他的身体非常虚弱,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好好静养,否则可能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
三代听后,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担忧。
他微微点了点头,对医生说道:“一定要想尽办法治好他。”
医生恭敬地应了一声,带着其他医疗忍者退了下去。
佐助的眼神空洞而迷茫,像是一潭没有波澜的死水。
他直直地盯着天花板,许久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又冰冷:“我还活着,只有我。”话语里满是自嘲与悲凉。
三代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他缓缓伸出手,想要抚摸佐助的头,给予他一些安慰。
然而,佐助本能地向后一缩,躲开了三代的手。他缓缓转过头,背对着三代,不想看见他的脸,拒绝交流。
在他心中,三代摆出这副关切的表情,不过是在可怜自己罢了。
三代费尽心思除掉宇智波一族,如今却又对宇智波的遗孤表现出慰问,这种虚伪的关怀让佐助感到无比厌恶。
他知道三代的怜悯是真的,他就是这样一个优柔寡断的人,才会一次次的放过团藏,弟子,还有宇智波……
但是他又放任那些人出手,佐助一时真的无法面对他,也许在他的角度一切都是正确的吧!
可是自己心中对木叶、对这个世界的仇恨是真真切切、无法磨灭的。
三代的手僵在半空中,顿了顿,最终轻轻地落在了佐助的肩膀上,拍了拍,语气沉重地说道:“佐助,你好好养伤,你的家人,我们已经帮忙妥善掩埋了。
宇智波家族如今就剩下你一个了,他们都是木叶的英雄!”说完,三代缓缓站起身来,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佐助依旧没有看三代一眼,他只觉得身体里的查克拉像是被抽干了一般,浑身乏力,对于三代所说的话,他根本没有听进去。
此刻,他的脑海里只有家族被灭门的惨状,只有哥哥那冷漠的背影,痛苦和仇恨如同藤蔓一般,紧紧地缠绕着他的心。
三代走出病房门,目光落在了站在门口的一位白色头发的暗部身上。
这位暗部正是卡卡西,他身姿挺拔,眼神中却透着一丝疲惫和哀伤。
三代神色凝重地对卡卡西下令道:“里面的孩子就交给你们了,一定要保护好他,不能让他出任何差错,卡卡西。”
卡卡西闻言,立刻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恭敬地回应道:“是,三代大人,我保证完成任务!”
他站起身来,望着紧闭的病房门,心中满是对佐助的怜悯。
“只剩下这么一个七岁的孩子,真是太可怜了。”卡卡西在心中暗自叹息,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忍。
而病房里的佐助,依旧静静地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脑海中一片混乱。
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何去何从,未来的路又在哪里。
家族的仇恨、哥哥的选择,像两座大山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眼神呆滞地望着窗外那片阴霾的天空,脑海中思绪万千、混乱不堪。
曾经家族惨遭灭门的血腥场景,如同一部无法停止播放的恐怖影片,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循环放映。
宇智波族人的惨叫、哥哥鼬那决绝冷漠的眼神,每一个细节都像尖锐的刺,狠狠地扎在他的心上,让他痛苦不堪。
他的内心被矛盾和挣扎填满,不知道未来的路究竟该如何走下去。
如果按照原着的命运轨迹,踏上那条充满荆棘与鲜血的复仇之路,最终与最爱的哥哥鼬刀剑相向,亲手将他置于死地。
一想到这里,佐助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但如果不这么做,他又该如何面对家族的冤魂,如何抚平心中那无法愈合的伤痛呢?
就在他陷入绝望的深渊时,一个念头如同一道闪电划过他的脑海——火影里有一种禁忌之术,秽土转生。
据说,此术能够打破生死的界限,将逝去之人的灵魂从黄泉净土召唤回现世,让他们重获新生。
这个想法刚一出现,便如星星之火,在佐助的心中迅速蔓延,燃起了熊熊希望。“爸爸妈妈,哥哥,我们一家人一定会团聚的!”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眼神中重新焕发出了光芒。
这突如其来的希望让佐助瞬间打起了精神,他用力擦干脸上残留的泪痕,那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神中,此刻充满了坚定与决然。
他挣扎着起身,想要下床去洗手间洗漱一番,让自己从这几天的阴霾中走出来。
他的身体还十分虚弱,每迈出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双腿不停地颤抖,仿佛随时都会支撑不住他的身体。
但他咬着牙,还是一步一步地朝着洗手间走去。
终于,他来到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清凉的水流从指尖划过,让他的头脑清醒了许多。
他将脸埋进水中,尽情地感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清爽,仿佛想要借此洗去所有的痛苦与悲伤。
洗漱完毕后,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面前的镜子上。
刹那间,佐助的身体僵住了,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难以置信。
他已经很久没有照过镜子了,自从那场事情之后,家里就没有出现过镜子。
而此刻,几年后佐助第一次照镜子,镜子里映照出的,是一个他几乎快要认不出来的自己。
苍白的脸色,精致到完美的面孔,呆滞的眼神,仿佛一个木偶,眼神中透着无尽的疲惫与哀伤,嘴角却挂着一抹诡异而又扭曲的笑容,那笑容让他感到毛骨悚然。
佐助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身体重重地撞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这真的是我吗?”
他在心中喃喃自语,一种强烈的厌恶感涌上心头。他再也无法忍受镜子里那个陌生而又可怕的自己,猛地闭上眼睛,用尽全身的力气,伸手朝着镜子砸去。
“哗啦”一声巨响,镜子瞬间破碎成无数碎片,纷纷扬扬地散落一地。锋利的碎片扎进了佐助的手掌,鲜血顿时涌了出来,顺着手指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受伤的手。指尖原本的伤口还未愈合,此刻又添新伤,整个手掌已经变得面目全非,血肉模糊。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而又冰冷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小鬼,你疯了吧,手不疼吗?”
佐助心中一惊,瞬间从恍惚中清醒过来。他顾不上手上的伤口,警惕地环顾四周,大声喝道:“是谁,出来,不要躲躲藏藏!”
那个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一丝不屑和无语:“真是拉低了哥哥的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