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澄雪和云露从皇宫里出来,径直坐上了回侯府的马车。
这次阮清棠莫名其妙的邀请,让两人摸不到半点头绪。
明明是互相看不惯的三个人,却和和气气地坐了一下午。
来之前沈临渊特地叮嘱了,现在正是研制火药的关键时刻。
两位侯府夫人必须要团结起来。
不能被阮清棠看出破绽。
所以全程阮澄雪和云露都像是亲姐妹一般,互相关心着,在阮清棠面前表演。
好在阮清棠什么都没问,就只是赏花喝茶,顶多谈论一下天气好坏。
渐渐地就连阮澄雪都放松了下来。
自己这个嫡姐,可能是刚当上皇后,想要和娘家亲近了。
所以才邀请了自己进宫示好的。
至于云露,不过是沾了自己的光罢了。
可是临走时,不知阮清棠怎么想的,居然送给云露一套精美华丽的头面,自己什么东西都没捞到。
阮清棠的理由也很充分,云露怀着身孕,这是给云露安胎用的礼物。
你阮澄雪都生完了,也不需要什么安胎礼物了吧?
相比阮澄雪的嫉妒,云露拿着那套头面,心里却不是滋味。
从前明明自己也是皇妃,可这样好的东西,她连见都没有见过。
可阮清棠就可以随随便便拿来赏赐给别人。
云露觉得姬夜阑实在太看中阮清棠了。
难道就因为对方生了三个皇子吗?
当初云露也是用尽了手段想怀上皇嗣,可是始终没能得到结果。
想不到跟沈临渊有了鱼水之欢后,怀孕都变得容易了。
不得不说,这可能就是命吧。
好在自己现在肚子里也怀了孩子,将来也算是有了依靠。
阮澄雪生的那个儿子现在虽然成了侯府世子,可看着是个孱弱的。
从娘胎出来就体弱多病的,有人算过,这个孩子恐怕是个短命的。
到时候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岂不是更尊贵了?
阮清棠也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才提前送自己头面来交好的吧?
可怜阮澄雪,明明是皇后娘娘的娘家妹妹,却混得还不如一个外人亲昵。
原本阮澄雪和云露各自待在自己的马车上,还算安好。
可恰巧阮澄雪的马车坏了。
距离侯府还有一段距离。
阮澄雪只好上了云露的马车。
精美的头面就摆在一边,那是古代纯手工制作的,不知道耗费了多少人的心血呢。
即便阮澄雪是个现代人,也眼馋得紧。
说话间难免就带了点不平。
“这头面华丽是华丽,只不过不衬你现在的身份了。”
“毕竟你现在不是皇妃,而是侯爷的平妻,还是个不能以真面目示人的平妻,有了头面又戴给谁看呢?”
阮澄雪的话不算好听,并且直戳云露的痛点。
现在同处一间马车,没有外人在场,云露自然也不装了。
“我会成为侯爷的平妻,还不是因为你的缘故么?”
“送什么催情香皂进宫,把我给害了!”
“好在侯爷明显更喜欢我多一点,将来等我生下孩子,咱们不一定谁大谁小呢!”
“至少我的生母身份高贵得很,而你是贱婢所生,将来就算王爷成事了,你也没资格母仪天下!”
阮澄雪被气得全身发麻。
若不是因为出身差点,凭借她的聪明才智,早就当皇后了。
怎么可能跟沈临渊这里纠缠这么久。
还不是因为这已经是她能勾搭到的身份最尊贵的男人了。
哪怕这个人是自己嫡姐的夫君,她也必须要抢过来。
现在这个云露,居然敢因此而刻薄自己。
阮澄雪嘴角含着一丝冷笑。
“你难道没听说过母凭子贵吗?”
“我为侯爷生下了儿子,他可是侯府的世子,我就是世子的亲娘!”
“而你,肚子里是男是女都还不知道呢?”
“而且,你怎么知道自己就能顺利把孩子生下来呢?”
阮澄雪的话,对于一个孕妇来说是十分恶毒的。
不过她一向没有什么道德,说也就说了,听的人越难受她才能达到目的。
云露的脸色果然难看到了极点。
在侯府的时候,云露已经感觉到了许多危险。
自己的饮食有时会被人无意中加了红花。
有时莽撞的下人好像是对准了自己的肚子一样,冒冒失失地撞过来。
不过好在自己的肚子无比争气,每次都能逢凶化吉,胎象无比稳固。
可是这一次,就像是要印证阮澄雪刚刚放出来的狠话一样,平稳行驶的马车突然颠簸了起来。
外面的马夫大喊了一声。
“马惊了!”
与此同时,宫里的阮清棠得到眼线的汇报,终于和系统下达了最终指令。
“假孕药剂,可以开始小产了。”
宫外,马车剧烈颠簸,阮澄雪和云露皆大声尖叫着。
阮澄雪紧紧拉着扶手,没有什么大碍。
云露死死护着自己的肚子,头上有了轻微的擦伤。
可紧接着,云露感觉自己身下淌出了一股热流。
刺眼的红色瞬间溢满了车厢。
“孩子!我的孩子!”
眼见云露有了小产的迹象,阮澄雪但是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微笑。
看在云露眼里,又成了某种铁证。
“是你害我的孩子!”
阮澄雪只觉得莫名其妙。
“是老天要收你的孩子吧?”
云露身体上并没有什么痛感,但心理上却承受着巨大的绝望。
她下身流血不止,很明显孩子就要保不住了。
此时能救她的只有同马车的阮澄雪了。
可阮澄雪是最希望云露的孩子出事的,又怎么会帮她呢?
此时马车终于走到了侯府门口,沈临渊亲自在大门口迎接自己的两位夫人。
却见阮澄雪一脸无所谓地从云露的马车上走了下来,而云露却始终不见人影。
沈临渊不禁觉得有些奇怪。
“云露人呢?”
阮澄雪指向了身后的车厢。
“渊哥哥,刚刚云露居然咒我们的世子死呢,还好老天有眼……”
阮澄雪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得马车里传来一声凄厉的喊叫。
“孩子!”
沈临渊顿觉不妙,快步上前掀开马车帘子。
眼前的一幕让他呼吸一滞。
云露几乎是躺在了血泊里了。
“王爷,是那个贱人害死了我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