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止笔直坠落而下,好在他清楚下面是一处水潭,并没有太过担心,否则从如此高处落下,非得摔个粉身碎骨不可。
扑通一声
公孙止已经摔入水中,他的身体开始急速下沉,在身体与水面接触的那一刻,他已经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他可是知道,这水潭里养着一些凶狠的鳄鱼。
公孙止闭住呼吸,等到坠落的冲击力缓解一些,双手开始快速拨水上升,朝水面游去。
他刚钻出水面,吸了口气,忽然感觉水波激荡,似乎有什么东西袭来。
深渊之下,一片漆黑,公孙止难以视物,但他可以肯定冲过来的绝对是那几只鳄鱼。
学武之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是常事,公孙止听声辨位,猛然间用右掌劈出,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仿佛击中了什么坚硬之物,此刻他更加确定,这坚硬之物就去鳄鱼的鳞甲。
公孙止心中大惊,在这黑暗中他目不能视,只能随便寻了一个方向逃窜,好在这水潭并不算大,没用多大功夫他便游到了岸边的一块岩石上。
他刚刚松了口气,便听到岩石上有攀爬之声,以及鳄鱼身上传来的那股腥臭味道,他可以肯定的是,这几只鳄鱼已经从水潭中爬了出来。
这几只鳄鱼常年生活在黑暗中,已经习惯了这个地方的环境,可他眼前却是一片漆黑,想到鳄鱼那凶狠的模样,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
李星辰,麻卖批,老子日你个仙人板板…………
公孙止心中不断咒骂,恨不得把平生学会的所有肮脏话,都用到李星辰身上。
忽然间,他察觉到上方传来一处光亮,抬眼望去,竟是一道身影举着火把停立在水潭的上空。
那举着火把的不是别人,正是公孙止刚刚咒骂的李星辰。
只见他左手抓着火把,右手抓住一根从丹房落下的麻绳,就这样停立在半空中。
公孙止恨透了李星辰,但此刻已经顾不上骂他,借助着火把的光芒,他已经看清此时有三条鳄鱼,正一步步朝着他爬近。
这时,一条鳄鱼当先张开大口,朝公孙止咬去,公孙止侧身一闪,跟着内力运在足下,挥脚踢出。
这一击,正中鳄鱼下颚,那鳄鱼翻了一个筋斗掉入水潭中,只听得水声一阵激荡,那鳄鱼皮甲坚硬,刚刚那一踢,让公孙止的脚尖隐隐作痛。
见另外两只鳄鱼同时张口咬来,公孙止吓的脸色惨白,大声叫嚷道:“李星辰,你还不赶紧下来帮忙。”
“你说什么?你说不用我下来帮忙?”李星辰丝毫没有出手的打算,安静的抓住绳子看戏。
公孙止同时大战两头鳄鱼,听到李星辰这一喊,差点气的吐血,伸手想要找个大石块当作武器,但岩石上光溜溜的连泥沙也无一粒。
公孙止又叫道:“李星辰,你不帮忙,好得扔个武器给我啊。”
李星辰喊道:“你说什么,让我把武器扔了,不用给你?公孙谷主果然英勇,在下佩服。”
公孙止差点背过气去,他哪里看不出李星辰是在那装聋作哑,此时原本被公孙止踢在水潭中的鳄鱼又重新爬上岸,如此他又是面对上来三头鳄鱼。
公孙止双掌不断拍出,但那鳄鱼鳞甲太过于坚硬,就算他耗尽内力也破不了三头鳄鱼的防御。
公孙止刚拍飞了两头鳄鱼,第三头鳄鱼竟已经迫近身边,张开巨口咬住了他的肩膀。
“啊!!!”
公孙止痛的一声惨叫。
面对死亡的威胁,公孙止双手齐出,一手扳住鳄鱼的上颚,一手扳住下颚,肩膀上传来的疼痛让他力量倍增,只听喀喇一声大响,鳄鱼两颚从中裂开,登时身死。
公孙止将死去的鳄鱼踢入水潭中,另外两只鳄鱼见同伴身死,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危险的信号,纷纷扭头回了水潭。
公孙止松了一口气,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般,坐在地上。
见公孙止解决了鳄鱼,李星辰向下一跃,脚尖在水面一点,顺势落在了公孙止所在的岩石上。
公孙止想起李星辰刚刚见死不救,装聋作哑的模样就大为震怒,指着他就想开骂:“李星辰,你…………”
他话还未说出口,李星辰就狠狠瞪了他一眼。
公孙止登时才想起,两人似乎是仇敌,不是同伴,没有必要救自己,最主要的是自己也打不过对方。
万一对方一恼,将自己扔下水潭喂鳄鱼怎么办?
公孙止轻咳一声,说道:“你的火把还挺亮,谢谢你了!”
这时,上方又亮起一道道火光,见杨过抱着公孙绿萼顺着麻绳滑落而下,老顽童、小龙女、完颜萍、李莫愁、耶律齐抱着耶律燕也相继落下。
此时,水潭中闹成一片,只见水潭中又冒出了一群鳄鱼,正在分吃被公孙止杀死的那只鳄鱼。
公孙绿萼看的一阵头皮发麻,紧紧的搂住了杨过的脖子。
除了耶律燕和公孙绿萼外,其余人的轻功都堪称绝顶,耶律齐虽称不上绝顶,但好歹得到了老顽童的真传,几人施展轻功,衣不沾水的相继落在岩石上。
“爹,你受伤了!”
公孙绿萼见到公孙止肩膀流血,走上前关心的问道。
“吃里扒外的东西,给我滚开!”
公孙止见到对方,莫名的恼火,一把将她推开。
幸亏杨过眼疾手快将她扶住,才没让她摔在地上。
耶律燕一心担忧耶律齐的情花毒,连忙开口询问:“李大哥,咱们接下来往哪走?”
李星辰看向老顽童,说:“老顽童,将你偷来的那幅羊皮地图拿出来。”
老顽童猛然想起那日看羊皮地图时,丹房下的水潭,如今看来竟是这个鳄鱼潭。
老顽童连忙取出了羊皮地图,只见在鳄潭之旁绘有一条通道,老顽童抬眼打量周遭,忽见岩石后面有一团黑黝黝影子,似乎就是通道入口。
“大家跟我来!”
老顽童一马当先,涌入了洞口,
这洞口极窄,众人只能膝行而爬,由于鳄潭水气蒸浸,洞中十分潮湿,且腥臭难闻。
众人爬行了一阵,隧洞渐宽,已经可以直立行走了,又走了一阵下,在这安静的环境下,忽然想起一阵大笑之声:“哈哈,哈哈,哈哈!”
这几下明明是笑声,但听来却跟哭一般,语调异常的凄凉悲切。
公孙止身躯一震,心中极为忐忑:“”这熟悉的声音,又是在这个地方,该不会…………”
公孙绿萼此时被吓得毛骨悚然,一把抱住了杨过脖子,投入他的怀中。
公孙绿萼低声问道:“杨大哥,该不会是鬼吧?”
她的声音极低,但却得到了回响,那声音又是一阵哭笑,叫道:“不错,我是鬼,我是鬼,哈哈,哈哈!”
公孙绿萼吓的身躯一震,紧紧抱住杨过脖子,不敢松手。
“救命啊,我老顽童最怕鬼了。”
老顽童吓的将羊皮地图和火把一起丢在地上,转身投入了现在他身后的李星辰怀抱中。
李星辰嫌弃的将他推开,但老顽童吓的又抱住了李星辰,无论他怎么使力,老顽童就是不肯撒手,
李星辰无奈,开口说道:“她既然自称自己是鬼,那肯定就不是鬼,你怕什么?”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老顽童反应过来,当即朝着声音的源头叫道:“什么人装神弄鬼吓唬我老顽童,看我待会儿不打烂你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