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沂温这行为,确实令人感到震撼和不可思议了。
他细长的手指穿过她的头发。
偶尔触碰到她的耳后,酥麻的感觉细细密密地席卷而来,秦灼夹了下双腿,耳朵瞬间一红,脸也跟着红了。
“我……我自己来。”
秦灼慌慌张张地从谢沂温的手中夺回自己的头发,心脏扑通扑通又狂跳起来。
脸上更是火辣到极致,一时更不知该说什么。
谢沂温垂眸看向她。
“我,我先睡了!”
秦灼这一下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眼前的这个可怕的男人了,二话不说,直接一个转身快步走到了床榻前,一屁股坐了下去,倒头就睡,生怕再被谢沂温给抓到。
她的心不停地跳着,眼睛紧紧地闭上。
等了一会儿,却不见谢沂温上前,她偷偷地一转身,却正与谢沂温的目光相对!
嘶!
被抓到了。
秦灼的脸更红了,立刻眼睛一闭又朝着床里头滚了滚。
耳红心跳,这一切过于真实令她整个人不敢多想。
只是奇怪的思绪还是在此时倏然爬上了她的心头。
这到底是为什么?
谢沂温竟然帮她擦头发了?
……
不知不觉天亮了。
早晨醒来,秦灼还没清醒的,一个转身便看到了一张俊逸又熟悉的面容。
“早……”她喃喃着道,而后又闭眼睡去。
小睡了不知多久,忽然她一个激灵又清醒了过来!
不对!
她再次睁开眼,彼时,对面的谢沂温也睁开了眼,幽静淡漠略带无情的桃花眼,正对上她的。
尴尬了!
秦灼一时哽住。
这会儿她可完全不知道躲哪儿了。
好在,谢沂温并未对她古怪的行为起疑,只缓缓开口问道:“你要一道上衙么?”
“今日会把蒋寒应及蒋家人请来。你可要旁听?”
噌地一下,秦灼坐了起来,青丝如瀑自背后垂向腰前。“要!”
她匆匆起身,以迅急的速度极快地将衣服穿好,虽然脂粉未施,可到底青春年少,好看得极其惹眼。
“谢谢你。”
秦灼笑颜逐开。“能带我一起破案子。”
年轻的谢沂温还是很单纯,也很好相处。
瞧,只要不逼他跟自己成亲,这男人确实极好。
谢沂温没出声,换好了衣服,穿好了披风,便与秦灼一道出了门。
金嬷嬷虽然备好了餐食,要带着给他们两人在路上一起吃。
“虽然有时候骑马方便一些,不过马车还是要坐的,上衙这会儿,县主与县马就一道走吧。放心,路上的积雪已经被铲好了。”
皇家办事那当然极漂亮。
只前两日还未曾做好准备,自然对于突如其来的大雪束手无策。
现已两日之多,京兆尹那边也早就加派了人手,组织百姓扫雪。
这地面薄薄一层,已然不影响马车上街。
“县主喜欢破案子不打紧,要紧的是注意身子。不然让太后知道了,还不知要怎么埋怨大理寺呢!”
金嬷嬷这话提醒了秦灼。
秦灼恍惚记得,她过几日便该去给太后娘娘请安,重生之前,那自然也并不是她乐意自己一人去的,而是……被召见的。
事实上,是赵太后更想见一见她的夫婿,才会有这样的一个要求。
不然……大概是不可能叫上她的。
马车粼粼而行,一路上秦灼还是不敢跟谢沂温多说话。
好在谢沂温也只是闭目养神,未曾开口。
直到了大理寺,二人之间也依旧沉默。
下了马车,长烟领了秦灼进了旁边侧门的屏风后。
“大人说了让县主在这儿听。”
秦灼点头,瞧着此处还放置了一把椅子,她便坐了下来。
她无官无职,在大理寺也没什么资格听这方面的信息,自然最好的就是隔间旁听,也省得麻烦。
坐下没多久,蒋寒应与蒋家人就到了。
这一次来的是蒋寒应与蒋父,还有蒋父的二儿子和三女儿。
蒋寒应算是蒋家长子,而且还是嫡出。只是他母亲早逝,父亲续弦另娶,这才地位下降诸多,秦灼自屏风看不到什么,不过听着蒋父的声音,倒是能听出些许味道。
蒋父一进来,就对着谢沂温行礼。
“少卿大人,我们蒋家可是良民,未曾犯过什么案子,您这么把我们一干人等都叫来,到底所谓何事?”
谢沂温没吭声。
一旁蒋二公子直接就刻薄地开口了:“还能有什么事!不用想,定然是蒋大公子在外头闯祸了!爹,您这大儿子什么时候让您省心过!哪一次不都是事情追上来了,咱们才知道!”
蒋父声音抬高了几分,厉色道:“别胡说!这里可是大理寺!”
蒋二公子冷哼。
“大理寺又如何?那也是个得说实话的地方!爹!您这大儿子敢做,咱们就得敢认,可不能让这小子把咱们一家人都给吭了!您瞧瞧他这副死气沉沉的模样,这还用想什么么?估计不知道犯了什么大案子了,指不定就是掉脑袋的!”
“我可提前说好了,这蒋大公子所做的事情,只是他一人所为,跟我们这其他人可是一丁点儿关系都没!你们可不要都牵扯到我们身上来,那可就说不清了!”
蒋二公子这话说的已显无情无义,对于蒋大公子更是薄待。
可蒋父只有一开始还帮着说上几句话,之前竟然是分毫也不帮。
谢沂温眉头微锁,取了惊堂木来,一拍桌子。
“安静!”
蒋二公子这才不再开口说话。
谢沂温:“说了只是问问话,你们吵什么吵。我问什么,你们尽管答就是了。”
“本月初六你们在什么地方,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遇到了谁……把那一天发生的事情,都说一说,说清楚一些。”
蒋二公子于是便直接开口了。
“我那天去春风楼喝酒去了,还约了香莲。只要去春风楼随便找个伙计问问就知道。我从申时出发前去,直到第二日清晨才回去的。父亲为此还痛骂了我一顿。”
谢沂温又问蒋父。
蒋父则回答得细致了些。
不过也很简单,不过是吃过了饭便去睡觉这种。
蒋父一整天未曾出门,有家中的侍女仆人作证。
“那蒋大公子呢?”谢沂温的目光看向了一直低着头,未曾开口言语的蒋寒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