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顾佳宜在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宝贝，爸爸最后再重新跟你确认一件事。首先，顾氏只负责你工作室的安保问题。爸爸只能保证你的货物、设计、原材料不丢，不被人剽窃。但关于销路方面，就是你们自己的问题了，顾氏不会给你任何渠道。”顾重一字一顿地说着，眼神锐利地盯着女儿。
这一刻，老顾就是那叱咤风云的商场大佬。
只讲合同条款，没跟自家闺女讲半点父女情分。
“顾氏集团的资源，不会向你们开放，工作室的死活，我也不会过问。明白了？”顾重看着自家闺女，问道。
顾佳宜没啥过多的表情，只是点了点头：“行。”
“既然你想要创业，那爸爸就给你这次机会。希望你能做出成绩，然后狠狠地打爸爸的脸。”顾重的话虽然平淡，但话里话外都透着一种揶揄。
顾佳宜看着眼前的老登那副揶揄自己的模样，当即咬了咬牙：“行，你等着！必须打你脸嗷！”
说完，顾佳宜拿起合同就走，临走还给老爹扔下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确定女儿已经走远，顾重赶紧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拨了个号码出去：“老林，计划提前，先从赌石市场下手。”
“我倒要看看，没有顾家支持，你们两个小东西能翻出什么浪来。”顾重放下电话，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
顾重怎么可能会让顾佳宜的工作室安安稳稳发展？
老父亲我不光不忙帮，还要使劲拖你们的后腿。
反正只要能把你俩分开就行！
顾佳宜拿着老爹的授权文件，所谓的背书，其实就是允许他们的工作室打着顾氏的旗号，其他人知道这是顾家旗下的产业，自然也就会稍作收敛。
当然，顾佳宜也不知道，自己要是真说自己是顾家旗下的工作室，那恐怕会招来更多的针对。
顾佳宜得意地对沈飞晃了晃手中的文件，“走，咱们现在就去赌石市场，大干一场！”
……
第二天一早，沈飞和顾佳宜就来到了江城最大的赌石市场。
“今天我们玩把大的！”顾佳宜兴致勃勃地说道，手里搓着一张银行卡，“现在有我爹背书，不要怕！大干一场！”
沈飞点了点头：“行。”
这一次，沈飞也是第一次没有再去刻意避开那些好料，而是将他能看到的所有好料，都收入囊中。
“那块。”
为了利益最大化，沈飞根本就没有带顾佳宜去那些动辄标价好几万，已经开了窗的原石区。
而是直接带她去了毛料区。
所谓的毛料，就是石皮上面开窗很小，或者几乎不开窗的石头。
这种石头想开出好料的几率非常低，所以相应的价格也非常低，几百就能买一块。
沈飞在一圈毛料之中，接连点了几下：“那块，还有那块。”
顾佳宜毫不犹豫地上前，询问价格后直接拍板：“这些我都要了！”
十分钟后，解石师傅切开石头，一抹惊艳的绿色从切口处绽放，周围顿时一片惊呼。
“冰种满绿！而且是正阳绿！”一位老玩家惊叹道，“这一块有两个拳头那么大，能挑一对镯子出来，少说不得值个二三百万？”
“我擦我擦！又出绿了！这回是玻璃种飘花！”一旁另一个解石师傅也切开了另一块原石，一旁有人惊呼。
顾佳宜抑制不住脸上的笑意，直接扑进了沈飞的怀里激动地跟他拥抱。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沈飞如同开了挂一般，从低到高，从毛料区扫荡到低端原石区。
他选出的所有原石，解出来至少都能翻上几十倍。
这引得不少同样在挑原石的赌石客关注，不少人开始跟着沈飞，一路看着他将一块块成色上佳的玉石收入手中。
不少人看得眼热，看着保管玉石的顾佳宜，眼中带着几分不善。
“别犯浑，不知道那姑娘是谁家的嘛？那是顾家的大小姐！敢动她？你想死啊？”那人身边的朋友似乎看出了他的打算，当即劝住了他。
“这小子怎么回事？难道不成是什么相玉高手？”市场里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不对劲，这未免也太厉害了吧？每块都能中！”周围已经有人开始小声议论了。
就在沈飞准备继续挑选石料的时候，一个穿着考究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不知道这位先生，贵姓？”中年男子走到了沈飞的面前，笑容和煦地问。
沈飞抬头看了一眼来人：“沈飞。”
“原来是沈先生。”中年男子伸出了自己的手，“林云，这个赌石市场的负责人。”
“这位想必就是顾家的小姐了吧？”林云看向了沈飞身边的顾佳宜，笑着点头示意。
“刚才我跟着两位半天了，有个疑问，还望沈先生解惑。”林云笑着看向了沈飞，“不知道，您是如何做到每次都能挑中有料的石头的呢？”
沈飞笑了笑：“只是运气好而已。”
“运气？”林云轻笑一声，“这可不像是运气那么简单啊。”
“我在这个市场混了三十年，从来没见过谁能连续挑中这么多好料子，除非……”林云意味深长地顿了顿。
“除非什么？”顾佳宜皱眉问道。
“除非这一切都是提前安排好的。你事先放好了你知道有好料的原石，然后你现在再把他们挑出来，伪装成你看出来的。”林云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毕竟，沈先生不仅自己选得准，还时不时帮别人选，这让我们市场的利润受到了很大影响。而且，据我所知，每次你挑中之后，对方都会给你一笔钱做酬劳吧？”林云笑着看向了沈飞，面带不善，“我有理由怀疑，你们作弊，并且靠这种手段从其他玉友手中骗取钱财！”
沈飞眯起眼睛突然笑了：“林老板，那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林云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笑容，“我这里也有一位相玉的老师傅，不如你们来个比试如何？”
“什么比试？”顾佳宜警觉地问道。
“从刚到货、谁都没碰过的新原石中挑选，每人三块，最后总价值高的一方获胜。”林云解释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如果沈先生赢了，这些石料的钱都不用出，直接带走，而且以后在我的市场，您就是座上宾。”林云继续说道。
“如果我输了呢？”沈飞直接问出关键。
林云的笑容忽的变冷：“如果我们这边赢了，那从今以后，就请沈先生不要再踏入任何赌石市场一步。”
“我的人脉很广，不只是江城，就连腾城、羊城的市场，你也别想进。”林云的话语中带着不容忽视的威胁。
顾佳宜顿时怒了：“这不公平！输了就封杀？凭什么？”
“就凭这是我的市场，我说了算。”林云傲然道，随即语气一转，“当然，沈先生也可以选择拒绝，那就请立刻离开，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我特么！——”沈佳宜刚想上去跟林云理论，但随即却被沈飞一把拦住。
“好，我接受挑战。”沈飞点了点头。
顾佳宜惊讶地看向沈飞：“你确定？”
“放心。大不了不相玉，改行也不是什么大事。”沈飞笑着说道。
“那就这么定了！”林云一拍手，立刻有人将一批崭新的原石搬了上来。
此时，人群之中，顾重正乔装打扮成了一个中年油腻男，正躲在人群中看着沈飞的表演。
小样，老林这边的相玉师傅可是老把式，你个小年轻怎么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