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院子里那棵老槐树繁茂的枝叶,洒下一地斑驳的光影。
李秀蓉坐在小板凳上,手中择着菜,眼睛时不时看向在一旁帮忙扫地的儿子徐庶。
看着看着,她心里便涌起一阵对儿子未来的关切。
尤其是婚事,在她这个做母亲的心中,已然成了一件大事。
“小庶啊,” 李秀蓉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眼看向徐庶,眼中满是温柔与期待。
“你现在都已经工作了,是不是也该把结婚的事儿提上日程啦?”
徐庶手中的扫帚猛地一顿,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啊,妈,你咋突然说起这个啦?”
他直起身子,挠了挠头,眼神中带着些许无奈。
“我今年才十七岁呐,结婚这事儿,还早得很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暗自叫苦,怎么母亲突然就操心起这事儿了。
李秀蓉却不这么认为,她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菜叶子,走到徐庶身边,语重心长地说。
“哪里早了呀?你瞧瞧徐军,比你也就大那么一岁,人家现在孩子都有了。
我看你村东头徐爷爷家的孙女就挺不错的,模样俊俏,性子也温顺,要不妈去帮你探探口风,说说这事儿?”
徐庶一听,赶忙连连摆手。
“妈,这事儿能不能让我自己拿主意呀?我现在真不想这么早结婚。”
他皱着眉头,一脸认真。
“你也晓得我在四合院住的那情况,那些人可都不是什么好人。
再加上我现在住的房子有些小,不到二十个平方,平时我一个人住到还好。
要是现在结婚,人家姑娘跟着我过去,肯定得受委屈,我不忍心让她遭这罪。
我总不可能结了婚,让媳妇跟你住,我住在城里吧?”
李秀蓉听了,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徐庶的头。
“哎哟,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个理儿,是妈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不过话说回来,你们四合院现在到底是个啥情况呀?
你看能不能想个办法,找找关系,换个宽敞点的地方住?”
“妈,您放心,我会努力的。
现在我在厂里已经是副组长了,跟李厂长的关系也处得不错。
我觉着啊,过不了多久肯定还能再往上走走。
我跟您保证,等我满了二十岁,到时候我肯定把房子、媳妇这些事儿都办得妥妥当当的。
给您娶个既漂亮又贤惠的儿媳妇,再给您生几个大胖孙子,让您天天乐呵着带娃。”
李秀蓉听着儿子的话,脸上笑开了花,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行,这可是你说的哈,妈可都记在心里了。”
徐庶重重地点了点头,“嗯,我说的!”
阳光洒在母子俩身上,勾勒出一幅温馨而美好的画面 。
夕阳的余晖缓缓褪去,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悄然笼罩了整个轧钢厂。
易中海在车间里忙碌了一天,却感觉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
他的心始终悬着,满心惦记着与徐庶的事,手中的工作也是频频出错。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铃声响起,连工作服都没来得及换,便急匆匆地往家赶。
一回到四合院,易中海顾不上喘口气,便赶回后院。
看到徐庶家的门是关着的,于是便回到家里,坐在窗户边。
时不时地朝着院子外面张望,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期待。
他心里清楚,徐庶的态度关乎着何雨柱和贾东旭的命运。
只要能拿到徐庶的谅解书,这件事就算是彻底结束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天色越来越暗,家家户户都飘出了饭菜的香气。
易中海的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但他却浑然不觉。
直到一大妈过来叫他,他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还没吃晚饭。
他转身来到饭桌边,随便扒拉了几口饭菜,心思却全然不在食物上。
然而,等他吃完晚饭,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
他始终没有听到那熟悉的自行车链条转动声,也没有看到徐庶的身影。
易中海坐不住了,他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双手不停地搓着,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终于,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起身朝着后院走去。
后院里一片寂静,昏黄的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他来到徐庶家门前,只见房门紧闭,一把大铁锁挂在门上,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
易中海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伸手推了推门,门纹丝不动,发出沉闷的声响。
易中海慌了神,他转身拔腿就跑,朝着聋老太太家奔去。
一路上,他的脚步急促而慌乱,来到聋老太太家门前。
他连门都顾不上敲,一把推开门就冲了进去。
“老太太,不好了!
这都已经八点了,那个徐庶还没回来!”
聋老太太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被易中海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和莽撞的举动给吓到了。
她年纪大了,心脏本就不太好,这一惊,差点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缓缓睁开眼睛,瞪了易中海一眼,说道。
“哎哟,你这是干啥呀,一惊一乍的,是想要吓死老太太吗?”
她伸手拍了拍胸口,缓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道。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嘛。
那个徐庶就是不愿意签谅解书,又担心被我们纠缠,八成是回徐家村了。”
易中海一听,急得直跺脚。
“老太太,这可咋办呀?
他要是走了,这谅解书可咋整啊?
没有谅解书,柱子和东旭可就完了呀!”
聋老太太白了他一眼,说道。
“我说你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咋这点事儿就慌成这样?”
她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就徐庶那态度,就算他没走,咱也别想轻易从他手里拿到谅解书。”
易中海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聋老太太看着易中海这副模样,叹了口气,说道。
“你也别太担心了,办法总比困难多,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救的地步。
明天你送我去轧钢厂,我去找找杨厂长。”
易中海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他连忙抬起头,看着聋老太太,激动地说道。
“那可太好了,要是有杨厂长出面,这件事应该就不是问题了。”
聋老太太点了点头,说道。
“嗯,但愿吧。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还有,你最近做事越来越急躁了,要好好注意下。”
易中海连忙应道:“好嘞,老太太,明天我一早就来接您!”
他感觉自己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心中的阴霾也一下子消散了许多。
他挺直了腰板,转身离开了聋老太太家,脚步也变得轻快了许多。
第二天清晨,天色才刚刚破晓。
易中海便早早起身,小心翼翼地背起聋老太太,步履匆匆地朝着轧钢厂赶去。
抵达轧钢厂时,时间尚早,厂里的工人还未完全到齐,机器也未发出轰鸣。
杨厂长的办公室更是大门紧闭,显然还未上班。
易中海先到车间,匆匆跟车间主任交代了几句。
便又急忙折回,陪着聋老太太候在了厂长办公室门外。
冬日的走廊透着丝丝寒意,两人静静地站着。
九点钟整,杨厂长迈着稳健的步伐踏入轧钢厂。
他身着笔挺的工作服,神色干练,一走进办公楼,就瞧见了易中海和聋老太太。
杨厂长先是微微一怔,旋即脸上堆满了热情的笑容,赶忙快步迎了上去。
“老太太,这大冷天的,一大早您怎么亲自过来了呀?
要是有啥事儿,您让易师傅跟我捎个话就行,何必亲自跑一趟呢。”
杨厂长的声音温和又关切,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做出搀扶的姿势。
聋老太太微微欠身,神色带着几分郑重,开口道。
“杨厂长,我今儿来找你,确实是有件急事,非得当面跟您说不可,实在是给你添麻烦了。”
杨厂长一边热情地应着,一边麻利地打开办公室的门,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
“行嘞,既然有事,那咱进屋里说,外头冷。”
三人鱼贯而入,办公室里弥漫着淡淡的书香和茶香。
杨厂长刚坐下,又立马起身,走到门口,对候在一旁的秘书说道。
“王秘书,去沏两杯热茶,给老太太和易师傅暖暖身子。”
王秘书点头应下,手脚麻利地去泡茶。
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茶杯被端了进来。
王秘书轻轻放下茶杯,又悄然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杨厂长稳稳地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还冒着热气的茶。
而后目光温和地看向聋老太太,和声说道。
“老太太,您有什么事,就痛痛快快地说吧。”
聋老太太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脸上带着几分焦急与恳切,开口唤道。
“杨厂长,事情是这样的。
前儿个,柱子跟贾东旭瞧见徐庶买了块手表。
他俩寻思着,就凭徐庶那点工资,咋能买得起这么贵的物件儿,八成是走了歪门邪道,便跑去派出所把这事儿给举报了。
你也知道,他俩出发点是好的,一心想着为徐庶好,怕他走上歧途。”
说到这儿,聋老太太轻轻叹了口气。
“谁能料到,这徐庶根本不领情呐。
他把事情解释清楚后,非但没感激柱子和东旭,反倒闹着要追究他俩诬陷的责任。
这不,现在柱子跟东旭已经被派出所给带走了。
杨厂长,你人脉广、路子多。
看能不能出面帮帮忙,把他俩从里头捞出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