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追求是苦,哪怕再苦千倍,司马弦月一点不在乎。
如果痴情是苦,果然是那样聪明,都找不到来时的路。
期末考试如期来临,预示着大三结束。
除了飞飞和超英成绩略逊色,其他人都完美收宫,千年祁连系的在读员工一个比一个的成绩要好。
果然不出意外超然于众人,她以六科第一斩获年级桂冠。
周南社会学拿到了第二,中国史专业第二,不怕第一有多狠,就怕第二会控分。
秦若水不但修完本专业,金融投资和财务的选科都拿到几乎满分。
糖糖的成绩被教授拿到光华学院展览,有几个没及格的头低到膝盖,因为文史专业跨界过来至少有四科吊打了他们。
飞飞和超英的销售和国际贸易选课都到了3.0赋分。
张永福这妖孽又拿到奖学金。
庄梦蝶一天嘻嘻哈哈,但考得贼好,一问还装不及格,结果李飞飞直接报学号,成绩一片红。
吴桐和郑小芳双双被评为中医大优秀学生。
司马弦月在帝师是不可攀的存在,包括不仅限于容貌、成绩、级别、财富。
京城四公子有俩都折戟沉沙,扬言要整死情敌周南。
一个叫【天作】的约了两拨人,在三里屯的椭圆坑里,不到五分钟全部击倒扬长而去。
“宗门圣子,指谁谁死!不指也死!”
躺倒的一片牢记住了这要命的话。
“千年祁连的转正员工未来两年,建议购置住宅,九十平内可在企业借支工资,最高额房款的一半。”
秦若水发在群里的消息让大家摸不着头脑。
“六千一平,太不划算了!”
“我想着买车呢!”
“我想投股市!”
“借债无疑是自掘坟墓……”
大家众说纷纭。
初创团队无一例外,全部回复:接受建议!
“听总裁夫人的吧,这几年翻天覆地,城市建设势在必行,房价翻个七八倍各位就只能哭了,我是扁继祖,当初一个默默无闻的医生。”
群里突然沉默。
“扁哥像极了最初的我们,他诠释了选择是努力的立方。”
周南看了会群,想看看到底有几个犟种,最后按灭手机。
“我当初选择了你,是我的幸运!”
“我何尝不是呢!”
“为幸运干一……”
“好!准备好了,娘子请!”
“相公请!”
“哈哈哈……”
好多学子都是离校回老家,但大三的学生基本是彻底离校,他们开始了实习,有的都参加了工作。
周南不但离校,而且离家了,因为部队要求报到。
如果分离是苦,这苦又能找谁倾诉,司马弦月抱着当初周南的礼物黛眉拥蹙。
如果失去是苦,这苦何时真正结束,果然长发及腰对镜痴痴地看着如雪肌肤。
“爸妈,若若,你们回吧!接兵的到了。”
一辆东风猛士轰鸣着停在通勤点,最后下来名松枝一金星的中年头儿,豹头环眼。
“接兵!欢迎回家!”
来人一个标准礼。
“师长好!时刻准备着!”
周南坚定眼神加上标准敬礼,几个平头哥的姿势里透出收获百万的豪横。
秦若水看着那再熟悉不过的背影上车,泪水打湿了衣衫。
周南面带笑容从车窗闪过,看着爱妻和四位老人,心被揪了一下。
远处树丛小路上,一辆迷你车,窗缓缓摇上了。
“你值得吗?爱而不得……”
“没什么值不值得,那天下午我已满足,不觉得有一点点苦,等他一生又何妨!”
“你呢,那么多人高攀,你却执迷不悟……”
“或许上辈子的情债,要用此生还完,只要他在,我就不死,他死我就死!”
两人都陷入沉寂。
猛士车上也是短暂的沉寂。
“身价百亿,燕大双料状元,参军图个啥?”
松枝一星痞痞地歪头笑问。
“我在拼图,还差兵王和学者两样就齐了。”
“……”
“孝子、佳偶、状元、商总、兵王、国士,我用一生拼齐就是无憾的六边形战士。”
周南淡然地看着路灯向后倒去。
“你击碎了我的骄傲,希望军旅一路顺风!”
豹头环眼握紧拳头,停在半空,周南同样动作,两只拳头碰了碰。
“战友,知道铸剑吗?”
“嗯,听过传说,三千选铁伍佰,伍佰炼钢二百,最后铸剑敲掉一百。”
周南盯着黑得只有牙能分辨出存在的瘦高个回答道。
“哈哈哈!有出入,你每个数乘二就可以,最后三个中队,留二百,大队共二百一,那十个是头儿!”
一副洁白的牙骄傲地在驾驶室左右摇晃。
“那比三千还残酷!”
“是的!先魔鬼三月,然后是一年半的海陆空载具武器实弹磨合,最后两月是亮剑!”
后排脸白得像大姑娘的持枪青年笑着应道。
“战役级?”
“战斗到战争都可能,往往是战役。”
后排戴眼镜的兵正在写写画画,突然来了句。
“咱们好像很久没战役了。”
周南疑问。
“你把放大镜改成卫星,就会发现到处都是战场。”
豹头环眼一针见血。
“精辟!”
周南也想简洁。
“正式介绍一下,黑子,一中队队长;白脸,二中队一班班长;童生,大队政委;车夫,三中队队长;鄙人三弟,副队。”
豹头环眼都说的都是花名。
“那我是谁?”
周南觉得好玩,便问道。
“哈哈哈!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会有的,反正你不能再叫周南,复员或者牺牲才用真名。”
白脸不停擦着枪,好像一会不擦会生锈似的。
“那这个呢?”
周南从领口里掏出了五角星徽。
“【我将】!战友你前面过谦了……”
车突然停了。
车夫转过头来,小眼睛聚着光冲黑子道:“这个弟弟我带!”
黑子帽子一甩:“凭啥,你要多吃多拿?”
“那下车比划比划?”
“好的,师兄!”
车门开了,两人都跳下车。
白脸一拉枪栓,也跳下车。
童生扶了扶眼镜看着窗外摇了摇头,豹头环眼掐着根烟没丝毫表情。
黑子陡然腿起,高空劈下,车夫一侧身暴起侧踹,黑子后倒换脚朝天蹬去,车夫也后倒,猛地翻身双拳朝黑子分上中路两路大力击出,黑子就地一滚,双腿弹出,两人硬碰硬对了一招,各自分开。
“打了这么多年,还是平手,没一点点突破!我都怀疑这俩商量好的。”
豹头环眼动了动。
“有进步的,他俩用全力了,两人半斤八两没办法。”
政委合上本子,一支钢笔拧好插在上衣兜里。
白脸:“一对一,谁先来?”
“谁都一样,你三招内必跪。”
黑子和车夫不约而同,第一招都是侧踢,只是一左一右。
“耍赖!”
白脸将枪抡圆,化解了攻击。
没等白脸缓过虎口发麻,一左一右两脚蹬出,朝腹部而来。
“不打行不……”
白脸没说完,弓腰去躲双脚,但那脚在快到时,一起变招,都向内倾斜,眨眼间又都脚尖绷直,朝下巴突袭并变为钩。
枪只能横举变成下拉,然后向后逃离。
“跑就输了昂!”
黑子对白脸耸耸鼻子。
“每次都换,这次和上次不一样,上次是双脚灌耳!”
白脸气得发青,上了车狠狠甩了下车门。
“明天继续。”
黑子和车夫双双上车,好像没下车一样。
车又开动,朝北疾驰,进入燕山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