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伟是个个不高偏瘦的男人,在看守所里待了二十年,眼里早就有些呆滞了。
看到警察他才有些精神。
“我的案子是不是有新的进展了?”
陆安宁明显看到他头上有黑气,说明他的确犯了事。
“刘大伟,你的案子现在在重新调查,所以如果你真的是被冤枉的,我们肯定还你一个公道,接下来我们问你什么,你都要如实回答。”邢坷严肃提醒他,刘大伟看了眼他们点了点头。
“你当初去黄安家是随机的还是踩好点的?”邢坷问。
“本来我那天并不是去他家,是去他楼上那家,我白天知道那家人出去了,而且还有在家放现金的习惯,结果我晚上去的时候,发现他们屋里亮着灯,还有人在说话,我本来打算不干那一票的,结果我下到四楼,看到了黄安那家装修不错,而且我听了一会儿,确定没人,我推窗户也发现没锁,我就临时起意进去他们家偷东西。”
“可是谁知道,偷到一半,黄安醒了,还把我打了一顿,我就推了他一下,他当时是摔倒了,磕在了茶几上,可我跑出门口时,还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没事,但是回老家没两天,警察就把我抓了,还说我杀了人,警官我真的没有杀他,明明我走时他还好好的!”
刘大伟说起来,还有些激动,看守的警员立马将他按在座位上,严厉警告他。
“那你那天有没有看到其他人?”邢坷问。
“那天那么晚了,哪还有人,而且我只顾着逃跑,怎么会注意到其他事,警官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你在行窃后,为什么逃回老家?不是因为杀了人躲风头?”邢坷板着一张脸,逼问刘大伟。
“警官,我因为行窃都入狱三次了,这次还伤了人,肯定要跑路啊,我平时连鸡都不敢杀,怎么可能杀人。”
刘大伟感觉都要崩溃了。
陆安宁趁两人在交谈时,把自己的带进来的水,拧开递给了刘大伟。
“谢谢。”
指尖碰触之间,画面回闪。
这个视角似乎是刘大伟在爬水管,他直接从墙外的水管爬上了五楼,结果发现楼上灯亮着,有个男人在喝酒。
“妈的!”屋里的男人骂了一句。
刘大伟吓了一跳,立马往楼下爬,结果到了四楼,看到客厅茶几上有个木箱子,他又推了推窗户,发现没有锁。
“嘿嘿,那就换一家吧。”
刘大伟趴在外面看了一分钟,确定没人,他就从窗户翻了进去。
进去后他站在窗边等了一分钟,静悄悄的,没声音,他才朝那木箱子走。
“切,居然是些杂物,我以为什么宝贝。”刘大伟打开箱子,发现里面没什么值钱的,还小声粹了一口。
之后他又在屋里翻找,倒是让他找到了被藏在相框背后的几百元钱。
“嘿,这怕不是私房钱吧。”刘大伟知道有些男人惧内,会藏些私房钱,于是他就在屋里到处翻找,沙发下,灯具内,还有玄关放置的瓷瓶内。
还真让他找到了两千多块钱,还有一只看起来不错的手表,正开心数钱时,后背被重重打了一下。
他吃痛躲避转身,看到一个男人穿着背心短裤,拿着一把扫把打他,正是听到动静起来的黄安。
结果黄安看到他手里的钱时,更加气愤了,用尽力气挥着扫帚打他,还小声骂,刘大伟被打痛,他就推了黄安一把,黄安头撞在茶几上,趁这个时候,刘大伟打开门就跑了,他回头看了眼,见黄安坐在地上摸着后脑勺骂骂咧咧。
陆安宁脱离记忆。
对着邢坷点了点头。
邢坷瞬间懂了,知道她看到了画面。
“行了,你的问题,我们都知道了,你真是冤枉的,很快也会出来。”
两人从探监室出来,陆安宁看到两个男人,一个穿着囚服,一个估计也是来探监的,不过奇怪的是,穿囚服那个头上没有一丝黑气,反而是那个来探监的男人头上一团黑气。
就这么一眼,陆安宁心里揣着疑惑。
回到车里。
邢坷问她:“你看到什么?是不是刘大伟杀的人?”
“他没说谎,人的确不是他杀的,不过他的记忆里除了他计划偷东西那家的男人外,没有其他人了,而且黄安那时确实还活着。”被这么一问,她就将这事放在了脑后。
邢坷听后陷入沉默,那这事不好办了,屋内没有第四个人的指纹和足迹,那这凶手到底是谁?
“先找地方吃饭吧,我好饿~”陆安宁见他正在思考,但她摸了摸扁下去的肚子,还是忍不住开口。
邢坷见她皱巴巴的样子,看了眼时间,一点多了,他疏忽了。
“抱歉,忘了时间,你先吃点面包,这里到市区还有半个小时。”
邢坷从后座掏出一袋购物袋,陆安宁翻看,里面有面包饼干,还有水和牛奶。
“你还爱吃这些?随时还备着?”陆安宁有些诧异,看不出来,邢坷居然这么讲究。
“不是,今天上班前买的,就是为了路上充饥。”
“哦,那你还挺有先见之明,确实像你们这种没有时间规律的,就该在车里备点吃的,我只是没想到你还爱喝牛奶,我一直以为你们男人喜欢些碳酸饮料呢?”
陆安宁发现购物袋里面除了两瓶水,就还有一瓶牛奶。
“随便买的,你自己拿着吃,拿着喝,给我一个面包就行。”邢坷随口一说。
陆安宁拿出一个红豆面包,撕开包装,递给邢坷。
“谢谢。”
见邢坷大口咬下一块面包,陆安宁才翻找食物投喂自己,她拿出一包巧克力馅的吐司,小口小口吃着,另一只手拿着那瓶牛奶。
也不知道是不是饿的原因, 陆安宁吃得津津有味,邢坷见她脸颊一鼓一鼓的,默默提高了车速。
回到同安市后,邢坷找了一家当地特色的餐馆。
“赵哥他们过来吗?”陆安宁问。
“他们还没完,自己找了家饭馆解决了,我们吃了饭再去找他们,你看看要吃什么?”邢坷将菜单递给她,然后自己默默提着茶水,将两人的碗筷消了毒。
陆安宁也没点多,两个人三菜一汤,也是想着邢坷一个男人饭量不低。
两人吃饭,简直就是对比,陆安宁吃饭喜欢塞成仓鼠慢慢嚼,还时不时点头肯定这道菜的味道,邢坷虽然吃得快,但却很斯文,而且也不挑食。
最后三菜一汤有三分之二进了陆安宁的肚子。
“哈哈,我好像吃太多了,这家的味道真不错,你太会选地方了,不过你吃饱没啊,要不再点个菜,添碗饭?”陆安宁摸了摸自己圆鼓鼓的肚子,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吃饱了,我还担心这菜我俩吃不完得打包呢。”邢坷勾起唇角,一时觉得她这样子挺有趣。
【呃.....他这不会是在点我吃太多了吧?】
邢坷心里咯噔一下。
“能吃是福,你受伤这段时间,瘦了,多吃点长肉上镜。”
“是吗?我也是这样觉得。”
陆安宁心里清楚,自己受伤期间,家里各种补汤喂着,能瘦才怪,估计邢坷只是怕自己尴尬。
两人和赵怀阳他们汇合后,双方都差不多了,就趁着天黑前,回了京市。